奶孃乳業出事兒那兩天,賈文財正在外地跑幾個大客戶,本來談的都差不多了,突然告訴他說這合同要先放一放。

回到下榻的賓館,百思不得其解,還是打電話問了和他關係比較密切的銷售主管,銷售主管告訴他你們公司可能出了大事兒,讓他到網上看看就知道了。

放下電話上網一查,果然鋪天蓋地都是說禮尚往來大酒店婚宴上的人喝了他們公司生產的酸奶中毒的事兒。

他本能的拿過手機想給曲本勝打電話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可是他還是把電話放下了,心裡生起一股小小的竊喜。

剛才他聽張芳說是有人仿冒他們公司的品牌,心裡不由一驚。

他生怕是張懷中那邊乾的,所以他連跟曲本勝都沒打招呼便匆忙開車去了熊耳山。

汽車賓士在通往熊耳山的公路上,公路兩邊的樹木匆匆的倒向身後。

賈文財每次走在這條公路上的時候,不知不覺間總會回憶起當年在農村插隊時從這條路上走過的情景。

那年他剛剛十八歲,帶著母親給他準備的一箇舊木頭箱子,揣著翻了無數遍的紅寶書,和幾十個男女同學分乘兩輛大卡車,離開充滿汽油味道的城市,一路顛簸著來到那個叫熊耳山的小村子裡。

枯燥乏味的農村生活並沒有磨滅青春的躁動,他熾熱的目光總是在那些女孩兒們的身上掃來掃去,窺視那黃色、藍色或灰色布片包裹著的嬌美的身軀。

終於有一天,一個叫彩雲的女孩兒發現了他那火辣辣的目光。

他還沒來得及收回目光,彩雲便像是被驚嚇的小貓喵的一聲跳開去藏到一棵大樹後面。

賈文財的心思被彩雲看見,心下自然有些慌亂,在以後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不敢再正眼看一下彩雲。

直到有一天,鏟完地收工回來的路上,賈文財扛著鋤頭走在正在被黑暗逐漸籠罩的田野裡,忽然彩雲不知道從哪走出來。

賈文財腳步遲疑起來,他不知道彩雲為什麼會等在這。

見賈文財遲遲疑疑的不往前邁步,彩雲便放開銀鈴般的聲音笑著說:“怎麼啦,怕什麼呀!”

賈文財囁嚅的答道:“誰怕了,我怕什麼.”

嘴上挺硬,聲音卻顫抖得厲害。

彩雲咯咯的笑起來:“我知道你啥意思,你想說啥現在就說好了,這就咱倆,沒別的人.”

賈文財被彩雲這麼一問,到不知道怎麼回答,憋了好半天才悶聲說道:“我,我也沒想說啥啊.”

彩雲見賈文財溫溫吐吐的樣子,突然身子一扭說:“你不說拉倒,我看你什麼時候說.”

兩根大辮子搖曳著嬌美的身段消失在薄薄的夜色裡。

那天晚上,他躺在青年點光禿禿的炕上,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

後來一連幾天他都在女人堆裡搜尋彩雲的身影,想把那天沒能說的話說給她,遺憾的是他總是找不到彩雲的身影。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每到晚上睡不著覺的時候,他總是莫名其妙的去到彩雲家附近轉悠一會兒。

有一天,他正在彩雲家附近轉悠,身後忽然傳來彩雲的聲音:“你在那兒轉悠啥呢?”

他驚訝的回頭看去,明亮的月光裡看見彩雲閃亮的眸子正盯著他。

突然出現的彩雲讓他有些慌亂,不過這慌亂只是瞬間的事情,他平抑了一下情緒說:“我想跟你說那天的話.”

彩雲又咯咯笑起來問:“哪天的話?”

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漲,憋了好半天才吐出三個字:“就那天.”

這回彩雲沒有那麼笑起來,而是走近他,低眉蹙眼的悄聲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啦,明天,明天我在家西那等你.”

沒等他再說什麼,村路上有老女人的聲音問:“彩雲,你和誰說話呢?”

彩雲一邊推著他,催他快走,一邊答道:“沒啊,我沒跟誰說話啊.”

被彩雲推著,他趕緊躲到路邊的樹影裡。

此時正好一塊雲彩遮住了半個月亮,昏黃的月光下出現了彩雲奶奶的身影,她一邊走近彩雲一邊自語道:“我怎麼好像聽見你和誰說話呢.”

說著她還朝四處看了看,似乎想發現什麼的樣子。

彩雲趕緊打茬說:“那是你聽錯了.”

她奶奶好像信了彩雲的話,沒再吭聲。

彩雲朝他隱藏的樹影裡瞄了一眼,好象是叮囑他剛才說的事兒別忘了,然後便扶著她奶奶朝自己的院子裡走去。

第二天,賈文財早早的便潛到家西的磨房裡,心裡揣摩著彩雲會不會來。

他不時的透過門上的縫隙朝外面觀察著,溫暖的月光下面,暗綠色的青紗帳發出愉快的沙沙聲響,偶爾傳來幾聲蟲鳴。

忽然一片倩影從通往磨房的小路上閃了出來,那倩影走到磨房附近,卻立在那裡不知道注視著什麼。

賈文財看出是彩雲,但是他沒有冒然出去,狡猾的吹起了口哨。

彩雲聽見口哨聲知道賈文財在磨房裡面,便四處張望了一下,快步向磨房走來。

賈文財欠開一條門縫,對彩雲輕聲喊:“在這呢!”

彩雲閃身鑽進磨房壓低嗓子說:“你喊什麼?我早就知道你在這呢.”

看見他們兩個關上門,月亮便偷偷的藏到雲彩後面,再也沒敢露出半個臉來。

賈文財和彩雲好了半年多,他便當兵走了。

開始他還收到彩雲給他寫來的信,不知道為什麼他一次都沒有給彩雲回信,後來彩雲再沒給他寫過信。

直到大前年,彩雲不知道從哪找到他的電話,打電話說要找他幫忙,這才又撩起他對初戀的回憶。

於是他親自開車去火車站接的彩雲。

當彩雲從蜂擁而出的人群裡走出來時,他感覺到歲月給彩雲留下的滄桑,雖然早已沒有了少女的風韻,但是有些臃腫的身體裡還是留有些許青春的記憶。

賈文財把彩雲帶到自己的車上,問:“咱們上哪去呢?”

彩雲坐在他身旁,居然羞澀的說:“你說吧,上哪都行.”

賈文財朝彩雲看了看,還是那種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便說道:“咱們先去吃飯吧。

想吃點什麼?”

彩雲又說:“隨便吧,聽你的!”

賈文財知道問不出什麼來,想想還是找個肅靜點的地方好些,好象是徵求彩雲的意見,實際上他知道彩雲根本不會反對:“那就吃西餐去吧,那地方肅靜.”

見彩雲沒吱聲,賈文財便開車去了他常去的綠緣西餐廳。

他給倆人要了牛扒和水果沙拉。

他問彩雲:“喝酒不?”

彩雲搖頭說:“不喝.”

他說:“那就來杯果汁吧.”

他問彩雲:“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這話好象捅到彩雲的痛處,只見她眼圈兒有些發紅,但是她強忍住了沒有讓眼淚掉下來,聲音澀澀的說:“還行吧!”

賈文財知道問不出什麼來,於是招呼她說:“吃東西吧.”

彩雲笨拙的拿起面前的刀叉,學著賈文財的樣子擺弄起面前那塊牛扒。

不知道她是嫌那牛扒的味道不好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她抓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果汁,並不抬頭看賈文財說道:“你不給我回信我就知道咱倆完了,後來找了個礦上的工人,三年前礦裡出了事故,他就再也沒回來。

現在我和兒子一起過呢。

家裡養了幾頭奶牛,我找你來就是想求你幫忙能不能加入奶孃乳業的奶源供應商.”

說完這些,她像是放下沉重的物件似的,長吁了一口氣。

賈文財沒想到彩雲的要求會這麼簡單,而且她的這個要求正好讓賈文財看到了另外的希望。

他未作過多思考便十分爽快的說:“就這點事兒啊!放心吧,過兩天我去你那看看,一定幫你把這事辦了.”

彩雲見賈文財答應了,臉上竟然綻開賈文財十分熟悉的那種笑容。

果然,沒有幾天賈文財便去了彩雲家。

那天,彩雲和兒子都在家,賈文財先看了看彩雲家的幾頭奶牛,然後又走訪了村裡的支書和村委會主任。

臨走時賈文財便把自己的決定告訴彩雲,說他可以投資給彩雲家買裝置在他們村裡建一個做牛奶的工廠,並且說,他只是投資,工廠裡的所有事務都由彩雲和她兒子打理。

只幾個月的時間,彩雲的食品廠就辦起來了,但是銷路一直不好。

一連幾個月都是虧損。

賈文財見這麼虧下去不是個辦法,便動起了奶孃乳業的歪腦筋。

這回的中毒事件,賈文財本來想看看曲本勝怎麼應付,卻發現這事好像是彩雲的食品廠出的事,所以他趕緊打電話讓張懷中立刻停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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