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曾冠英和鄭宏偉剛走到機關院裡就看見姜凱和徐近升倆人站在樹蔭下面聊天。

曾冠英走過去問姜凱:“什麼時候來的,你不是在那邊辦案呢嗎?”

姜凱笑著回道:“是鄭隊給我發的微信,反正那邊的事兒也整的差不多了,我讓劉春明在那守著呢.”

鄭宏偉說道:“過來就好,咱們一塊去趟奶孃乳業.”

他們分別乘坐他們各自的汽車朝奶孃乳業開去。

來到奶孃乳業,因為來過兩回,門口兒的保安只是看了眼他們的工作證便讓他們進去了。

他們直接找到曲本勝的辦公室。

曲本勝的辦公室裡沒人,恰好奶孃乳業辦公室秘書張芳在走廊上碰到他們。

問他們:“你們是找董事長吧?”

鄭宏偉打量著她答道:“是呀,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張芳知道他們的身份,但是出於職業習慣,本能的說道:“真不巧,董事長開會呢,什麼事兒可以跟我說嗎.”

鄭宏偉聲音凝重的說:“你還是去找一下吧。

我們這事很重要,跟你說了你也解決不了.”

張芳見他們非要見董事長不可,只好說道:“那好吧,你們先我的辦公室休息一會兒,我去跟董事長彙報一下.”

說完把他們領到她自己的辦公室,然後轉身去會議室找曲本勝去了。

幾個人等了好一會兒,沒見曲本勝進來。

曾冠英說:“別是把咱們晾這了吧?”

鄭宏偉十分平靜的說:“不能,他又不知道咱們是幹什麼來的.”

鄭宏偉的猜測還是很準確的,張芳推開會議室那扇門,一股辛辣的菸草味直嗆嗓子。

會議室裡裡氣氛凝重,總共就七個人把屋子裡弄得煙氣焵焵的。

張芳用手捂著臉輕聲的咳著,她看見曲本勝從辜國順手裡拿過一支菸點著了。

她知道,奶孃乳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難,戒了好幾年煙的董事長居然主動抽上煙了。

辜國順隔著煙霧說:“這次的事,對公司業務影響確實不小,從這幾天的銷售情況看,下降趨勢很明顯。

可是這跟促銷方法關係不大,主要是受到酸奶中毒事件的影響。

要想短時間內改變這種狀況,關鍵還是得市場監管局那邊給出個說法.”

曲本勝掐掉抽了半截的香菸,對著辜國順說:“這還用你說,現在這種狀況還不是市場監管局給鬧的。

我的想法是怎麼在現在情況下保持住市場份額.”

辜國順手指點著面前的會議桌說:“現在來看,就是得加大促銷力度.”

曲本勝端起茶杯,鼓著腮幫子咕嘟兩下才嚥了下去,似有糾正的說道:“我知道你說的意思,但是也不能為了市場份額不要利潤啊.”

可能是倆人的觀點有些不一致,辜國順嚥了兩口吐沫沒再吭聲。

曲本勝見辜國順不吭聲,便對被煙霧繚繞著的眾人問道:“你們呢?你們就一點辦法也沒有嗎,文財你是管銷售的你到說說呀!”

被曲本勝點了名,坐在最裡邊的賈文財說道:“董事長,我看辜經理說的沒錯,這時候了,咱們先保住市場再說,頂多虧個一年半載的.”

曲本勝眼睛看著他問道:“加大銷售力度也得有個方法吧,你說說用什麼樣的方法?”

賈文財應該是早有準備,胸有成竹的說道:“我看最好的方法就是把銷售人員的獎勵從2%提高到5%,最好是提高到10%.”

曲本勝沉思著注視了賈文財好半天,因為賈文財在公司裡主管銷售,以前他就提出過提高銷售人員獎勵比例的想法,當時被曲本勝和辜國順倆人給否了。

如今賈文財又重提這事兒,自然是抓住了眼下公司銷售困難的時機。

而他這個提法與剛才辜國順提出的加大廣告投放力度雖然思路上有區別,但是實際上都是會侵蝕一部分利潤。

曲本勝預感到這些人可能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但是他不好直接表態去贊成他倆誰的方案,於是轉過臉看著辜國順問道:“國順,你說呢,你覺得文財這個方案怎麼樣?”

辜國順瞄了遠處的賈文財一眼,然後看著曲本勝說道:“我看還是透過宣傳的方法比較好。

這樣能夠為奶孃乳業樹立長期品牌形象.”

曲本勝聽了微微的點點頭。

賈文財知道,曲本勝不會聽他的,自從他和曲本勝、辜國順一塊兒創業那天開始,曲本勝就一直聽辜國順的。

眼瞅著企業越做越大,辜國順和曲本勝也越來越近便,竟然取了曲本勝的兩姨妹妹,倆人成了親戚,在公司的職務比賈文財高不說,曲本勝居然給了辜國順比賈文財多出一倍的股份。

大家都看出來,曲本勝應該贊成辜國順的建議,賈文財並不去爭辯,只是重新掏出一支菸點燃,把一絲冷笑深深的藏在煙霧後面。

張芳見剛才那股熱鬧勁兒過去了,便走過去扒在曲本勝耳朵邊上悄聲說:“市裡市場監管局還有公安的來了幾個人說非要見你.”

她故意在這句話里加了一個非字,免的給曲本勝留下辦事兒不力的印象。

聽說是市裡的人又過來了,曲本勝的心裡不由咯噔一下子,這幾個人湊一塊兒上他這來,說明他們奶孃乳業的事還沒完,更不知道這幾個人又找到了什麼破綻。

曲本勝臉色凝重,眉頭緊皺著瞥了她一眼問道:“他們沒說什麼事兒?”

張芳緊跟著就答道:“我問了,可是他們沒說,就說是要見你.”

這時候曲本勝最不願意見的就是他們這幾個人,但是他也知道,想躲是躲不過去的。

於是他站起來對會議室裡的人說道:“你們再琢磨琢磨,我先出去一會兒.”

然後他又低聲對辜國順說道:“市場監管局的又來了,你也跟我過去一趟!”

辜國順雖然不知道張芳跟曲本勝說了什麼,但是曲本勝讓他過去他也只好站起身和曲本勝一塊走出會議室,留下會議室裡的賈文財他們悶頭抽菸。

曲本勝和辜國順從會議室出來,他問張芳:“他們在哪呢?”

張芳回答道:“我把他們請到我那去了.”

曲本勝說道:“去,把他們帶到我辦公室來吧.”

說完,他和辜國順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跟著曲本勝來到他的辦公室,辜國順問道:“還是上回那些人吧?”

曲本勝有點不耐煩的揮手說道:“還不是市場監管局的那幾個人嗎!”

沒等辜國順答話,張芳已經領著曾冠英他們過來了。

見他們過來,曲本勝趕緊打住話頭兒,滿臉堆笑的走上前去跟他們每個人握了握手。

雖然心裡恨不得他們馬上離開,但是嘴上卻仍然是甜蜜蜜的說道:“好長時間沒來了,今天幾位領導怎麼有空到我這來串門啊?”

未等曾冠英他們回答,便衝著張芳喊道:“張芳!快給領導倒茶!”

聽到曲本勝叫她倒茶,張芳趕忙跑過去,給曾冠英他們抓茶倒水的忙了好一陣子。

直到曲本勝朝她擺擺手,才退著關上門出去了。

見張芳出去了,曲本勝這才問道:“幾位領導,這又有什麼事了?”

曾冠英喝口茶問道:“你們在開會呢,是吧?”

曲本勝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只好如實答道:“是啊,你們這一弄,公司營業額眼瞅著往下走,我這不開會讓大家想點辦法,怎麼把營業額搞上去啊.”

曾冠英看著他說:“想什麼辦法?把住食品安全這道關是最好的辦法.”

曲本勝不斷點頭答道:“是是是是!你說的太正確了!”

他知道曾冠英到公司來不是來給他上課的,一定是有別的事兒,所以他並不計較。

果然,曾冠英話題一轉,從隨身帶著的黑皮包裡拿出那個酸奶盒,對曲本勝說:“咱們先說這件事,來看看這是不是你們奶孃乳業的產品.”

對曾冠英的這個舉動,連坐在一旁的鄭宏偉都吃了一驚,但是瞬間他便明白曾冠英為什麼要這麼做了。

其實曾冠英這麼做並不是多此一舉,而是想透過這種看似多餘的詢問給曲本勝帶來一些心理上的壓力,擠壓他下面回答問題時的思考空間,以保證得到的資訊更加具有真實性。

不過從當時的效果來看,這樣的小伎倆對於曲本勝這個在商海里摸爬滾打了十幾年的商界名人來說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看見那個酸奶盒,曲本勝表現的非常平靜,他拿過去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然後把它推回到曾冠英這邊。

笑著說道:“這不就是你們上回拿來的那個嗎!這怎麼又算到咱們頭上了!”

雖然語言顯得很牴觸,但是語氣卻顯得很平和。

看著曲本勝那種平靜坦然的樣子,曾冠英加重語氣說道:“這可不是上回那個,你再好好看看.”

曲本勝仍然那副笑眯眯的樣子,只是又在那個酸奶盒子上瞥了一眼,語氣十分肯定的說道:“這我還能看錯嗎,這不和你們上回拿來那個是一個批次的嗎.”

說著他抓起那個酸奶盒子遞給辜國順說道:“你看看,是不是和上回那個一模一樣.”

坐在一旁半天沒吭聲的辜國順站起來,走近放著酸奶盒子的茶几那,拿起來非常仔細的辨認一下,用非常肯定的語氣的說道:“這就是上回你們拿來的那個,一點沒錯.”

曲本勝和辜國順相互看了一眼,都坐回到原處。

倆人一同看著曾冠英,好象是在等著他說什麼。

曾冠英和鄭宏偉交換了一下眼神兒,不緊不慢的說道:“好,就算你倆說的對,可是為什麼在事件發生以後,你們對酸奶車間的五號罐進行了徹底清洗,另外還把清洗五號罐的幾個工人放了長假?”

這些問題像連珠炮似的砸向曲本勝和辜國順。

令他們錯愕的是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事情,他們怎麼會了解的那麼清楚。

倆人對視了半天,還是搞業務的辜國順靈機一動說道:“董事長,你忘了,咱們不是有一批不太合格的原奶,你讓處理了。

當時因為沒騰出空來,前兩天才處理的.”

曾冠英緊盯著問道:“原奶出了什麼問題,你說說怎麼回事兒吧.”

辜國順很自然的答道:“是這麼回事。

上個月吧,我們收了一批原奶。

我們是公司加農戶的模式,這你們都知道。

我們在進入生產過程前對原奶都要進行一次自檢,我們自檢發現這批原奶梭菌屬微生物指標有點超標。

按理說,這並不是什麼問題,即不影響質量也不影響口感,但是董事長還是決定進行處理。

前一陣子忙沒來得及,正好這兩天酸奶車間停產檢修,所以才騰出手來處理這事。

實際上就是這麼回事.”

聽了辜國順的解釋,曾冠英還是挑揀出其中的一點破綻:“辜經理說的是這個道理,但是梭菌屬微生物指標如果呈陽性轉化肉毒桿菌的過程並不複雜,所以他也有可能汙染罐體,所以給另一批次的成品帶來危害.”

辜國順發現眼前這位曾處長是個行家,趕緊補充說:“是,我們也知道這回事兒,所以對有過接觸的罐體進行了徹底的清洗。

這個你放心。

既然發現有問題還不改正,那可不是咱們的企業文化.”

曾冠英看他倆人鎮靜自若的樣子,知道再怎麼找不出什麼實質性證據來。

於是話峰一轉,突然問道:“當時你們去禮尚往來大酒店送貨的司機在家嗎?”

由於曾冠英的話題轉得太快,曲本勝和辜國順一時都有點沒反應過來,愣怔著看著曾冠英他們好一會兒。

還是曲本勝先回過味來,看著辜國順說道:“哎,這事兒得問下老賈吧?”

辜國順擺手說道:“不用!那天送貨的司機銷售部的劉舒就知道。

我現在就打電話問一下.”

說著他走過去,拿起曲本勝辦公桌上的電話撥通了號碼。

只聽他說:“劉舒啊,你記得往禮尚往來大酒店送貨的是哪個司機嗎?”

不知道劉舒都跟他說了些什麼,只見他放下電話,又撥了一個電話號碼,等到電話接通了他說:“高隊長啊,我是辜國順,我問一下,你們那個叫劉大林的司機現在在不在?”

放下電話,辜國順的表情有點複雜,先是朝曲本勝那邊瞥了一眼,然後轉過身子對曾冠英他們說:“那天送貨的司機叫劉大林。

不巧的是他前兩天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辭職不幹了.”

說話時他眼睛不自然的朝曲本勝看了看。

曾冠英用疑問的眼光看著他倆說:“能這麼巧,這邊一出事兒他就辭職了?”

辜國順扎撒著兩手說:“處長,你不會懷疑我們不讓你見他吧?”

曾冠英抬手製止辜國順再說下去,又提出個問題:“那你們應該有劉大林入職時登記的身份資訊吧?”

辜國順撓著腦袋說道:“你是說他的身份證啊,人事部門應該有影印件吧.”

曾冠英說道:“那你現在就讓人事部門給咱們提供一份.”

鄭宏偉從旁插話說道:“最好有照片給我們提供照片,身份證上的照片不定是哪個年頭拍的,不一定好辯認.”

曲本勝看著辜國順猶疑著沒動地方,便催促說:“你打電話問問,讓人事部的人送過來.”

辜國順同曲本勝一樣,到現在也沒有猜出曾冠英他們找劉大林要幹什麼,所以才有點猶豫,見曲本勝讓他給人事部打電話,他這才撥通人事部的電話,說讓他們找下劉大林的身份證影印件和照片送到董事長辦公室來。

等著人事部送照片的工夫,大夥似乎沒有什麼話可說,辦公室裡寂靜了好一陣子。

還是曲本勝打破這寂靜,對曾冠英他們說:“哎,你們喝茶,喝茶呀!”

不知是什麼事促動了鄭宏偉那根敏感的神經,忽然對曲本勝說道:“還是把那位劉舒女士請過來吧,我們還有些事情請她幫忙確認一下.”

看他們沒完沒了的找事兒,曲本勝雖然表面顯得很平靜,心裡總是有些忐忑。

聽鄭宏偉還要找劉舒當面問話,想攔可是沒有攔的理由,只好對辜國順說:“那你就再打電話,把劉舒叫過來吧.”

既然曲本勝都說了,辜國順便又一次打電話說:“劉舒嗎,你現在到董事長辦公室來一趟.”

放下電話,辜國順說:“她馬上就過來.”

鄭宏偉剛喝了口茶,就聽有人敲門。

曲本勝說了聲:“進來!”

劉舒推門走進來。

當她看見滿屋子的人,心裡惙惙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

看她進來,辜國順指著曾冠英他們對她說道:“這是市裡的領導,剛才你都見過,他們想問你點問題,你把知道的告訴他們就行.”

劉舒點點頭,把目光移向曾冠英他們。

曾冠英看劉舒一直弱弱的站在那裡,便指著她身邊的一把椅子說:“你請坐,請坐下說.”

劉舒看了眼那把椅子,又看了看曲本勝和辜國順,遲遲沒有坐下。

還是辜國順說了:“讓你坐你就坐吧.”

劉舒這才拘謹的坐下來。

曾冠英輕聲問道:“劉大林那天送貨是你安排的吧?”

劉舒偏過腦袋看了辜國順一眼,點頭答道:“是呀,是辜經理打電話讓我安排的.”

曾冠英點點頭說:“那你那天讓劉大林送了多少貨,你還記得不?”

這時,劉舒和剛進來的時候相比顯然不那麼緊張了,她笑著說道:“記得,怎麼能不記得呢。

我還記得,那天劉大林去冷庫拿貨,因為賈部長沒在家,張師傅還讓我給他寫個欠條呢.”

曾冠英又問道:“那你那天提了多少貨?”

劉舒一點沒遲鈍就說道:“二十箱啊!你要不信我那有臺帳,要不我去給你拿來?”

見劉舒主動說去取臺帳,曾冠英正好順水推舟的說道:“那好吧,你去取來咱們看看.”

劉舒站起身,辜國順似乎看出劉舒有些猶豫,便擺手說道:“去吧,去取來!”

劉舒這才挪動兩腿走出去了。

幾乎就在劉舒出去的同時,人事部的人把劉大林的身份證影印件和照片送過來了。

辜國順接過來看了一眼,然後遞給鄭宏偉說:“你們要他這些東西也不一定能找到他,他們這些人哪掙錢多上哪去,你看咱們公司應該不錯了吧,他說辭就辭了.”

鄭宏偉接過來淡然的說道:“這麼說你們現在也不知道這個劉大林到哪去了?”

辜國順一臉無奈的說道:“這明擺著的,他說不幹就不幹了,至於人家上哪去了,咱們也沒法問,就是問了人家也不一定告訴我們呀.”

正說著,劉舒拿著銷售部的臺帳進來了。

她翻到給劉大林提貨那頁指給曾冠英看:“這就是那天提貨的記錄,後面是賈總補籤的.”

曾冠英接過劉舒手裡的臺帳仔細的看了看,還隨手翻動了幾頁。

然後遞給鄭宏偉說:“你看看!”

鄭宏偉拿到手裡瞄了兩眼,抬頭對劉舒說:“這是出貨單的存根啊?”

劉舒露齒一笑說道:“是呀,我這是存根,冷庫那邊留的是出貨單.”

鄭宏偉記下出貨單存根上那個二十箱的數字,然後把臺帳遞給劉舒說:“行了,謝謝你啊!”

劉舒接過臺帳,抿嘴笑道:“不客氣,還有事兒嗎,如果沒什麼事兒,我就回去了.”

說這話時,她眼睛是看著辜國順的。

辜國順當然明白她的意思,朝她擺下手說:“行!你回去吧。

有什麼事兒我再找你.”

劉舒點下頭,轉身走出辦公室。

看著劉舒走出去,曾冠英覺得事情辦的應該差不多了,便湊近鄭宏偉說道:“我看差不多了吧?”

鄭宏偉點頭說:“差不多了。

再整他們這也沒什麼能提供的了.”

見鄭宏偉同意,曾冠英站起來對曲本勝和辜國順倆人說道:“今天就到這吧。

如果有什麼事兒我們再過來.”

說完便朝辦公室門外走去。

看他們要走,曲本勝從辦公桌後面站起來說:“茶還沒喝完呢,怎麼這就走了!”

表面上他是在很熱情的挽留他們,實際上他心裡早就盼著他們快點走吧。

總在這待著,保不住又想出點什麼事兒來。

其實也難怪他這麼想,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曾冠英他們要這些東西的目的是什麼。

隨後站起來的鄭宏偉對曲本勝說道:“不了,我們還有其他事兒呢.”

曲本勝一邊送他們到辦公室門口,一邊說道:“我知道你們都忙,那我就不留你們了,讓辜總送送你們.”

辜國順從旁過來說:“好,我送送他們.”

辜國順一直把他們送到樓下,才擺擺手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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