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剛上班,曾冠英就讓徐近升去查一下,熊耳山有多少生產奶製品的企業。

一會兒工夫,徐近升便拿著一張影印件過來了。

曾冠英問他:“有多少個?”

徐近升把那張影印件攤到他的辦公桌上說:“多少個?就一個叫彩雲食品廠的,還沒有詳細地址,只寫著熊耳山鄉.”

曾冠英拿起復印件看上面有馮子民的簽字,便問:“你沒去問問馮處長知道這廠子在哪嗎?”

徐近升略微縐下眉頭答道,我問了:“馮處長說他批了那麼多企業,他也記不清楚這個彩雲食品廠在熊耳山什麼地方了.”

曾冠英知道馮子民跟他有點隔閡,對他們稽查處的事兒不大願意管:“沒事兒!熊耳山多大個地方,到那一打聽就找到了.”

倆人正說著,曾冠英的電話響起來了。

看是鄭宏偉,他按下接聽鍵,只聽鄭宏偉說:“我快到你樓下了,你那邊完事兒沒?”

曾冠英朝徐近升擺下手說道:“完事兒了完事兒了,我馬上下去.”

徐近升說:“那我先下去了.”

曾冠英擺手說:“去吧.”

徐近升走了以後,他匆忙收拾好辦公桌上的東西,隨後也下了樓。

等曾冠英來到樓下的時候,鄭宏偉正站在他那臺警車前面跟徐近升說著什麼。

看見曾冠英從樓裡出來,看著他問道:“你打算怎麼辦啊?”

曾冠英知道他已經從徐近升那裡知道他沒找到彩雲食品廠的詳細地址,就說道:“到熊耳山鄉政府一問不就知道了嗎.”

鄭宏偉卻輕輕的搖頭說:“我看咱們最好別驚動鄉政府.”

曾冠英沒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所以才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鄭宏偉看了他一眼說:“這還用我說嗎,你能不明白?”

曾冠英揮下手說道:“走吧,暗訪!”

鄭宏偉會心的笑了笑,然後倆人分別上了汽車。

出了機關大院,兩臺汽車直接朝熊耳山的方向開去。

當兩輛汽車停到熊耳山鄉的時候,曾冠英已經想好了從哪裡開始調查。

下車以後,鄭宏偉朝四周看了看說:“別說,這熊耳山還挺熱鬧的啊.”

曾冠英沒有理會鄭宏偉,眼睛朝四處打量了一番,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超市,對鄭宏偉說道:“咱們先去那看看.”

鄭宏偉朝曾冠英手指的方向看去,萬家超市的牌匾不象別人家那樣掛在門上方,而是立在門口兒的地上。

鄭宏偉沒想到曾冠英居然會想到從超市裡去尋找彩雲食品廠的位置。

他們幾個人跟著曾冠英進了萬家超市。

從外面看,萬家超市不過是個小門市,進到裡面才發現無論是經營場地,還是商品品種都不比市裡的超市差。

售貨員看他們幾個人進來,便走過來笑容可掬的問:“你們幾位想買點什麼?”

曾冠英側過臉說道:“你們酸奶在什麼地方?”

那個售貨員說:“酸奶呀在這呢。

你們要什麼樣的?”

售貨員走過去揭開一個黑呼呼的冰櫃。

鄭宏偉在後面離的近最先看見冰櫃裡面的東西,他撥拉幾下問女售貨員:“有奶孃乳業的嗎?”

女售貨員看了他一眼說:“奶孃乳業?沒聽說,咱們就這幾種口味的,你們喜歡什麼樣的自己挑.”

說完轉身答對別的顧客去了。

曾冠英他們在冰櫃裡翻騰好一陣子,見沒有奶孃乳業那種酸奶便說道:“沒咱們要的那種啊.”

女售貨員答對完別的顧客,走過來說:“這幾種都挺好喝的.”

說完還拿出一盒說:“像這種是咱們這賣得最好的。

要不你們買倆嚐嚐?”

曾冠英沒理會售貨員的熱情,直巴愣登的問:“這地方還有誰家賣酸奶?”

女售貨員看他們根本沒有買東西的意思,拍的一聲蓋上冰櫃說:“不知道!自己做自己的生意,誰還問人家賣啥呀!”

他們能感覺出來女售貨員突然變得冷冰冰的原因,所以曾冠英也沒有再細問,說道:“謝謝你!給你添麻煩了.”

幾個人走出去挺遠了,還能聽見那個女售貨員對另一個人說:“穿的水光溜滑的連個酸奶都捨不得買.”

那人問:“怎麼了?”

女售貨員說:“把我冰櫃翻個溜夠,啥也沒買.”

從萬家超市出來鄭宏偉對曾冠英說道:“剛才你有點急了點,不然真興許從那個售貨員那打聽到點什麼.”

曾冠英微微嘆口氣說:“我知道我有點著急了,可誰知道這個女的這麼橫啊。

不買她東西她就跟你撂臉子.”

鄭宏偉沒再吱聲,心裡卻在琢磨是不是應該回去再找那個售貨員談談。

可是他要是這麼做了,曾處長會不會有什麼想法。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姜凱忽然說:“鄭隊,你看!”

鄭宏偉扭頭問:“什麼?”

只見姜凱用手指著馬路對面的一個小賣店。

幾個人穿過馬路來到小賣店前面,看著姜凱指著的地方。

原來那裡掛著一排空著的各種食品的外包裝,其中就有奶孃乳業的酸奶盒子。

曾冠英笑著說:“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走,進去看看.”

幾個人便一塊走進小賣店。

小賣店是個住家臨街的一間屋子,窗戶旁邊開了個門,窗戶就是賣貨口。

見這麼多人進來,店主從裡屋走出來問:“喲,你們要買什麼?”

曾冠英指著那個奶孃乳業的酸奶盒子問:“這個還有嗎?”

店主看了一眼說:“酸奶呀,好幾天了,沒貨。

要不你看看別的.”

曾冠英盯著又問了一句:“怎麼沒貨了?”

店主對他的拮問好象沒什麼反應,輕描談寫的說:“這個我也說不好,上貨的好幾天沒來了.”

曾冠英穩定了下自己的情緒,改用溫和的語氣問:“你這是從哪上的貨啊?”

店主似乎明白了似的說:“你們是想找那個廠子啊?”

見店主說的這麼直白,曾冠英顯得很是興奮的說:“是呀!你知道?”

店主不知道曾冠英為什麼這麼興奮,但是他還是回答了曾冠英的問話:“不遠,就在熊耳山村那邊.”

曾冠英疑問的口氣問:“這不就是熊耳山村嗎?”

店主笑笑說:“這是熊耳山鄉,熊耳山村離這還有十來裡地呢。

許多人都以為熊耳山村和熊耳山鄉是一個地方,其實熊耳山村不在這兒.”

曾冠英噢了一聲問道:“好嘛央的怎麼就不給你上貨了?”

店主滿臉困惑的說:“是啊,我也納悶兒呢,好好的,這三哥說不來就不來了.”

鄭宏偉把他這個小賣店觀察了好半天,從旁問道:“你沒打電話問問是怎麼回事兒?”

店主一副失望的樣子說:“我能不打嗎,我打了好幾回,人家都沒接.”

鄭宏偉又問:“這三哥是幹什麼的,是老闆?”

店主抬頭看了鄭宏偉一眼,搖搖頭說:“他好象是個管銷售的,這個廠子的老闆是個老太太,不過好像管事的是她兒子,叫什麼來著我還真沒記住,不過你們到那一打聽就知道了.”

鄭宏偉手裡擺弄著櫃檯上放著的幾盒口香糖,臉上泛著柔和,聲音卻有些嚴厲的對店主說:“剛才咱們說的話不許對任何人講,你聽著沒!”

店主這才意識到他們這是來打聽事兒的,臉上略帶緊張的搓著兩手,小心翼翼的問:“他們出什麼事了?”

鄭宏偉瞥了店主一眼說:“沒什麼大事兒,不過你別到處亂說去!”

店主趕緊點頭道:“不說不說,我不亂說.”

鄭宏偉朝曾冠英看了一眼,意思是你還有什麼事兒要問的。

曾冠英搖搖頭,轉身問店主:“往熊耳山村怎麼走啊?”

店主從窗臺那探出半個身子,比劃著說:“出門兒往南走,見著叉道往右一直走就到了.”

目送著他們離開,店主忽然覺得自己好象幹了什麼不光彩的事兒似的,心裡亂糟糟的,於是早早關了店。

從小賣店出來,曾冠英問鄭宏偉:“咱們現在去熊耳山村?”

鄭宏偉不知道曾冠英是什麼意思,看了看他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辦案。

咱們辦案肯定現在過去先把人按住.”

曾冠英說:“我問的就是這意思,我也是想別讓那個叫三哥的跑了,他肯定知道的事兒不少.”

鄭宏偉一揮手說:“那還等什麼,趕緊的吧,上車!”

曾冠英說:“走!上車!”

汽車開出熊耳山鄉,走了不到二里地便看見一條叉道。

徐近升剛打方向盤,曾冠英忽然說:“往這邊走,對不對呀?”

徐近升踩住剎車說:“剛才那個老闆不是說見著叉道往右拐嗎.”

曾冠英以前因為這事兒吃過虧,被人家給整到相反方向上去了。

他掏出手機說:“看看,導航試試.”

他鼓搗半天也沒整明白。

看他們停下,姜凱先是停在他們後面,以為曾冠英有什麼事兒。

等了一會兒,又按了幾下喇叭。

見沒有動靜,鄭宏偉對姜凱說:“過去看看怎麼回事兒.”

姜凱把警車開過去,並排停在一塊兒。

鄭宏偉搖下車窗玻璃問:“怎麼不走了?”

曾冠英隔著徐近升說:“我剛才導航呢,這就走.”

鄭宏偉搖上車窗,跟著曾冠英的車後面朝熊耳山村開去。

通往熊耳山村的道路雖然異常顛簸,但是十幾裡的路程一會兒工夫就趕到了。

他們把車停在熊耳山村口,幾個人徒步走進村裡。

夏日炎炎,正好是鄉下掛鋤的季節,村路上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可能是聽見他們的說話聲,緊挨路邊的一幢房子裡走出一位嘴裡刁著菸捲的婦女。

曾冠英走過去問:“大嫂!打聽個事兒!”

那婦女慢吞吞吐出一口煙問:“啥事兒吧,這沽溜啥事兒沒有俺不知道的.”

看這婦女挺有意思,曾冠英笑笑說:“你們這彩雲食品廠的老闆住哪?”

聽他打聽彩雲食品廠的老闆,那婦女扭動著身體從院子裡走出來,給曾冠英指點著說:“彩雲啊,在後街。

從這繞過去,你看見最好的兩層小樓就是他家了.”

曾冠英順著婦女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好象是兩家農戶之間的一個過道:“謝謝,大嫂!是從這過去吧?”

那婦女點頭說:“對!從小賣店那往右拐就看見了.”

按照那婦女的指點,他們很快就找到那幢小樓。

這是個二層小樓,外表上看很土氣,那樣子就像是把兩幢房子摞起來似的。

院子門口的小鐵門沒鎖,推開進去,喊了幾聲,從小樓裡出來一位婦人,正是彩雲,她問:“你們找誰呀?”

曾冠英打量她兩眼,估計她應該就是彩雲了,於是走近她問道:“你就是彩雲吧?”

鄭宏偉和姜凱兩眼四處觀察著,估摸著屋裡應該沒有別人。

在彩雲的印象裡還從來沒有這麼多人找她,何況還是一些陌生人。

她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找她,但是從他們的表情裡,特別是鄭宏偉和姜凱的眼神兒裡她感覺好象有什麼事兒要發生。

她警覺的問道:“我是啊,你們找我有什麼事,進來坐吧.”

曾冠英沒往前邁步,看著眼前這位叫作彩雲的農村婦女,心裡琢磨著她是憑什麼辦的這個食品廠的呢。

他收回思緒說:“彩雲食品廠是你辦的啊?”

彩雲見他們不想進屋裡去,便也不再往屋裡讓。

見他問這個,彩雲攏攏已經花白的頭髮說道:“哎呀,我哪有那能耐。

我就是頂個名,都是我兒子在那張羅著.”

曾冠英發現彩雲好象並不知道他們的目的,隨口就問道:“你兒子呢?他叫什麼名字啊?”

彩雲覺得他問的有點奇怪,剛剛放鬆的警覺重新又回到她心裡,而且明顯的掛到臉上。

她上下打量曾冠英半天,才說道:“我兒子叫張懷中,你們找他有事兒嗎?”

曾冠英心想,自己真是有點小看了這個農村婦女。

靈機一動的說道:“我們找他啊,我們找他談點業務.”

彩雲仔細看了他們幾眼,好象是輕舒了一口氣似的說道:“談業務啊,談業務你們怎麼不到廠裡去來這幹什麼?”

曾冠英故意裝作沒聽懂她的話,直接問道:“他廠子在哪?”

彩雲沒有注意到他表情的變化,很自然的說:“就在村西頭。

你們是從村東頭來的吧?”

彩雲還從院裡走出來,告訴他們:“從這往西,走到頭左拐就看見了.”

他們朝彩雲揮揮手,朝村子的西面走去。

他們很容易便找到彩雲食品廠,院子不大收拾的還算乾淨。

靠大門的幾間房子的門楣上掛著辦公室的牌子,靠裡面的房子裡傳出機器工作的聲音,也就是從那裡飄出來淡淡的奶味。

他們進到院子裡的時候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他們沒有去辦公室,直接朝生產的車間走去。

車間裡的工人看到有陌生人進來,齊刷刷抬起頭看向他們。

走進車間,曾冠英徑直來到機器前面,抓起剛剛從機器裡吐出來的幾盒酸奶。

拿到眼前看了看,問旁邊的一個工人:“你們就生產這一種酸奶嗎?”

那工人被他突然間提問,當時有點措手不及,怔在那裡愣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呀,咱們就做這一種酸奶.”

曾冠英手裡顛動著那兩盒酸奶說:“我是問你,你們工廠就生產這個彩雲牌的,沒有別的牌子的,比如奶孃牌的?”

那個工人用錯愕的目光看了看曾冠英說:“咱們廠子做的就是你手裡拿著的那種。

你說的那個奶孃牌的喝過但是沒做過.”

說完,他還笑了起來。

曾冠英知道從這個工人的嘴裡問不出什麼,不過他總覺得他的笑裡藏著什麼東西。

他本想再問問別的工人,卻看見那些工人早已經埋下頭去認真的工作了。

這時門外走進一個人來,看見曾冠英他們,便問道:“你們是哪的,怎麼隨便到車間裡來了,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曾冠英朝那人打量幾眼,雖然穿著一套西裝,但是卻掩蓋不住農村風吹日曬的痕跡。

不過從這身打扮來看,他顯然是個管事的。

便說道:“我們是市場監管局的,按照市裡的部署對全市食品生產單位進行食品安全大檢查,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

那人聽曾冠英說是市場監管局的,便熱情的伸出手來握住曾冠英的手,說道:“哦!知道知道,早就聽說市裡要來檢查,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你看看你們過來也不先打個招呼,我們也好準備準備。

我叫張懷中,是這廠子的廠長,有什麼事跟我到辦公室去說吧.”

曾冠英擋住他的話說:“不了,我們就不去辦公室了。

不過我們這是突擊檢查,你怎麼知道的?”

張懷中知道自己說露了嘴,便打哈哈說道:“哦!是突擊檢查啊,我怎麼知道,我不知道,我那是猜的猜的.”

他一邊說一邊搓手,身子也不斷的晃動。

好像心裡有什麼不踏實的事兒似的。

曾冠英雖然有疑問,但是得找到證據,於是問道:“你們的生產記錄拿來我們看看.”

張懷中好像如釋重負,回頭對著車間裡面喊道:“良子!良子!把生產記錄拿來!”

從車間的角落裡走出一個瘦俏的身影,走近前來,曾冠英才看清楚,原來是位戴眼鏡的青年婦女。

那個叫良子的婦女拿出一摞整整齊齊的簿冊遞給張懷中說道:“這是今年這兩個月的生產記錄.”

張懷中接過簿冊說道:“這是市場監管局的領導,要檢查一下咱們的生產記錄.”

.聽張懷中介紹,叫作良子的婦女未置可否,只是習慣的扶了下眼鏡,對他們笑了笑,說道:“哦!這是最近兩個月的,需要的話我再去拿.”

張懷中對她說道:“沒事,你先忙去吧,有事再喊你.”

良子瞟了曾冠英他們一眼,轉身走了。

張懷中把生產記錄遞到曾冠英面前說道:“我們這可都是按照市局的要求準確記錄.”

曾冠英從張懷中手裡接過那幾本簿冊,順手遞給徐近升一本說:“你看這本.”

然後便去仔細翻看手裡的生產記錄。

讓他奇怪的是他還是第一回在這樣的小作坊似的企業裡看到這麼規範的生產記錄。

他把簿冊合上,眼睛在車間裡面到處掃視一遍,覺得這生產記錄有些太完美了。

張懷中看見曾冠英合上記錄簿冊,便有些賣弄的問道:“領導,咱這記得還行吧?”

曾冠英收回目光,看著張懷中那張狡黠的臉說:“不錯不錯,是剛才那個叫良子的記的嗎?”

張懷中點頭答道:“是,是良子記的。

有什麼問題嗎?”

張懷中用狐疑的目光在曾冠英臉上掃來掃去。

曾冠英把記錄簿冊遞到張懷中手裡說:“問題到沒有。

這位良子你是從哪請來的,記的這麼專業?”

其實他心裡想的卻是這女人怎麼叫個日本人的名字。

張懷中不知道曾冠英心裡在想什麼,隨口說道:“哪呀,她就是咱村裡的,以前當過會計.”

說這話時,他剛才那種緊張的情緒不見了,似乎輕鬆不少。

曾冠英見他精神有些放鬆下來,以為他的防範意識解除了,便突然問道:“你這工廠裡有叫三哥的嗎?”

被曾冠英這樣突然發問,張懷中頓時又警覺起來,雖然他打了個喯兒,但是立刻便轉為正常起來說道:“三哥?有啊!咱這廠裡有,有三個叫三哥的,我不知道你們要找那個,要不我把他們全叫來?”

曾冠英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是他確實沒想到他這廠裡會有那麼多三哥。

不過他仔細一想,就是都排行老三,別人叫起來也應該是有區別的吧,只是他不便再往深了問罷了。

所以含糊其詞的搪塞說:“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

對了,你們廠子就生產彩雲牌一種酸奶嗎?”

張懷中答道:“是呀,像咱們這小廠子只能做一個品牌,不像人家大廠子都好幾個牌子.”

曾冠英故意用手敲著額頭說道:“是呀,像奶孃乳業那麼大個企業酸奶也就一個牌子,他那牌子叫什麼來著?”

這話即有點像是問張懷中,也有點像是問他旁邊的鄭宏偉他們。

鄭宏偉沒摸清曾冠英的意思,瞅瞅他倆沒吱聲,張懷中卻以為是在問他,便接過去說道:“好像就是他們廠子那個名字.”

曾冠英笑眯眯的瞅著張懷中說道:“你們都是同行,奶孃乳業的酸奶是什麼牌子你能不知道?”

張懷中攤開兩手,像是受了多大冤屈似的說:“領導,你這就難為我了,人家的貨都在大城市裡賣,咱們只是在咱這一畝三分地裡轉悠,聽說過但是真說不準是啥牌子.”

曾冠英只是試探而已,所以也沒有再往下追問。

在車間裡轉了半天沒發現什麼異樣,曾冠英便問:“你們倉庫在哪?”

張懷中本以為這就完事了,沒想到他還要去倉庫看看,多虧他早有準備。

於是便熱情的把曾冠英他們領到倉庫去了。

倉庫就在車間旁邊,出了車間一拐彎就到了。

來到倉庫門口,見門鎖著,張懷中便喊道:“山歌,山歌!來把倉庫大門開啟!”

聽到喊聲,那個叫山歌的人從辦公室那裡跑出來,一邊跑一邊嘴裡答應著:“來啦!來啦!”

張懷中對那位叫山歌的人說:“市裡的領導要檢查咱們倉庫,你把門開啟.”

那位叫山歌的開啟倉庫大門,領著他們走進去,對他們說:“檢查吧!咱這倉庫肯定是合格的,咱這帶製冷的,別人家誰有啊!”

曾冠英只是對倉庫瞄了一眼,便回頭問:“你叫三哥?”

山歌用疑惑的眼光看著曾冠英說道:“是呀,你認識我?”

曾冠英搖頭說道:“我不認識你,我是說你們廠子真有好幾個叫三哥的?”

見曾冠英問的奇怪,山歌這才仔細端詳下曾冠英說道:“嗨!咱廠子叫山歌的就我一個人,別人那都是排行老三,才叫的三哥。

我這個山歌可不是人家那個三哥.”

曾冠英似有所悟的說道:“哦!你名字就叫山歌,另外的那個人是排行老三?”

山歌見曾冠英弄明白了,便呵呵笑著走開了。

見山歌走了,曾冠英好像是忽然想起來似的問張懷中:“你們這管銷售的三哥在不在啊?”

張懷中沒想到曾冠英會忽然問他胡興國,不過他也只是略微遲疑了一下說道:“你是說那個三哥呀,他這兩天一直在外面跑外呢,咱這小廠子就他一個跑外的,這不一大早就出去了.”

曾冠英本想問張懷中要那個三哥的電話,但是又擔心引起張懷中的警覺,於是話到了嘴邊上又咽了回去。

曾冠英見這彩雲食品廠沒查出什麼來,那個叫三哥的又不在廠裡,便對鄭宏偉他們說:“看這彩雲食品廠還沒啥問題,那咱們就回去吧!”

鄭宏偉聽他說要回去,心想怎麼啥也沒弄明白就這麼撤了。

他剛才跟著轉了一圈兒,也沒有發現什麼問題,想找的那個三哥又不在家裡,所以曾冠英說回去,他沒有立刻反對,反到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聽曾冠英說他們要回去,張懷中緩緩的舒了一口氣,但是表面上還是客氣的說道:“幾位吃了飯再走吧,雖說沒有城裡的高檔飯店,可是咱這都是綠色食品,吃點農村菜飯.”

曾冠英說道:“不了,我們還要到別處檢查呢.”

見曾冠英非走不可,張懷中把他們送到廠子大門口,臨開車之前,張懷中還用熱情的語氣說:“領導下次來事先打個招呼,留下來嚐嚐咱這的農家菜.”

曾冠英隔著車窗對張懷中擺擺手,算是回答他的邀請。

他們從彩雲食品廠出來不久,天便黑下來了。

回到市裡,分手前鄭宏偉對曾冠英說道:“今天就到此結束吧,查了幾個企業也沒發現什麼問題,明天怎麼整我們聽你的.”

曾冠英想了想回道:“也好,今天就早點回去。

我看關鍵是那個三哥,看看咱們怎麼能找到這個人.”

鄭宏偉想,在彩雲食品廠都沒查出問題,就是找到那個三哥,咱們也是沒有辦法,但是他沒直接回答曾冠英,只是含含糊糊的說:“好吧,咱們都琢磨琢磨,有情況再碰,行吧?”

曾冠英見鄭宏偉模稜兩可的態度,心想他可能有事兒沒想好,於是客氣說:“行,就這樣吧。

有什麼事咱們再電話聯絡.”

與鄭宏偉分手以後,徐近升先把他送回家。

臨下車時,他對徐近升說:“明天你早點過來接我吧.”

徐近升答應說:“好的,我七點來行吧?”

曾冠英略想了一下說:“七點半吧,也別太早了.”

徐近升答道:“那就七點半.”

心裡卻琢磨曾冠英有什麼事兒要去這麼早啊,直到回家他也沒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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