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布林的情緒格外激動,以至於毫無敬意的對老陳質問到。

“你在胡說,老師怎麼可能會說這樣的話,老師是最偉大的實幹家,他最鄙視的就是那些虛無主義者.”

老陳不以為忤的笑著。

“所以我才說你要學的還多著呢,你以為李德對虛無主義者的鄙視,是來自於狹隘的刻板偏見?那就大錯特錯了!只有深入的瞭解過他們,看透了他們的本質,才能有理有據信念堅定的對他們發出鄙視!‘萬物皆虛,萬事皆允’,李德很喜歡這句話。

要是站在一個超然的視角來看,似乎這便是世界的本質,一切道德倫理都變得沒有意義。

但也正因如此,才顯出了認清自我立場的可貴。

在你死我活的鬥爭下,放大敵我中某些不重要的共同點,沒有任何的益處,只會動搖你的鬥志。

我知道因為扎卡澤的事情,你最近的思想起伏很大,看到這裡的景象,你又莫名的產生了負罪感,數千巨魔曾因參與巨蜥養殖的上下游產業而過上富足的生活,你假想著蟲族發動戰爭,是否在為遭我們捕殺的同族復仇。

可是你忽視了主要矛盾,蟲族在充當暗影的爪牙,目的是破壞現實世界,為它們主子的降臨鋪平道路。

我們現在所做的,是在守護現實世界的穩定,要相信我們的事業是正義的,不能因為在某些生活方式的共同點,就產生對我們自己正義性的懷疑,對我們生活方式的懷疑。

需要認識到,不存在真正的公平是這個世界的本質,而且很長一段時間也看不到有真正公平的希望,只要生命之間還存在差異性,世界還存在著獲取和被獲取的生產關係,就沒有真正的公平。

但一定要記住,我們正在做的,是向著公平推進的事業。

我們的發展,就是為了改造這個世界,讓她的分配更加公平。

至於眼下,我們要做的就是粉碎破壞世界的蟲群,認識到我們是必須互相殺傷的殘酷關係,這就是血淋淋的現實!這些正在我眼前被運走的盔甲,就是血淋淋的現實,我一眼就認出了它們來自於我的戰友!他們的遺物在向我哭訴,要我為他們復仇!”

說到此處,幾人全都是渾身一個激靈,就在他們所處前方十幾米的地方,有一隊蟲子正在忙碌的搬運著東西,所搬運的全都是些衣物、骨骼一類的東西。

在當中分明能夠看到一些聯盟的武器盔甲,在盔甲上還有專屬於一縱的標記。

看著眼前忙碌的蟲子,希洛瑪低聲的解說著。

“它們要去的方向,連線著的是巢母往體外排出廢物的腔室,所有無法給嗜血菌提供養分的東西,最終都會隨著消化的廢物排出體外……陳大師,關於那一百零八位英烈的事蹟,我也聽說了,按照時間來看,這些東西確定是他們的遺物.”

老陳沒有說什麼,他最介懷的就是在撤出流沙鎮戰鬥中犧牲的那一百零八位戰士,他們葬身於蟲海之中後,無人知道他們將遭遇什麼,如今在這裡見到了他們,老陳反而感覺輕鬆了些,因為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就在這時,突兀的站在這裡的老陳五人,終於引起了在胃部工作的蟲群注意,一個比其他同類更強壯的蟲子帶著隊伍逼了過來,口器嘎啦啦的碰撞,發出一串規律的音節。

“它說什麼?”

老陳看向了希洛瑪,卡多雷祭司琢磨了一下給翻譯道。

“它問我們屬於哪裡,這裡是巢母的胃部,我們不該出現在這裡.”

老陳心裡有數,卻也沒說要如何回話,只是轉頭看向尼布林。

“你現在心裡還彷徨嗎?”

尼布林堅定了點了點頭。

“感謝您的教誨,這次行動結束後,我想我應該辭去一切職務,跟在老師的身邊重新學習.”

陳·風暴烈酒啞然失笑。

“這我管不著,不過既然你堅定了意志,那我們也該接著幹活了.”

尼布林重重點頭。

“沒問題,剛才我雖然腦子渾濁了些,可我的肌肉一秒都沒敢懈怠,您看.”

說著話尼布林的嘴裡發出一聲呼嘯,從胃部的各個角落裡鑽出了足有幾十只肚子圓鼓鼓的細顎龍,可見都是飽餐過微小蟲豸。

這些小蟲子都是寄生在巢母的胃裡,幫助分解動物屍塊給嗜血菌提供肥料,只是現在它們被加尼的子嗣給一網打盡。

得意的尼布林抬手張弓便是一記暗影箭,瞬間貫穿了那個比同類更強壯的蟲子頭目。

“暗影的爪牙,也該你們嚐嚐暗影的厲害了.”

巨魔對暗影這種極度放縱的墮落能量有著獨到的見解,創造性的將暗影與靈魂相結合形成詛咒,讓本該放縱扭曲肉體的能量變得直接作用於靈魂,進而撕扯承載靈魂的肉體創造出極端的痛苦。

暗影箭貫穿蟲子頭目後並未消散,而是濺射到了四周形成了一片暗域,暗域之內的蟲子全都痛苦的盲動著,迦羅娜雙足急促的連踏,踩出了一連串的虛影在痛苦的蟲子之間穿梭,下一刻所有的蟲子軟倒在地上,全都都是被一擊必殺!克爾蘇加德在掌中搓動著魔法火花,點亮了他剛剛佈置好的魔法迴路,嘴裡則用一種很輕鬆的語氣調侃到。

“這樣的隊伍氛圍我太喜歡了,開打之前的準備階段還能聽一堂哲學講座,執行任務期間還能提升一下思想境界,又不耽誤一點時間.”

伴隨著他的調笑,剛剛站住腳步的迦羅娜背後整個弧面升起二十根火柱,形成了一道火牆,把因為迦羅娜剛才的動作吸引來的一大群蟲子盡數燒成了焦炭。

堆放屍體的、分割屍體的、施肥的……從事各種工作的蟲子,也都被吸引到這邊,形成一個巨大的半圓陣型包圍了過來。

“轟!!!”

就在此時一道狂放豪邁的身影衝出火牆,旋著身子撇出一道月牙形的刀光,逼近的蟲群第一排所有蟲子瞬間分成兩半散落一地。

蟲群吱吱哇哇的尖叫向老陳這裡欺壓過來,陳·風暴烈酒一手背刀一手推髯,雙眼放出精光不啻如兩盞明燈。

“就全靠你們支援了,灑家去也!”

兩個足球場大小的胃部裡,激盪著各色的能量光芒。

索性在胃部之中除了蟲子數量夠多,也沒有什麼強大的對手,一個小時候這裡所有蟲子,都被小隊以強橫的戰鬥力碾壓殆盡。

可就在眾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從胃壁上方伸下來許多根長長的管道,抽取著菌田中成熟的菌絲。

希洛瑪主動為眾人解釋到。

“這是巢母在攝食,成熟菌絲的養分首先要提供給巢母和雄蟲,它們吸收完養分的殘渣,才會存放到多個特定腔室中,供蟲群吸收殘渣中的養分.”

老陳眯起眼睛,鄙夷的看著貪婪的抽取菌絲的管道。

“哼,對外部極盡貪婪的索取,對內部極盡殘酷的壓榨。

這菌田留之何用?”

說罷,老陳從腰間摘下酒葫蘆,仰頭猛地灌下了一大口酒,接著就運動胸中真氣,將口中酒霧化高速噴出。

酒霧噴到空中便立刻被真氣點燃,瞬間化作一條火龍,緊接著整片的菌田頓時化作了一片火海!“哈哈,這下也算是報了前番的一箭之仇!你們毀了我們的後勤,我們也毀了你們的養料!”

老陳精神振奮的說到,大家也都贊同老陳的舉措。

蟲群賴以為生的養分被毀,這對蟲群確實是個巨大的打擊。

可是很快老陳就又覺得有些後悔了,頗為擔憂的對希洛瑪說到。

“我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意氣用事了?在巢母的胃裡這麼一番大肆破壞,巢母必然會察覺有入侵者。

我們現在才走到胃部,距離腦部還得有多大一段路程?”

可相比老陳的擔憂,希洛瑪卻顯得毫不在意。

“您還是忘了我說過的話,對於蟲族是決不能套用常識思維的。

它們的身體佈局完全不遵守脊椎生命的邏輯,其實我們已經走到最後一步了,巢母的腦就在胃的附近.”

老陳險些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腦子會和胃部挨著長?這什麼詭異的身體結構?!”

聽著老陳這簡單粗暴的定性,希洛瑪笑著解釋了起來。

“陳大師說笑了,這恰恰是最合理的身體結構,腦子是非常消耗能量的器官,把腦子長在胃的附近,方便用最短的時間獲取養分.”

希洛瑪的話如醍醐灌頂,陳·風暴烈酒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你是說穿過這裡我們就能到達巢母的腦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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