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大地洛阿託卡利
儘管作為宗主，李德擁有向城邦徵兵的權力。
但他還是先旁敲側擊的向尼布林表示，很快他將參與到一場戰爭的事實。
讓李德有些意外，尼布林並不感到牴觸。
對於自己的老師，尼布林可以說是絕對的信任。
意識到徵求尼布林的意見，約等於沒意義的這個現實。
李德也只能暫且擱置下這件事，轉而去關心洛阿的問題。
接下來的十天，李德大部分的時間，肯定都會用來商討合作細則。
但即便是剩餘的少部分時間，他也不打算浪費。
洛阿信仰的事情，李德是和出兵東部王國同等重視，甚至還要更加重視一些，因為這事關到未來瀚海都護的發展。
當晚，先知祖爾、大長老塔克希羅、妖術領主拉爾聯袂造訪公館。
這三個人，是來說各自不同的三件事。
先知祖爾是來通知眾人，明天早上八點，他會來帶著尼布林拜訪居住在祖達薩的眾位洛阿，祈求獲得他們的垂青。
大長老塔克希羅，則是與李德停下明晚六點鐘之後，商定歷史文化交流的事情。
至於妖術領主拉爾，他來與李德定下明天的中午十二點到晚上六點，商量出兵東部王國的事宜。
時間被安排的滿滿當當，李德今晚就感覺整個人都忙碌起來了。
值得多說一句的是，妖術領主拉爾是最後一個離開的。
之前在黃金王座他沒顧得上說話，現在他與李德當面表達了歉意和敬意，很謙虛的承認自己在軍事眼光上的不如李德。
不論真心與否，拉爾能做出如此姿態，就足以得到李德的尊重。
這位妖術領主，真不是虛有其表的花架子。
一夜無事，第二天一早先知祖爾就首先來到了公館。
對於這位和阿曼尼督軍同名的先知，李德總是有些忌憚，因為對方的城府太深，以至於李德都有些看不透他。
不過在陪同尼布林拜訪洛阿的路上，在交談過程中李德領會到了一絲端倪。
先知祖爾，是一個極致的贊達拉沙文主義者。
他對贊達拉有著極度的制度自信，而這都源於他對上古史的精通：上古時期巨魔帝國率先崛起，以凡人之軀打敗了上古之神的爪牙無面者和蟲人帝國，那是一個屬於巨魔的時代。
而在那之後，巨魔帝國被暗夜精靈帝國所取代，似乎歷史在向前發展著。
可是強盛的暗夜精靈帝國，卻被他們的女王艾薩拉給親手毀掉，濫用奧術魔法險些毀了艾澤拉斯，也造成了古卡利姆多大陸的分裂。
然而在經歷了這些之後，贊達拉帝國卻依舊存在，甚至延續萬年從未中斷，真正意義上的贊達拉萬古長存。
在這種情況下，很難說暗夜精靈帝國取代巨魔帝國是歷史在向前發展。
就祖爾的理解，他認為暗夜精靈帝國的發展方向是錯的，暗夜精靈帝國的覆滅完全是因為歷史的糾偏機制。
所以祖爾得出結論，早在萬年之前歷史就已經終結，贊達拉的制度就是歷史的最優解，艾澤拉斯的歷史就定格在贊達拉，再不會有比贊達拉更興盛的文明。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贊達拉沙文思想，祖爾對李德渴望“學習”贊達拉文化的行為充滿著好感，在他看來這不就是落後文明主動學習先進文明，共同邁向歷史的終結？在意識到了這些之後，李德在觀念上下意識的就與祖爾拉開了距離，同時在心中暗暗設下了防備。
像祖爾這樣的人，對本國對他國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因為他的一切行為都不是為了真實的國家，而是心中那個虛假的“幻象帝國”。
一旦現實中發生的事，不符合他心中那個“幻象”的利益，就定然會招致他的敵視。
這樣的人物最終往往會走向瘋狂，他們的影響力越大，對世界的危害也就越大，偏偏祖爾在贊達拉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目前來看他對李德是保持友好，可隨著瀚海都護的發展變得強盛，只要瀚海都護在制度上有哪裡不符合祖爾心中的“完美製度”，就有可能招來他的敵視。
當然現在想這些還太早，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獲得洛阿的認可。
眾人來到了達薩羅城的北部，之前史館所在的贊樞爾也是在北城區。
李德他們要去的，正是比鄰贊樞爾的選民之臺，數位洛阿的祭壇都在這裡。
祖爾帶領大家來到了一處平臺之下，他的表情格外神聖的說到。
“在這裡供奉的，是被尊為行走的山峰、遊蕩的壁壘、平安與豐收之神的：大地洛阿託卡利。
她是最博愛和藹的洛阿，她樂意回應每一位巨魔的祈求，並賜給他們富足。
年輕的沙地巨魔酋長，我建議你首先嚐試祈求她的接納.”
下文祖爾就沒有再說，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尼布林和賽瑟斯對視了一眼，決定在這裡舉行儀式祈求洛阿的降臨。
因為這裡就是洛阿的祭壇，又只是祈求洛阿的回應，並不需要藉助力量，所以兩人在儀式的過程中並沒感到太過吃力。
隨著加茲瑞拉的骨灰飄蕩在空中，平臺之上漸漸浮現出一個巨大的虛影，正是大地洛阿託卡利，她的形象是一隻恐角龍。
“擁抱你，我的小巨魔，大地會賜予你智慧.”
託卡利的聲音就像是一位母親，溫柔的對尼布林說到。
和藹的託卡利令人心安，信奉這樣一位洛阿尼布林樂意之至，但他還是牢記著李德的叮囑，低下頭虛心請教。
“讚美您大地的洛阿，沙地巨魔酋長尼布林懇請您為我解答，什麼是大地的智慧.”
虛影中那巨大的恐角龍頭微微揚起，給眾人她似乎在微笑的感覺，接著一個聲音在眾人的耳旁輕輕的吟誦著：“……我將傳授你們收穫之法，庇護你們的平安之家。
大地樸素公正智慧無匹，田地豐收沃野遍及。
勇敢真誠靜寂等待，家鄉之外期待滿懷。
你若聰慧，擁抱託卡利，睏倦雙眸，終可得休憩。
……”這樣一位和藹博愛的洛阿，不正是他們所需要的？尼布林對託卡爾更加的尊敬。
“感謝您的教導，慈愛的託卡利。
沙地巨魔在過去了歷史中，遺失了對真正洛阿的信仰。
在此沙地巨魔願意奉獻出我們的虔誠，懇請您接納我們，指引我們.”
可是面對尼布林這樣的請求，慈愛的託卡利卻並沒有立刻表態，而是看向了站在尼布林身後的李德。
“人族強者，我認識你.”
託卡利的這一句話讓眾人大驚，李德此前從未來過贊達拉，託卡利怎麼會說認識他？不過接著託卡利就給出了答案。
“在你的身上有一股神聖的氣息，它如同萬靈的生息一般高尚，不久前就是它曾經召喚過我。
可惜我的本體無法跨越大海，顯現我的投影又是對它的不尊重.”
祖爾不明就裡，但李德和其他人心裡卻都清楚，託卡利指的是巨石陣的感召。
只不過託卡利為什麼在這時要提起這件事？“人族強者，在這個孩子的心中，我能看到你曾為沙地巨魔所做的一切，比起我你更像是他們的洛阿。
但是就像洛阿也不能做到無時無刻的護佑，你也不能永遠庇護這些孩子們。
沙地巨魔，我需要看到你們的態度。
我的真身就住在達薩羅城北方開闊的谷地，來尋找我，接受我的考驗，不得藉助你們保護人的力量。
如果你們確有值得我認可的閃光點，我會毫不猶豫的接納你們.”
說罷，託卡利的虛影在空中漸漸淡化，在徹底消失之前，她還在用鼓勵的眼神注視著尼布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