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科贊之行與艦隊
從科贊島回塔納利斯的海上，航行著兩艘單層甲板三桅風帆戰艦，左右各跟隨著四艘中型的單桅風帆快艦。
而在艦隊中間的，則是護送著六艘商船。
除了本來的那艘商船以外，剩下的十艘戰艦五艘商船，就是李德他們此行的收穫成果。
‘這位貿易大王熱砂很不簡單啊……’站在船頭的李德如此想到，他和諾格弗格去科讚的這一個月中，其實一開始非常的不順利。
因為戰艦和木材這種戰略性武器資源，沒有幾個實力雄厚的地精願意出賣，至於那些實力並不雄厚的地精？他們根本搞不到這種東西。
諾格弗格接連拜訪了幾個生意夥伴，甚至還聯絡了他的一個好朋友：正在督建棘齒城的加茲魯維。
他們曾經是同事，只不過加茲魯維的地位要高出許多，在諾格弗格還只是個產品經理的時候，加茲魯維就已經是重要部門的主管，他比諾格弗格更受貿易大王熱砂的信賴。
遠在棘齒城的加茲魯維給諾格弗格回了一封信，大致內容是：‘他聽說了諾格弗格最近掙了大錢，也理解他想進一步提高地位的想法，但是他建議諾格弗格最好不要碰海軍和大宗商品的買賣，那容易讓他死無全屍。
造船的木材他確實是有，但那都是為將來的棘齒城準備的，他可不敢在賬目上耍花招，貪墨貿易大王的貨賣給諾格弗格。
當然，作為好朋友他還是給出了一個建議，如果諾格弗格還不願放棄的話，為什麼不去求一求貿易大王熱砂？’在拿到這封信之後，諾格弗格顯得很苦惱，他一直沒有接觸熱砂大王，是出於心中的畏懼。
他曾經從熱砂大王的手下辭職，然後又想透過生意重新投靠熱砂大王。
可是現在這些都註定不可能了，他無法向對方解釋自己向一個人族效忠的事。
至於隱瞞？他根本不相信能夠瞞的住一位貿易大王。
就像他也不認為，求貿易大王熱砂，就能夠談成這宗生意一樣。
然而和諾格弗格的想法不同，李德倒是很想見見這位神秘的貿易大王。
對於這位四座中立城市的主人，坐擁如此雄厚的實力，還能在聯盟和部落之間獨善其身，很難不讓李德對他感興趣。
最終，在李德的強烈要求下，諾格弗格硬著頭皮帶李德拜訪了熱砂大王。
剛開始李德還隱藏自己的身份，把自己偽裝成了隨行人員中的護衛。
可是見面不到兩分鐘，熱砂就識破了站在諾格弗格身後的李德。
用熱砂自己的話來說：“我瞭解我的每一名員工，諾格弗格很有能力是不假，但他並不具備一個領袖的氣質。
現在看來，我對諾格弗格的評價可能還要更低些了，不管在哪工作，對老闆認知不足都是一件危險的事。
我並不反感他投靠一位人族領袖，就像我默許了裡維加茲和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綠皮朋友做生意一樣。
這個世界正處於劇烈變化之中，如果不想讓自己的財富流失，就應該做好迎接變化的準備。
人族和綠皮獸人的問題，在未來將會是世界鉅變中的核心問題。
優秀的商人往往會兩頭下注，裡維加茲透過為獸人造船和獸人搭上了線。
至於人族這邊，我其實還在苦惱該怎麼和守舊的人族王國交流。
這個時候，一位新興的人族領袖出現在我的面前，你們認為我是該高興？還是該高興？”
貿易大王話說的如此露骨，令李德都有些猝不及防，不過很快他就明白熱砂大王在談判中敢於明牌的底氣：實力。
他的實力雄厚到足以撬動世界的天平，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自然也不屑於去耍些小花招，這反而會增加他的交易成本。
一句話，貿易大王熱砂在對未來的世界格局做著投資，獸人那邊他授意裡維加茲與之交易建造海船。
人族這邊，在接觸不到其他地位更高的人物之前，他有意向支援李德。
當然也僅是有意向，如果想促成交易的話，李德必須要證明自己有值得支援的能力。
貿易大王要李德納的投名狀，就是找到島上的一名地精，從他手上收回一筆5萬金幣的賬。
欠熱砂大王錢的，是交易市場中最近新崛起的一個小混蛋，名字叫做加里維克斯。
這個地精有些與眾不同，他不止善於玩弄合同上的把戲，還敢於使用匪幫一般的流氓手段：透過製造爆炸來勒索恐嚇。
花樣繁多的伎倆讓他在交易中無往不利，很快就小有名氣。
以至於一開始熱砂還有些欣賞他，僱傭他來為自己做事。
結果沒想到這傢伙真是膽大包天，居然還擺了貿易大王熱砂一道，黑了他的錢去投奔了鏽水財閥。
雖然被黑掉的那筆錢不多，也就是5萬金幣而已，但這中間涉及到了貿易大王的面子問題。
熱砂前後派了幾撥人手想從加里維克斯手上追回那筆錢，可那傢伙實在過於滑頭，手上的工程學技術也屬實過硬，前幾撥人竟都拿他沒辦法！因為那傢伙背後也站著一家財閥，雖然實力不如熱砂。
但作為貿易大王，熱砂自然沒法親自下場或使用更激烈的手段。
這才趁此機會，把這個難題拋給了李德，算作是對他的考驗。
在聽到熱砂提出這樣的要求之後，諾格弗格有些擔心的看著李德。
他自然不是擔心李德搞不定一個交易市場的小流氓，而是擔心李德被激怒。
不管怎麼說，李德也是一位領袖，是塔納利斯北部的主人，要他像一個打手一樣，幹這種收賬的活，簡直就是對都護的折辱。
然而讓諾格弗格沒想到的是，李德竟然毫不猶豫的就應了下來。
在他看來，面子這種東西由不能當飯吃。
揍一個小流氓就能換來實打實的軍艦，還有比這更賺的買賣？見李德答應的如此爽快，熱砂把粗大的雪茄叼在嘴裡，雙手猛烈的鼓掌。
“痛快，我就欣賞這樣脾氣的人！諾格弗格，你要想有好的發展，最好還是多揣摩一下新東家的脾氣.”
李德意識到熱砂對於前員工轉投他人這件事還是有些不舒服的，不然也不會三番兩次的嘲諷諾格弗格。
對於這種挑撥關係的行為，李德肯定是不會默許。
“比起揣摩複雜的人心，我更喜歡法度和契約。
只要公事公辦，我會重用一切有能力的人，諾格弗格的能力我深有體會，他有很多比揣摩人心更重要的工作.”
被懟了個軟釘子，熱砂反而更加看重李德了。
慫蛋可當不好一個領袖，支援一個慫蛋的話，那合作註定不會長久。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從熱砂這裡拿到了有關加里維克斯的情報，李德便帶著隨行的幾個人去找那傢伙的麻煩了。
等到了加里維克斯的住所一看，李德就知道熱砂那傢伙擺了他一道。
加里維克斯哪是什麼小流氓？他現在的實力未見得就比當初的諾格弗格弱多少。
看起來這傢伙在金融市場，靠著割韭菜和灰色手段聚攏起了不少錢財。
憑這第一桶金，他正在向實體領域伸出觸手，他經營了一家規模不小的發動機工廠，除了賽車領域以外估計是盯上了軍工的大蛋糕。
李德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前幾撥人都拿加里維克斯沒辦法，如果不是有李德這位英雄，他們同樣也搞不定，加里維克斯那支武裝到牙齒的30人工人糾察隊。
長話短說，經過一番武力與謀略的比拼，李德最終殺入了加里維克斯的辦公室，成功的從他手上追回了熱砂的那筆錢。
納過了投名狀之後，熱砂大王很滿意的答應了與李德的“公平交易”。
從他的艦隊中，裁撤了兩艘六級風帆戰列艦，以每艘2萬金幣的價格交易給李德。
很難說這個價格是否公道，用採購新船的價格買了兩艘舊船；當然也要考慮到風帆戰列艦是一種有價無市的“商品”。
除開這兩艘戰列艦，又採購了8艘單桅快艦，這些倒是很便宜，畢竟還不到100噸的“小船”，單價1000金幣。
就這樣，李德用48000金幣的價格，擁有了一支差強人意的艦隊。
除此之外，貿易大王又很“大方”的撥出了五艘商船，當然這五艘商船可不是送給李德的，而是用來建設熱砂財閥和塔納利斯的商路。
這對李德來說是件天大的好事，買賣的是雙方，這幾艘商船全都打著熱砂財閥的旗，用這幾艘船搞貿易，可比自己的商船要安全的多。
雙方簽下了互免關稅的協定後，李德心情大好之下又花光了剩下的所有金幣，採購了一大堆糧食、棉花、木材、器皿，這才心滿意足的滿載而歸。
熱砂那邊也很高興，別看這只是幾萬金幣的交易，似乎沒有金融市場上動輒十幾萬、幾十萬的交易令人矚目。
但事實上，在金融市場流傳的財富往往有著巨大的水分，那些只在金融市場流傳，不願進入實體的貨幣，數字再大也沒有了意義。
放下這些暫且不提，李德和諾格弗格從科贊港口揚帆起航，完全不在意此行是否結下了加里維克斯這個冤家對頭，心裡裝著的全都是建設塔納利斯的下一步計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