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部隊北進的道路被封了?!”

斯通納德指揮部中,聽到斥候如此彙報,芬里斯頓時狂怒了起來。

斯通納德,在獸人語中是‘戰勝’的意思,這個軍營的名字也是芬里斯給取的。

舊部落無論是在黑手還是奧格瑞姆的掌控時期,似乎對於雷王、戰歌、碎手這幾支氏族都有著很深的防備,除了送回原世界的少量物資和戰勝的訊息以外,很少會送出有價值的情報。

以至於明明開戰了幾年,黑暗之門裡面的獸人對於艾澤拉斯世界是什麼樣子都一無所知。

黑暗之門重啟之後,獸人再想和聯盟開戰,竟然還需要黑龍給分享艾澤拉斯的情報。

對於主動湊上來合作的黑龍,芬里斯心中總是有些戒備的,這群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強大生命讓他格外警惕。

不過合作到現在,黑龍不止給的所有地理相關情報都是對的,還給了獸人很多其他方面的援助,比如花了大量的金錢買戰爭物資。

這倒真的讓芬里斯看不懂了,一個世界的前守護者,主動幫著另一個世界的人攻打自己的世界,甚至比對方還要主動,這是一種怎樣的精神?“我們只有鑿開北進的路,才能接觸到聯盟的核心地帶,只在南方周旋無法消滅所有的敵人.”

芬里斯發了一通脾氣之後這樣說到,倒是格羅姆無所謂的說到。

“管他往哪邊打,只要是敵人我就能把他撕碎!”

大狼主隱晦的瞪了格羅姆一眼後終究沒有說什麼,名義上他是先行軍的主帥,可是他卻指揮不動格羅姆。

雖然在ks哈格節上,他們幾個都向展現出絕對力量的耐奧祖表示臣服,但彼此之間還沒有分出一個高低,格羅姆並不服芬里斯,他只是服從耐奧祖的命令才沒有給芬里斯搗亂。

如果是其他人像這樣不服從管理,芬里斯絕對會透過一場瑪克戈拉把對方打服,可問題是他並沒有把握能戰勝格羅姆。

鬱悶的芬里斯只能先帶領部隊檢視道路的堵塞情況,在沼澤中走了三天的時間,才從斯通納德趕到赤脊山路口,到那裡之後長達兩公里的嚴重損壞讓芬里斯臉上露出了愁容。

無計可施的他最終落腳在了沼槳鎮,在這裡他見到了薩貝里安和銀罐。

“薩貝里安副官,紅龍用魔法把路面給堵住了,黑龍能否再次用魔法把路面給打通?”

芬里斯的問題讓薩貝里安幾乎笑出來,可惜這笑並不是什麼開心的笑。

“如果放在一萬多年前,我或許能嘗試一下,但是現在嘛……我能把道路的狀況變的更糟算嗎?”

薩貝里安就沒好意思直說,道路的損壞和魔法屁的關係都沒有,龍息能做到的炸彈也能做到。

要是能把崎嶇竦峙的路面修復的平整光潔那才叫魔法。

當然要說用龍息把路障炸掉的話,黑龍還是沒有問題的。

但那可是四頭紅龍前後花費了一個多小時完成的傑作,想把道路清理成足夠大部隊行軍的狀態,最起碼要兩頭黑龍花費一天的時間。

沒辦法,有要求的改造總是比沒負擔的破壞難度大的多。

但是就現在黑龍軍團的情況,想出動兩頭健壯的成年巨龍都是大問題。

更不用說黑龍軍團也有自己的計劃,怎麼可能把兩頭成年巨龍扔在這裡耗費一天的時間?一萬多年前的黑龍沒有放棄對大地的守護,那時他們擁有改造地形的能力。

隨著死亡之翼的瘋狂,黑龍也喪失了這種力量,現在他們只能對地形做“負面改造”。

“真的就沒有一點辦法了嗎?”

芬里斯不死心的問到,黑龍送給他們的地形圖芬里斯記的十分清楚。

作為一個優秀的統帥,他很明白改道西進再繞路北上會麻煩多少。

“抱歉,黑龍無能為力,為什麼不去求求你們們無所不能的大酋長呢?而且很快我也不能再在這裡待下去了,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薩貝里安閣下,我們之間的合作該怎麼辦?!”

一直沒有說話的銀罐用尖利的聲音喊到,被打斷話的薩貝里安和被吵到的芬里斯,同時用富有殺氣的眼神瞪著銀罐。

銀罐瞬間就有一種渾身掉進冰窟的感覺,接連退了兩步倒坐在地上,可就算這樣心心念念成為貿易親王的他,還是渴求薩貝里安給出準確的答覆。

薩貝里安心裡一陣膩歪,要不是黑龍王有命令不許節外生枝,他真想一口火焰把這個要錢不要命的討厭鬼燒成灰。

兩人都沒有搭理銀罐繼續交談著。

“你們的耐奧祖大酋長正與我們的龍王策劃一場更偉大的軍事行動,我接到了命令要帶著塔隆血魔外出行動,為那場軍事行動做準備.”

“我會去請教耐奧祖大酋長,只是在製造了那場暴風雪之後,大酋長就又回到了黑暗之門裡面,回去之前還問我要了幾名嚮導,我真不明白大酋長好端端的去霜火嶺做什麼.”

……黑暗之門裡側,獸人世界的霜火嶺高原的一處遺蹟中,耐奧祖站在巨大的骸骨之上,一隻手提著一個獸人術士,另一隻手則從這名術士的七竅之中抽取著熒綠色的邪能。

耐奧祖曾是最偉大的薩滿,被艾瑞達惡魔穿過扭曲虛空蠱惑之後,又短暫的做過一段時間術士,現在手中握著達拉然之眼又擁有了最純粹的奧術。

這奇妙的經歷讓耐奧祖身體內部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此刻的他就彷彿是抓到了世界的真理,曾經那些讓他敬畏的、恐懼的和後悔的,都已經徹底在他的掌握之中。

至於耐奧祖手中那個倒黴的術士,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也會有被別人抽取力量的這一天。

術士失去了生命跡象被隨手扔在了一邊,耐奧祖的手指緊扣把那團邪能不斷的壓縮,然後就在塔隆血魔驚駭的目光中,轉化成了明亮的水藍色!奧術能量團從耐奧祖的手心滲入體內,整條手臂的肌膚下一閃而過許多藍色光點,舒服的喘息聲從耐奧祖的嘴裡發出。

然後耐奧祖把雙手向下按,手中釋放出奧術能量向著耐奧祖腳下的遺蹟沁潤。

“大酋長,您現在還想執行那個計劃嗎?”

塔隆血魔儘可能的放低姿態問到,他現在發現越來越看不懂耐奧祖了。

“當然,我們的最終目的一直都沒有變,我只是在細節上做著微調,我們可以離開的更體面.”

耐奧祖笑著說到,他比之前意志消沉的時候更瘦了,嘴唇附近的面板都皺縮著,配合著他臉部的刺青,在塔隆血魔的視角中就像一個真的骷髏,會動的骷髏。

“芬里斯和格羅姆的部隊,現在已經進入悲傷沼澤了吧?”

“是的,按照您的吩咐,他們已經在悲傷沼澤建成了軍營.”

“呵呵,芬里斯的能力還是值得肯定的,讓他去給我當打手,總是要好過殺了他.”

耐奧祖“慈祥”的說到,塔隆血魔終於忍不住又提出了問題。

“我不明白,既然我們的計劃是離開這裡,為什麼您會表現出的如此熱衷戰爭?”

“我必須要熱衷戰爭,不這樣做格羅姆和芬里斯不會配合我們的計劃。

獸人不該內耗,我們要把更多的力量投送到戰場上,吸引那些聯盟的注意力,這樣他們就沒有時間來妨礙我們.”

說到這裡的時候,耐奧澤更加寶貝掛在他脖子上的達拉然之眼了,靠著達拉然之眼他能短暫的看見未來。

他看到了自己的另一種行事風格,在那條線上自己向其他部族公開了計劃,遭到了芬里斯的強烈反對,為了維護權威他只能率先內鬥殺死了芬里斯,雷王氏族也因此而衰落。

沒有雷王氏族的幫助,獸人部落不足以牽制聯盟,自己的計劃也因此被聯盟打亂。

對於這種說法塔隆血魔還是很能接受的,但他的疑惑還沒有完全解開。

“但是三大氏族之中,你卻把最殘忍嗜血的卡加斯留了下來,難道你信任他勝過芬里斯?”

耐奧祖笑著點頭。

“卡加斯是殘虐嗜殺不假,但是他其實很冷靜、腦子也很好用,你看他是怎麼處理那些鴉人的?這傢伙做事很靈活,他會想明白並站在我們這一邊的.”

聽著耐奧祖的話,再想著卡加斯曾用詭計騙了南方的鴉人種族,塔隆血魔終於被說服了。

“只要您的初心沒有變就好,但願我們的計劃能夠成功,我接下來要去和黑龍取薩格拉斯之杖,希望我們此行能夠順利.”

“小心一些,古爾丹就是死在了那裡。

不過我覺得,你們此行可能會意外的順利.”

“先祖在上,感謝您的祝福,部落在您的帶領下將百戰百勝!”

塔隆血魔奉承著耐奧祖,卻遭到耐奧祖心裡的鄙視,就塔隆血魔現在這副尊榮,也配提“先祖在上”?先祖之靈可不認長成這樣的獸人。

或許就是死亡騎士的這一句祝福,“百戰百勝”的獸人就在悲傷沼澤遭遇了大勝之後的第一場敗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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