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從昏迷中甦醒過來後,很多精靈傷員真的無法接受,是一群巨魔救了自己。

這些醒過來精靈,在大致瞭解了情況後,尤其是看到僅一道籬笆之隔,就是一群阿曼尼巨魔時,下意識的想尋找武器和對方拼命。

事實上阿曼尼那邊也是這樣想的,其實從昨晚開始,陸續就有些輕傷員在隔著籬笆對峙。

只是因為武器都被收繳起來,守在籬笆中間計程車兵讓他們望而卻步。

這兩方生死仇敵,在這件事上倒是出奇的保持一致。

而隨著越來越多的傷員甦醒,開始有人嘗試衝擊攔在中間的籬笆。

甚至有些高等精靈,還企圖用法術攻擊對方。

“都幹什麼?沒看見那寫的什麼!不識字的,就找人給你念一遍!”

局面將要失控之際,李德、安東尼達斯、拉爾等人聯袂到此,李德指著牆上用三種語言寫的巨大標語:‘非交戰區,禁止私鬥!’“救了你們的命,不是讓你們在這打的。

出了這道門,隨便你們打生打死。

但我還是希望,不要再在這裡看見你們,或者是直接死在戰場上,裝進那裡頭!”

李德講話的同時,大魔導和拉爾負責給兩方翻譯。

沒辦法,能夠無障礙交流的僅限於各方高層,更多人還是不懂得其他種族的語言。

傷員們順著李德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另一側靠圓木牆的窗戶下邊,一排長條桌上,擺著一個個四四方方的木盒子。

有些腦筋轉的快的,已經猜到那裡面裝的是什麼了。

“這裡是救人的地方,想死出去再死。

或者真想死在這就直說,不用那麼麻煩!我們可以幫忙!”

李德這話說的殺氣騰騰,多數傷員都是死過一次的,能活著肯定就比死了強,而且看著圍在四周計程車兵,當下全都默不作聲回到了自己的床位上。

接著李德又豎起了三根手指。

“在這兒都給我記住三條規矩:不許打架!不許打架!還是他媽的不許打架!”

大魔導和妖術領主聽完一愣,這搞怪的說法是他們聞所未聞,不過略作咀嚼回味後,又覺得簡單粗暴直接易懂,當即也原樣翻譯了過去。

傷員區的小風波結束之後,幾位也就轉身離開了。

李德搓了搓板著的臉,無奈的說到。

“他們要是天天打,就得天天來新人,我可不想次次這麼板著臉強調一遍。

那些輕傷的,能行動的,就讓他們帶著骨灰各自滾蛋。

重傷還得留在這幾天的,教教他們什麼叫規矩,來新人的時候也能老帶新.”

這樣的安排也讓另兩位眼前一亮,畢竟他們也不想天天見的當翻譯。

出乎李德他們的意料,可能是昨天的事情讓雙方都得反應一下,所以今天難得的沒有交戰。

於是大夥決定就在中午,把雙方的輕傷員給送回去。

高等精靈這邊的輕傷員有十來個,是布萊德帶著幾人給他們送回去的,後面還跟著一輛板車,放著高等精靈這邊死者的骨灰。

阿曼尼這邊就多些了,他們有著強大的恢復力,輕傷員足有二十來個。

雖然知道他們不拿自己人的骨灰當回事,但為了一視同仁,還是用一輛板車給他們送了回去。

只不過護送阿曼尼傷員的,是拉爾親自去的。

“呦!拉爾,你恢復自由了?看起來精神不錯呀.”

聽說前線發生了怪事,祖爾金親自來前線檢視,然後隔著掩體他就見到了拉爾。

拉爾簡直是怒不可遏,他過來本就是想叫祖爾金出來對質,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還好意思主動打招呼。

“祖爾金!你這個混蛋!你辜負了贊達拉的好意,還想拉著贊達拉下水?!你再這麼一意孤行下去,只會毀了祖阿曼的!”

對於拉爾的斥責,祖爾金充耳不聞。

“贊達拉只在乎自己的面子,贊達拉不在乎阿曼尼的利益!到頭來還是要靠我們自己!”

和逐日者很像,祖爾金現在也是再難回頭。

之前他嘗試過犧牲自己為阿曼尼換取時間和空間,但是爛苔巨魔那一千顆血淋淋的獠牙,讓他不願再相信任何人。

話不投機半句多,祖爾金什麼都聽不進去,拉爾也沒了多費口舌的心思,留下了那二十來個輕傷員和骨灰,帶著人轉身就回到了營寨。

“督軍,您怎麼看?那個什麼非交戰區,我們要不要攻打他們?”

拉爾走後,瑪拉卡斯如是問到。

祖爾金在考量一番之後卻狡黠地笑了。

“不用,這些傢伙來攪局,現在對我們反倒有利。

戰場寬度本來就有限,這群傢伙又佔了那麼大一片地,精靈的進攻難度就更大了.”

瑪拉卡斯醍醐灌頂欽佩不已,作為一名妖術祭司,在洛阿信仰上的造詣,他比祖爾金更勝一籌,可在軍事上他就要比祖爾金差上許多了。

……營寨中在送走了輕傷員之後,剩下的人因為身體還沒恢復,沒有力氣自然也就鬧不起來了。

每天都在重複上演生與死的戰場上,突然出現這樣一個和平地帶,能讓傷員安心的休息,反而給了這些人思考的空間。

偶爾還會有一些巫醫過來,給他們做進一步的治療,讓阿曼尼巨魔們生出了一種很奇妙的情緒。

阿曼尼百夫長阿茲卜茫然的坐在床上,任由一名沙地巨魔巫醫和達拉然法師一齊給他檢查身體。

巨魔有著強大的再生能力,絕大多數物理傷害都可以自愈。

但是阿曼尼的敵人是高等精靈,他們的箭矢和戰刃上面都附帶著複雜的魔法效果。

“真正造成傷害的是左肋的這處箭傷,從拔出來的箭頭看,上面附帶著持續性的火焰魔法。

這些魔法會持續灼燒他的內臟,相比之下他斷臂的傷口倒沒有大礙.”

達拉然的法師檢視過後做出判斷,而在一旁充當助手的沙地巨魔巫醫,則耐心的把這些記在心裡。

可是在理解了法師的話後,巫醫為難的提出了問題。

“法師先生,魔法造成的傷害該怎麼治療?在這方面我沒有經驗.”

這名巫醫在來到王國大陸之前,是從未見過奧術魔法的,自然也不具備治療魔法傷害的能力。

法師嘆了口氣,除了繼續出血以外,他還能有什麼辦法?從魔法揹包裡取出一支普通的玻璃試管。

“只有用魔法才能對付魔法,這是昨天我們稀釋好的冰霜魔藥,它能夠中和火焰魔法。

高等精靈的魔法和我們有些細小差別,所以我只能保證緩解症狀,不一定能徹底祛除。

不過些許的魔法殘留,你們的治療方式,就能夠啟用他的身體機能,完成自愈了.”

巫醫感謝的接過試管,裡面的魔藥是淡藍色的,拿在手裡涼絲絲的,試管外壁上甚至還結了一層霧氣。

“張嘴,這是魔藥.”

用巨魔語讓心懷戒備的阿茲卜張嘴,摳出木塞把一小管魔藥倒進了對方嘴裡。

魔藥就像是有生命一樣,自動就滑進了對方的喉嚨。

阿茲卜驚駭的瞪大眼睛,魔藥給整個前胸都帶來了清涼感。

魔法在他體內的灼燒,頓時就緩解了好多,甚至他嘴裡回味了一下,那魔藥的味道還有點兒甜?歷來巨魔對魔法都沒什麼好印象,因為他們一直都是魔法的受害者,何曾接受過魔法的治療?直到巫醫再次往他嘴裡灌了些草藥,又用巫毒法術喚醒他的身體機能,這名阿曼尼還沒有回過神來。

反而是達拉然的法師對沙地巨魔的治療方式很感興趣,他還從來沒有在這麼近距離的觀察過巫毒法術,看起來與奧術完全是不同的哲學體系。

“法袍醫生”和“獠牙天使”離開後,阿曼尼百夫長還想不通他們為什麼要救自己。

而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從他背後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嘿,你小子恢復的挺快呀。

昨天我把你帶回來的時候,你這邊整條臂膀都被砍沒了,才一晚上的時間,你這半條大臂都快長出來了.”

阿茲卜回頭看清楚拍自己的,是一個身穿金甲的巨魔軍官。

安格嘎古自來熟的就坐在阿茲卜的旁邊,這傢伙昨天可是足足露了一手,他幫著抬擔架的同時,兩個胳肢窩也還各夾一個傷員。

沒了一條胳膊的阿茲卜,就是被這麼夾回來的。

同為巨魔軍人又沒有外人在場,聽對方的意思還是他把自己救回來的,阿茲卜這才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你們為什麼要救我,我本該成為軍糧的.”

阿茲卜說這話的時候面不改色,死者和重傷員成為糧食,在阿曼尼社會中天經地義。

就在不久前他與其他士兵分食了自己的哥哥,當時他也是表情絲毫沒有變化,只是心中怎麼想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能活著為什麼非要死呢?同族相食或吃其他智慧生物,已經不適應這個時代了。

如果不改變,就永遠只能停留在原始的部落狀態,是強大不起來的.”

安格嘎古的話在阿茲卜聽來有些刺耳,果然如祖爾金所說,不吃人的贊達拉瞧不起阿曼尼。

“可是食人是阿曼尼的傳統,不食人怎麼能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在大多數巨魔的信仰中,他們認為食人是可以獲得對方的力量的。

曾經安格嘎古也把這當做金科玉律,可是現在他聽起來,這種觀點簡直貽笑大方。

“如果這樣真的有用,巨魔現在生活又怎麼會過的這麼艱苦?我們吃人都吃了一萬六千年,要真的能不斷變強,這麼多代積累,怎麼就沒吃出個神明來?”

“啊這……”阿茲卜一時語塞,完全不知道怎麼回答。

安格嘎古倒是也不逼迫他,只是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為了生存,吃人無可厚非。

但是想靠著吃人變強,甚至復興一個種族,那純屬是胡說八道了……”說到這裡,安格嘎古撓了撓一頭蓬髮。

“從前不懂這個道理,我也喜歡吃人,現在我明白了,好吃的東西這麼多,幹嘛非要吃人呢……嗐,和你說這些幹嘛,你又不是我們的人……”安格嘎古隨口有感而發,卻不想被對方立刻抓住了話語裡的漏洞。

“你不是贊達拉巨魔?贊達拉很久之前就沒有食人習俗了.”

“呃……”暗叫了一聲糟糕,安格嘎古換了一副面孔。

“我就是打個比方!我是來警告你在這要老實待著!別想耍什麼花招!”

說完,這個莽漢有些狼狽的離去。

阿茲卜則對此留心了,他意識到對方是一群很特殊的巨魔,從他們身上自己可能看到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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