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開口解釋,脖頸處突然被重擊了一下,整個人暈了過去。
一陣又一陣的眩暈中,她猛地睜開了眼睛,記憶如同潮水襲來,她捂著胸口歇斯底里的大喊著汪澈的名字。
然而她喊了一次又一次卻沒人回答她。
她平復著心緒,試著坐起身。
感受著恢復了些力氣,她踉蹌的下了床,可就在她站在落地窗前的那一刻,她整個人都怔住了。
那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汪洋大海,而她正處於一艘七層高的遊輪上。
“軟軟,喜歡這裡嗎?”她戒備的回過頭,何景琛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身後。
男人俯下身看著她,一字一句道,“這艘遊輪,是我花了兩年的時間派人打造好的,四周除了海,連一個可以靠岸的地方也沒有.”
他介紹著,一點點澆滅她心中的希望,他要她知道,她不可能跑得出這裡,那些想逃出他身邊的念頭,都是痴心妄想。
她不開口說話也不看他,她知道即使她詢問汪澈的情況,何景琛也不會告訴她,而她表現的越是關心汪澈,汪澈反而會更危險。
她默默轉過身,坐在床邊,臉上沒有多餘的情緒,只神色寂寥的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大海。
“怎麼?要一直這樣沉默嗎?”男人坐在她的身邊,低頭點了根菸,火星零零閃閃的發出滋滋的聲響,她側過頭拿在放在床上的煙盒,抽出了一支。
一連十幾天,無論何景琛說什麼,做什麼,她都不予回應,哪怕何景琛壓著她一次次肆無忌憚的撒野,她也只是面無表情的閉上眼睛。
現在的她彷彿只是一具行屍走肉。
他留下她的身體,可她的心已經不在這了。
人是要有求生慾望的,而往日那些她難以忍受的疼,竟然也可以一聲不吭的強撐著,她再等,等到實在撐不下去,就這樣靜靜的走。
二十一號,春分這天,何景琛突然帶她走出了那間大到空曠,半個月從未走出過的房間。
她沒有拒絕,任由著何景琛拉著她。
海風蕭瑟,連空氣都有一種被拘束的感覺。
何景琛把她帶到了一間放映室。
這段日子陶軟對他的視而不見他似乎已經習慣了,也並沒有急著開口說什麼,只是開啟了大螢幕,拉著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男人貼在她的耳邊,大手放在她的腰間摩挲著,“軟軟,希望一會兒你看完了,也能像對待我一樣,還像個啞巴一樣那麼安靜.”
大螢幕亮了起來,她抬眸看了過去。
入目的不是別人,正是汪澈。
她死寂的眸子終於有了些波動。
因為她看到汪澈在動。
可下一幕讓她整個身體都哆嗦了起來。
螢幕裡,汪澈被推上了手術室。
螢幕裡傳出的聲音,像一把利劍刺破了她的心臟。
“切除腦海馬手術開始.”
下一秒,汪澈被帶上了氧氣罩,打了麻藥。
“軟軟,這個手術不陌生吧?”她哽了哽喉嚨,眼淚簌簌的流了下來。
腦海馬涕體主要負責學習和記憶,日常生活中的短期記憶都儲存在海馬體中,切除了,會導致病患失憶。
也就是說,汪澈...會忘了她。
“心疼嗎?那你知不知道我看著你為了另一個男人這樣,我有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