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你哄!你這個虛偽的女人!”“......”她的身影就那樣僵硬的站在原地,腳下像被人狠狠摁住一樣,半分挪動不得。
“然然!你在胡說什麼!”“陶然!你夠了!”汪澈和汪老同時開口呵斥著。
陶然突然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陶軟,她的眼神裡帶著的恨意,就像一把刀子,直插陶軟的心臟。
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讓陶然這樣對她,她甚至懷疑是不是她有了什麼幻覺,她的然然怎麼會變成這個模樣?又怎麼會突然用這種眼神看著她?“然然....你怎麼...?”
啪。
鮮血順著她的額角流下。
幾人先是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誰也沒有想到陶然會突然拿起一旁的菸灰缸就那樣硬生生的砸在了陶軟頭上。
耳邊的嘈雜聲她已經聽不到了,眼淚混著血水模糊了雙眼,別人聽不到,可她清楚的聽到了在菸灰缸砸下的那一秒陶然說的那句我恨你。
她不知道是怎麼被汪澈帶到的書房,也感覺不到針線縫合傷口的痛意,她只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像被人抽空了一樣,明明還活著,卻連呼吸都那麼難。
幾十分鐘後,汪澈擦乾了額頭上的汗水,眼裡的心疼快要隱藏不住。
“小軟,你跟我說說話好不好?”
從陶然砸傷她的那一秒,她的神情就一直這樣呆滯著,不喊疼也不說一句話,只是眼淚怎樣也沒再停下過。
好像再也擦不幹了一樣。
往車的話,她能聽到,可她試著動了動,卻發現身體好像不再聽她的使喚一樣,沒有一點反應,以前她一直不相信一個人會傷心到四肢失靈,這一刻她信了。
汪澈緊張的蹲在她身前,不停的搓動著她的胳膊,她的腿。
他知道這是什麼症狀,他就是知道,才更害怕。
“小軟,你乖,什麼都不要想,聽我說的話,跟著我深呼吸.”
她甚至能感覺到來自汪澈手心的顫動,她試著動了動唇角,可只要還在往下流的眼淚能夠證明她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不久後,汪老拿著針灸走了進來。
“小澈,你去看著陶然,小軟交給我.”
汪老語氣裡帶著還未降下的怒意,汪澈即使再不放心陶軟,也能懂她的心,陶然如果再出了什麼事,那對她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他不忍的看了看陶軟,咬著牙出了房門。
汪老開啟箱子,神色凝重,“小軟,老師以前就教過你們,世間百疾,都可以用藥物控制住病情,除了心病,所以我要你們平日裡修心,只是我沒想到,誒...”一針扎進了她的身體,她才有了些痛意,可眼淚也越發洶湧,她知道,她沒資格委屈,連哭也帶著羞恥感。
陶然是她害的,無論陶然對她做什麼她都罪有應得,可她在意的是,那種要失去陶然的感覺,那種失去了生命中最親的人那種恐懼和無力感,這些情緒就像是無底深淵一般,拉著她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