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路過一條已經結了冰的小路,陶軟將車停在了一旁。
是該好好告個別的。
她已經打算好了,塵埃落地,她還是會按照原計劃離開這裡。
並不是因為何老爺子的威脅,而是因為她想好好的開始新的生活。
如今她想要的東西已經得到了,總不能一直這樣耗下去,毫無意義。
她站在小河邊點了根菸,就聽到身後有屬於何景琛的腳步聲。
“我以為你會避開我的車.”
他的語氣裡裹著頹喪,陶軟聽著只覺得心酸。
“何景琛,我們好好說再見吧?”陶軟抽出根菸遞給他,才看了他一眼。
他似乎睡得很不好,眼底下的烏黑比前些日子見他的時候更濃了一點。
人還是那個人,只是哪裡不對了。
何景琛看了她好一會,才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煙,“你知道,我沒辦法和你說再見的.”
他沒說任何矯情的話,可陶軟卻覺得像被人抽空了力氣一樣,整個人浮浮沉沉的。
這個時候還是很冷的,何景琛脫下了身上的外套剛要披在她身上,她就側了側身子躲開了。
“那塊地我已經找律師挪回你的名下了.”
她既然要走了,屬於何景琛的東西她一樣也不想帶走。
這段記憶,於她,並不美好。
寒風捲著小河上的浮雪,熙熙囔囔的飄落在她散落到腰間的長髮。
她沒說什麼狠話,甚至都沒好好看他一眼,可他的心還是像被人抓緊了一般,悶悶的疼著。
這樣平淡,陌生的語氣,不該存在於他們之間。
“陶軟,林家不會放過你的.”
“你在難道就會嗎?”何景琛吸了一口煙,臉上的疲色更濃。
“如果我跟她解除婚約,你會不會願意回到我身邊?”解除婚約?這句話是不是說的太晚了?她側過身,正對著何景琛,嘴角似笑非笑,“如果那一年你沒有找到我,那麼你是不是會和林婉婉順理成章的結婚,然後生下一個屬於你們的寶寶?”何景琛低頭看著她,沒有回答。
陶軟說的問題,他沒辦法否認。
如果他沒有在找到陶軟,就算是已經找到了,按照以前,他也會按部就班的進行著人生的每一步。
好像,他的人生裡,唯一一件不可控的事,就是遇見陶軟。
可現在,他做不到了。
他的心無時無刻不被眼前這個女人牽動著。
他開始關心她,想要她,原本只是想睡睡玩的,可現在他想要一直睡。
“你真的不想我嗎?”何景琛逼近了她,他不信陶軟對他一點點感覺也沒有了。
可這些想法很快就被推翻了。
她沒有躲,只坦然的看著他,“何景琛,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我說過再有機會見面,你和我就是仇人.”
“那你現在可以報仇了.”
她定定的看著何景琛幾秒,那男人眼裡有一直都有化不開的固執。
以前她只在何景琛工作的時候發現過這種眼神,而今,她竟覺得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