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聽天由命的閉上雙眼,身後突然有一雙結實有力的大手牢牢的扶穩了她。
頭上的大雨似乎隨著男人的出現停下了。
她疲累的眨了眨眼簾,那男人憤怒到極點的聲音響在她的耳畔,“給我砸爛這裡!她怎麼挨的打就給我怎麼十倍打回去!”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響起,她靠在男人的懷裡,已是奄奄一息。
意識模糊中,她似乎聽到了男人哽咽的聲音,似乎聽到了男人一遍又一遍在耳邊喊著她的名字。
她眯著眼睛想要看清他的臉,想抬起手觸控男人的臉龐。
卻又在下一秒無力的垂了下去。
“何景……”身上的晃動感似乎停下了。
一滴發鹹的液體順著額頭流進了她的唇角。
“軟軟……你想說什麼?”
他的聲線抑制不住的發顫,俯下身貼在她的唇角想要聽清楚。
可她的意識卻越來越模糊。
終於還是暈了過去。
……一週後。
陶軟模糊的睜開雙眼。
沙發上正坐著一個半裸著上半身的男人。
他的身上似乎纏著一條很長的紗布,正拿著手機在打電話,俊朗的五官染上濃重的煩悶。
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眼神,男人的目光很快挪向她。
她看到男人的薄唇無聲的說了兩個字,“別動.”
然而何景琛說這話的時候,陶軟已經雙手撐在床上試探性的想要坐起身。
不出所料的,一陣極其隱忍的痛哼聲響在何景琛的耳畔。
陶軟只記得,何景琛大步邁過來的時候,她聽到電話那邊尤為震怒的聲音,何鎮文說,“馬上送她走!”
陶軟的心沒由來的緊了緊。
也是,發生這麼大的事,何鎮文不知道才奇怪。
“你就不能乖一點嗎?不是說了不要動?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何景琛責備的聲音響在耳邊,掉落心底。
鑽心的疼讓她額頭也染上了一層細汗。
“然然在哪?她怎麼樣?”
陶軟咬緊嘴唇,逼著自己清醒。
何景琛擰眉看著她,俊俏的臉龐上陰晴不定。
“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關心別人?”
這個女人難道就不知道她差一點就死了嗎?“然然她不是別人,她是我妹妹.”
“怎麼都已經傷成這個樣子了你還嘴硬?你還真把自己當救世主了?”
男人的眼底染上一層寒意,伸手揉了揉眉心。
他究竟是招惹了一個多不知死活的女人。
她閉上了眼睛,何景琛的話她確實沒辦法反駁,她不是救世主,她甚至連自己都救不了。
其實陶然的狀況她不必多問,她也心中有數,即使陶然在汪老那,可沒了沈家的‘腦安片’來控制病情,也只能用安定劑來讓陶然昏睡,可那也不是辦法,一個活生生的人,整日整夜瘋癲癲的,那和死人有什麼區別?眼下,沈家肯定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