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心情再去關心在她面前的自己是不是穩重,他只知道,她的的世界,她的事沒有大和小,只要有關於她,就能夠輕而易舉的在他心裡翻起一層巨浪。
“你...到底怎麼了?”
她皺了皺眉,捏了捏他的臉,“我可真擔心你這個樣子,以後我們老了,我比你先走,你該怎麼辦...?”
“我會陪你一起.”
“......”心底的痛意像是長了手一樣一次次敲在她的心上,她突然釋然的笑了笑,“以後你可是我老公,是要為我遮風擋雨的男人,汪澈,能不能別像個小孩子一樣?你這樣要我怎麼放心?”
她越是這樣說,他心裡的恐懼越是多,那張紙被他突然從她手裡抽了出去。
她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男人攤開那張被揉的滿是褶皺的化驗單,眸色一瞬間就暗了下去。
她看的清楚,他的臉在開啟化驗單的一瞬間就已經垮了下去。
“哥....”沉悶的哽咽響在耳邊,她的心像被鈍刀擦過,一下一下生硬的疼著。
她看著汪澈像個孩子一樣垂著頭,眼淚一滴一滴沾溼了那張化驗單。
他..是從來不會在她面前哭的...就連知道汪老癱瘓了也不曾如此。
她真的有些慌了,拿過了那張紙,緊緊的摟住了他,“汪澈,只是中期,我不會死的,你不要這樣行嗎?”
她的心真的很疼很疼。
可這話的說服力明顯不高,她的身體情況汪澈甚至比她更瞭解。
胃切除了一部分,消化系統存在問題,會增加腎臟移植的難度,並且她的身體特殊,從小服用藥物,一般人的腎臟一定會與她的身體相排斥,而她已經到了中期,多一天就會多一點生命危險,能找到合適的腎源,機率更是微乎極微。
這些連她都明白的,汪澈又怎麼會不清楚?“如果不是爸突然病了,你是不是就打算不告訴我?”
他的語氣裡帶了濃濃的鼻音,她聽的心慌。
“我...對不起..”“我只是怕你難過...”“難道到你真的不在的那天我就會不難過嗎?陶軟,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
他質問著,哽咽的聲音越來越明顯。
她剛剛伸出手想要拍著他的背,就被男人緊緊摟進懷中,他的哭聲....就仿若一個受了委屈的孩童響在了她的耳旁。
她動了動唇角,心口突然堵的厲害,“能不能不要哭了?汪澈,看你這樣,我這裡好疼...”她哽咽著拉過他的手,放在了心臟的位置。
可僅僅是這樣的舉動,他壓抑的哭聲卻更濃重。
“小軟,我...”她笑了,雖然眼角還有未乾的淚痕,卻比以往笑的真實。
“別哭,你哭,我...心會疼.”
看著面前哭的像個孩子一樣的汪澈,她突然多了些放不下,她咬了咬嘴唇,艱難道,“汪澈,以後我什麼事都不會瞞著你了,也不會躲著你,我們一起面對好不好?我...好好做你的汪太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