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過手機發了條簡訊。
男人也不說謝謝,只是看著她道,“聽聞大小姐是醫生,我的傷口難道不應該幫我處理一下嗎?”
“哦?”
她眸色漸冷,“你在哪聽說的?”
男人聳了聳肩,嘴角嵌著一絲玩味,“大小姐,似乎對我的防備心很強?”
“我問你在哪聽說的?!”她站起身,目光裡像裹了利劍,注視著男人,“一個乞丐也花得起錢調查我嗎?”
男人也站起身看著她,調笑道,“大小姐,你多久沒有逛過街了?竟然連各大商場的螢幕上滾動著你被醫學界出名的新聞,也不知道?”
她若有所思的看著男人,她確實太久太久沒有做會去商場買衣服這種事了,她看了看男人,轉身去了臥室。
再回來時,手裡已經多了一個醫藥箱。
“大小姐人真好啊...”男人說罷,要坐在那套沙發裡,被陶軟一個眼神阻止,“坐地上.”
男人也不在乎,聽從她的安排。
脖頸處久違的觸感讓男人的身體也跟著蠢蠢欲動。
那傷口很深,可他一點也不覺得疼,倒是...難得的舒服。
每個無法入眠的夜裡那些深入骨髓的癢意,此時正迫不及待的想要被身後那雙細嫩的小手安撫。
消毒好了傷口,她拿起針消毒。
男人看了一眼,“大小姐,縫合傷口,不是應該先給我打麻藥嗎?”
她沒抬頭,火光映著她面無表情的臉,“忍不了,另請高明.”
她這裡確實是沒有麻藥的。
每次遇到需要縫合的傷口,她動作都會刻意的放緩慢,那疼到頭皮發麻的痛,更像是她的自我懲罰。
“大小姐,你不是在作弄我吧?你...”然而,他的還還沒問完,他就感受到針在皮肉之間穿梭的疼意。
他轉過身,背對著陶軟而坐,眼神裡沒有剛剛的退縮,有的只是堅韌,麻木。
原本,他縫合在臉上的是完全陌生的一張人臉面具,可他覺得頂著一張陌生的臉去接近陶軟,毫無意義,所以命人瞞著老太太,重新定製了一張只與他有三分相似的人臉面具,比起那些金錢地位,在他心裡,他還是最在乎的是陶軟會怎麼對待和他相似的人。
這段康復期的日子,他光是想到,陶軟會有的反應,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機會接近她,他太想這個他一手培養出來的女人了,以至於,切膚之痛和這個念頭相比也變的無所畏懼。
她咬斷了線,傷口也縫合完畢,這時,門鈴也響了。
應該是送衣服的秘書來了。
她起身去開門,何景琛的眼光也追隨了過去。
她的身影瘦的像一把就能捏碎似的,他很想再嚐嚐,單手握住她腰間撒野的滋味。
他見她站在門口很久沒有動,他有些疑惑的走了過去。
他何景琛還沒有碰她,到底還有誰有這個本事讓她這樣失魂落魄?可他剛走近,呼吸就重了幾分,他見她正神情落寞的低頭看著她手裡提著,寫有.的包裝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