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抱歉,我確實愛莫能助,你另請...”“嘶....”她皺了皺眉,抬頭看向汪澈,見他正神色痛苦的揉著後腦。
有幾秒的時間,她的眼神從懷疑變成了愧疚。
後腦那裡會疼,也許連汪澈自己都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吧?可是,她卻一瞬間就猜到了病因是什麼,當初那場切除腦葉的手術,刀口應該就在那個位置吧?所以他才會疼的這樣痛苦。
她的眼眶一點點紅著,她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又無力的嚥了回去,看著因為疼痛蹲下身在大力捶打著後腦的汪澈,她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在被一張大手拉扯,疼的不能呼吸。
幾分鐘後,汪澈像是終於熬了過去,他帶有歉意的站起身看著陶軟,“真是抱歉..我失禮了.....自從那場大病後,這裡總是會時不時的疼,最近好像越來越頻繁了...”陶軟沒有回答他,只紅著眼眶靜靜的看著他。
而這,卻讓他有了一種錯覺。
她的眼神裡好像藏著某種情緒,每次他快要抓住,就又立刻消失不見。
被她的久了,他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嚇到你了嗎?”
他的小心翼翼,讓她的心墜落地獄。
他怎麼可能會嚇到她....是她的愧疚在折磨著她,對她而言,她就算是死一千次,一萬次,也再沒辦法彌補汪澈為她受過的傷。
“走吧.”
她輕輕的說著,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若無其事。
“你答應了?”
汪澈看著她,眼裡像多了山河。
她點頭,開啟了副駕駛的車門示意汪澈坐進去。
這個時候要讓汪澈開車,她不放心更不忍心。
車子開出顧氏大廈,她整個人像被痛苦掐住了喉嚨,連說話也沒力氣。
等綠燈的時候,突然從副駕駛遞來了一根已經點燃的煙。
她有些恍惚的側頭看向汪澈,似乎一切都不曾改變,也沒有被厄運改變過。
“顧小姐,是不是以為我想認識你,所以才找理由請你去幫我做手術的?”
她接過那支菸,口紅印在了菸頭上。
是該搖頭的,她卻還是點了點頭。
一陣爽朗的笑聲後,紅燈亮了,她嘴上的煙也突然被汪澈拿了下來。
陶軟不自然的透過後視鏡看著他,不明白他想做什麼。
他以為汪澈會....結果那煙只是掐滅了扔在了菸灰缸裡。
“我的頭疼病會時不時復發,如你所見的那樣,一開始我還沒有這樣嚴重,還能夠完成幾場手術,但是一個月前,我已經沒有辦法再去長時間拿手術刀了,這幾個病人我又不得不管,他們都是可憐的人.”
他緩慢的說著,像是在講故事。
可陶軟的心卻在此時掀起了無法平息的巨浪,對一個醫生來講,不能長時間握手術刀意味著什麼,她再清楚不過。
痛苦的情緒越發無法控制,她攥著方向盤的手顫抖的厲害,皮質的方向盤,已經有了深深的劃痕。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