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瘋了嗎?刀劍無眼,像她這樣橫衝直撞的,早晚會被誤傷,崔明磊嫌棄的皺起眉頭,然而還是快速跟在了她的身後。

他看出來她想要去的方向後,眉頭擰巴的更緊了,尤其是意識到,她是在容修出現後,突然行為很反常。

顧不得想太多,她已經鑽進了帳篷,崔明磊還在十米開外,仍然清晰的在一群嘈雜貨混亂聲中,聽到了她的尖叫聲。

糟糕!會不會被誤殺?崔明磊臉色瞬間煞白,他快速的衝到帳篷裡,大力掀開門簾,然後就見正中央的位置,那道背影輕輕顫抖,以手捂臉,而在她面前不遠處,滾落著一顆人頭,人頭死不瞑目,眼睛都快要瞪出來。

估計她是被嚇住了。

崔明磊看見了帳篷裡的容修,深吸口氣走上前去,他單腿下跪行禮道,“見過王爺!屬下來遲!王爺神武!”

容修沒看他,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女人,熟悉的身段,熟悉的臉蛋,都讓他朝思暮想,念之成狂。

“過來.”

他顫抖著聲音說,見女人還是害怕的發抖,索性邁步走過去。

他把她捂著小臉的手拿開,露出那雙勾人的眸子。

她水汪汪的看著他時,容修就覺得,為了這樣的眼神,就算是要他的命,他都能不眨眼的任由她拿了去。

四目相對,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握著她手的力道卻越來越緊。

雲意感受著他的溫度,也知道他的擔憂掛念,看著他時,眸中蓄滿了思念和依賴,容修心口發熱,喉嚨有些幹。

“怎麼不聽話亂跑?”

那天他就發現她不見了,起初當她貪玩,後來到晚上了還是不見蹤影,他才察覺到,事情並不簡單。

當天夜裡,他就調動了影衛把整個軍營都找遍了,還是沒有找到她,再後來,他讓人沿著琅州周邊搜尋尋找,連續幾天都無果!她消失了三天,他的心就彷彿被人架在烈火上燒了三天,燒的他坐立難安,幾乎崩潰。

沒有人知道雲意的存在,對他具有多麼重要的意義,只有他清楚。

如果不是她,那麼他死在十年前,還是死在十年後,都沒有什麼區別。

餘宣帝費盡心思的想要他的命,他讓他得逞便是了,反正最在乎的父親離世了,母親有卻相當於沒有,他孤苦伶仃活著,太辛苦了。

幸好他找到了她。

容修一寸寸的端詳她,不捨得放過她的每個表情。

突然,他頓了頓。

初見的喜悅被衝散,取而代之的是逐漸積攢的怒火。

眼前的女人咬著唇瓣,右臉頰上的傷疤猙獰泛紅,完全暴露在他的視野中。

他將她拉到懷裡,帶著薄繭的指腹撫摸上那道傷疤,雲意沒料到他會這麼做,下意識躲閃。

容修更強勢,捏住了她的下巴,低下頭啞著聲音問,“誰?”

看來蘇妙兒還沒有見過容修。

雲意悶悶的道,“蘇妙兒從寺廟裡跑了出來,就在琅州附近,是她找人把我綁走的,她……”那麼無助絕望又恥辱的事情,她說不出口,破碎的聲調在喉嚨裡,終是不成調。

她嘆了口氣,餘光掃到了四周血淋淋的場景,捂住了嘴巴。

容修立刻注意到她的神色,輕拍著她的肩膀,儘管五官還是很冷,可口吻卻柔和些許,“回來了就好,以後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半步。

你要是再不乖,就把你鎖起來.”

雲意訝異的看過去,迷濛的眼中,映出來他滿是慾念的臉,她覺得這樣的他,充滿著野性,讓人難以招架又難以抗拒。

她呆愣的模樣,看的他心底陣陣柔軟,於是目光越發的溫柔似水,目像是要把她融化了一樣,雲意沒說話,容修擁抱著她往外走,同時安撫道,“蘇妙兒這件事,我會去辦,她做了什麼,都要讓她付出代價!”

二人經過崔明磊時,崔明磊才恍然回過神來,剛才所見歷歷在目,他就算遲鈍,也大約猜出來二人的關係——他隨手抓了個女人回來,居然抓到了主子的正牌夫人?想到他對雲意的呵斥和安排,崔明磊只恨自己有眼不識泰山,他趕緊在心中反省了下,確認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後,弓著的腰背才挺直了些許,笑眯眯的道,“王爺,王妃還是屬下找到的呢,您看算不算立功了?”

容修待他冷嘲熱諷慣了,其實他就是抓住每一個機會爭取好處,立功多了就可以贖身,這次說是他救下了雲意,實際上只要深究,就會知道,他把雲意綁了過來,還虐待她,讓她當小廝,給他端茶送水,崔明磊現在覺得,自己不是一般的膽肥。

長身玉立的男人久久不說話,他心裡基本上斷定此事要黃,沒想到容修瞥了眼過來,冷淡的說,“準了,去看看外面的戰況.”

這次打仗可以說是全方面壓倒性的勝利。

容修的裡應外合實在是絕,在甘龍的隊伍裡塞了一批心腹,專門負責挑撥關係,與此同時兼顧收集情報,而外面三管齊下,他取下甘龍項上人頭的時候,早前派出去的三路將士,已經出其不意的攻下了琅州附近的三座城池。

場面被他們完全控制。

甘龍被殺的訊息如病毒般迅速傳播,太子爺乘馬離開的訊息也被曝了出來,三個副將中,有一個副將崔明磊本身是容修的人,剩下兩個副將,老的那個已經戰死,年輕的鄭航縱然有萬般本事,帶領著一群水土不服拉肚子計程車兵,依然無法殺出條血路。

鄭航又氣又恨。

氣容修的奸詐,又恨自己的無能,他若是早點把心思放到戰爭上,而不是內鬥上,怎麼會落到如此地步?失敗了回京城,註定是死亡,與其那樣屈辱的死掉,還不如死在這片揮灑熱血的土地上。

鄭航抬頭看了眼黑黢黢的人頭,心中絕望越來越多,他舉起長劍作勢要自刎,被幾個士兵不由分說的綁了起來。

他苦澀的笑笑,事到如今,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容修會把他怎麼樣呢?戰爭浩浩蕩蕩的開始,以摧枯拉朽之勢,很快結束,朝廷計程車兵由於身體不適,將領不見等諸多原因,在經歷了不算短暫的抗爭後,還是無法改變失敗的結局。

容修讓人清掃戰場和俘虜,看著滿地的鮮血和屍體,他的臉色冷如冰霜,這一次他贏了,但他內心卻一樣痛苦孤寂。

開弓沒有回頭箭,這條漫長殘忍的路,他到底還是沒能逃過。

他垂下視線,不去看那滿目的瘡痍,溫柔的彎腰,抱起溫軟的小女人,迎著晨起的光芒,一步一步的走進琅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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