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如長練,鋪滿整個夜空,天上星光點點,地上燭火閃閃,寬肩窄腰的男人,跨坐在輪椅上,他的容貌半隱在黑暗中,看不真切,晚風輕輕吹起他的衣角,夾雜著他低沉的話語。

“是我,王爺和雲兒都到了嗎?”

話音未落,距離較近的馬車,忽然從裡面推開了門,雲意嬌豔的小臉落入眾人視野中,她徑自下了車,小跑著衝到雲巖身前,語氣裡難掩欣喜,“阿哥!見到你真好!阿爹呢!阿爹是不是也在!”

女子身形纖細,俏生生的站在跟前,她眼睛微彎,嘴角上揚,模樣明媚又可愛。

世道黑暗骯髒,她一如從前純潔,雲巖感激的看向身後,衝著男人點了點頭,無聲感謝他把她保護的很好。

女子嬌憨,他怕她擔心,趕緊回答了問題,說是阿爹也在,他過來是負責迎接他們的,如今整個琅州都在戰備狀態,守衛森嚴,有他在前帶路,他們暢通無阻的進入了城區。

和城外的荒涼偏僻相比,城區裡面熱鬧多了,不過這種熱鬧,並不指經濟繁華,而是指在街道兩側,到處都坐滿了士兵,他們大多靠著彼此睡覺,有的則表情嚴肅警惕的巡視四周。

見雲意好奇,容修勾勾她的掌心,男人略顯粗礪的指腹,和她嬌嫩的軟肉摩擦,彷彿有陣電流在身體裡倏然穿過,雲意縮回手,再看男人,他低垂著視線輕笑著說,“躲什麼?近來不太平,他們輪到守衛,以便隨時發現城中的異常.”

他早年沒少上過戰場,對其中的曲折道道耳熟能詳,雲意只認真記在心裡,默默給自己充電。

從京城出來,她就預見了接下來幾年可能的生活,她知道如今的自己,對容修來說是個負擔,可她願意去改變,去學習和充實自己,以至於能夠幫到他。

這條路很漫長很艱難,然而結果值得努力。

只要能和他並肩站在一起,她覺得她能熬過世上所有苦難。

佔據琅州後,趙國丈等人佔了琅州知府府邸,說是佔據,其實不太合適,因為這府邸是人知府,熱情邀請他們來住的,甚至這琅州城的一半,都是這位知府大人贈送的。

琅州知府是個妙人兒。

話說在得知他們來進犯時,知府帶著士兵,前兩天是擺足了架子要跟他們死磕到底,他們瘋狂進攻,對方便抵死守城,他們見狀不對趕緊撤,對方反而不依不饒追著他們不要命的咬,甚至有次居然大開城門,從城裡追著出來,把他們往外又趕了五公里。

這不是瘋子是什麼?趙家墨負責這次攻城,一向沉穩的他,都要被他們這種毫無章法的打法給折騰瘋了,偏偏趙國丈下了死命令,要求他在三天之內必須拿下琅州。

時間緊迫,他走投無路,決定來場狠的,誰知就是在同一個晚上,手下士兵來報,說是有個自稱琅州知府的人求見。

趙家墨將信將疑,請對方入了帳,反正他是主動來找他的,諒他在他地盤上也翻不出浪花來。

“後來呢?”

雲意聽的津津有味,她同容修來琅州的時候,和這位知府大人打過交道,只知道是個十分有趣的人,這會聽別人說起來,好像重新認識了一樣,她好奇的託著腮,催促的問,“然後發生了什麼?”

雲巖失笑,沒再故意賣關子,“那位知府大人進到房間裡,見到趙公子十分意外,然後他開始對著趙公子的模樣,各種天花亂墜的誇,說他從未見過如此風流倜儻的人,又說趙公子的身材是真的好,嚇得他以為對方對他產生了什麼不良的念頭.”

“哈哈哈哈了!”

雲意沒忍住,大笑出聲,房間裡沒旁人,都是些親近的人,因著她的笑聲,大家凝重的臉上都緩和了幾分。

“這位晁大人可有趣了,之前我和王爺來琅州的時候,他就擅長各種花樣拍馬屁,看來一段時間沒見,他拍馬屁的功力越來越深厚了.”

雲巖點點頭,低沉的嗓音跟著顫了顫,“誰說不是呢,趙公子強自鎮定後,制止了他無腦拍馬的惡毒行徑,詢問他到底有什麼事情,對方立刻一本正經的問,問趙公子是不是和容修一夥的,趙公子承認之後,那位知府大人抱拳離開,說隔天他會配合著開啟城門,但也請他們要做足了戲份.”

本以為難以攻下的琅州,就這樣在兩個人三言兩語的夜會後,宛如兒戲般的敲定了。

眾人聽的有趣,正討論的熱火朝天,鴉青來報說知府大人到了,一群人齊刷刷的將眼睛移到門口。

晁大人剛走進來,一隻腳邁過了門檻,眼珠子轉了圈,注意到眾人神色,另一隻腿怎麼都邁不動。

他臉上堆著笑,肥嘟嘟的肉將眼睛擠的更小了些,不過在看到容修時候,他顧不得別的,小跑著衝進來。

“王爺!”

他連連鞠躬行禮,“可算是又見到您了!您最近受苦了吧?我聽說您被丟進了天牢,那些獄卒沒有對你做什麼吧?幸好你出來了,不然屬下可要率領一群人衝到京城去救您呢!”

“你要真有這份心,本王早被你救出來了.”

容修拆穿了他的溜鬚拍馬,面上卻帶著淺淺笑意,看不出情緒。

晁大人是個機靈伶俐的,在腦中過了遍,已經有了回答,“屬下本來是要去的,後來想到您的教誨,衝動是魔鬼,就暫時留下來,將琅州好生管理,屬下知道,倘若真的像聖旨上說的那樣,您僥倖從京城出來,肯定是需要一個個落腳點的.”

“所以?”

男人懶洋洋的挑眉。

“所以屬下在琅州恭候您的到來.”

他身子又壓了壓,極顯恭敬。

“人話鬼話全讓你給說完了.”

容修執起茶杯抿了口,眼風微掃,突然鏗的一聲,他把杯子放到桌上,身子前傾,看著彎腰行禮的男人,森涼寡淡的開口,“那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是什麼身份?”

“屬下不知王爺此話何意?”

“我可不是什麼王爺,餘宣帝下了命令,我現在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晁大人讀了多年的聖賢書,難道不清楚,跟著我容修就是在自毀前程,將來若是成事了,歷史由的我怎麼寫就怎麼寫,如果我敗了沒落了,你作為追隨者,在歷史的長卷裡就是禍國的佞臣。

晁大人有熱血固然很好,但人活著,要會審時度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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