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的陽光照進院落裡,滿院鬱鬱蔥蔥的綠,讓入目的萬物都顯得生機勃勃。

雲意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正打算同守衛多叮囑幾句,容競就是在這時拉開房門的。

他表情寡淡漫不經心,視線掃了半圈,粗粗略過她,隨後頓了頓,又重新鎖定在她臉上。

雲意看著他朝她越來越近。

平心而論,這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皇家的容貌都比較出色,他繼承了良好的基因,一張臉溫潤如玉,不笑時斯文,笑起來柔和。

他太不像個未來帝王了,更不像是餘宣帝栽培的皇子,連他半分的陰險狡詐都沒學到。

還在出神之際,容競已經來到跟前,他擋住了身後的陽光,高大挺拔的身材,輕易的將她籠罩在陰影之下。

身高的差距,讓雲意只能被迫仰起頭看他,二人視線相對,她笑的客套標準,“太子休息的怎麼樣?”

“坐牢一樣,好不到哪裡去.”

他說,“容修呢?我找他有事商量.”

“出門去了,你要找他恐怕得晚一點了.”

雲意回答,上下打量他的裝扮,“太子這是要去哪裡?”

“四處轉轉行不行?”

他冷冷的看了眼幾個士兵所在是方向,“這麼多守衛看著我,像是要軟禁一樣,我還能飛了不成?”

他說話不算客氣,表情也染上幾分陰霾,估計是被昨晚的煩心事困擾著。

雲意只當不清楚緣由,面不改色的撒謊道,“太子說的是哪裡的話,眼下正是關鍵時刻,多派幾個士兵,是為了確保你的安危.”

容競聽完輕哼了聲,辨別不出是什麼情緒,他態度不明,雲意也不急著試探他,就俏生生的站著等他再開口。

“我聽太子妃說,你和她有些交情,她很欣賞你。

“他往前走了幾步,忽然開口。

太子妃是個遙遠的稱呼,雲意用了一些時間反應,才想到他指的是杜詩柔。

她和杜詩柔的交情,要追溯到兩年前的司儀閣時光。

太后一心想撮合容修和蘇妙兒,怎麼看她怎麼不順眼,那段時間更是處處挑她的刺兒,一會怪她言談不文雅,一會怪她裝扮不好看,總之她沒一處是好的。

偏偏她自作聰明,不懂示弱也是進攻的道理,為此吃了不少苦,還被丟進了司儀閣,要她重新學習諸多禮儀。

往事不堪回首,但是福不是禍,她在那裡結識了杜詩柔,一個溫婉知書達理的女子。

後來她從司儀閣出來,就隨著容修來了琅州,杜詩柔身為太子妃,每日要進宮和太后學東西,兩個人漸漸疏遠了。

最直接的後果就是,雲意一時半會想不起來這個人。

她尷尬的笑了笑,“太子妃謬讚了.”

容競懶得看她假惺惺的笑,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你渾身上下找不出什麼優點,她到底欣賞你什麼?今天幾句交談我就懂了,你們兩個都是騙人不眨眼的女人,她總是一本正經的說些廢話,你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容修派人來看著我的用意,我最清楚不過,你又何必替他圓?”

那我總不能拆他的臺吧。

雲意覺得他這話說得更沒道理。

她和容修是夫妻,二人自然要同心同德,難不成她還要幫他?兩個人沒話可聊,就一前一後的往外走,出了府邸,容競倒也沒有區別的地方,只是帶著她在城中轉了幾圈。

琅州現在全城戒備,街道上隨處可見身著鎧甲計程車兵,他們手握長劍,面目嚴肅的留意著周邊的風吹草動。

最繁華的街道上仍有集市,各種各樣的小商小販都在拼命吆喝,只不過出來逛街的人少,於是小販們就坐在地上,你一言我一語的搭腔。

“真的要打仗了嗎?天天看到這些士兵,我心裡實在發憷!”

“誰不是呢!真要打起來,也不知道會怎麼樣?對方可是朝廷,咱們真要說開了去,就是反賊!”

說這話的人小心翼翼巡視了眼四周,腦袋低的更深了。

有人不贊同的豎起眉頭,“怎麼能叫反賊呢?要不是當朝皇帝欺人太甚,王爺至於跟他撕破臉皮嗎?而且,我可是聽說了……”他話裡有話,幾個人立刻湊過去,追著他詢問勁爆的內情。

男子環顧四周,沒發現有人注意,不吐不快的道,“王爺被關進天牢裡,可是挑斷了手筋腳筋!”

“還有這種事?”

眾人當即炸了鍋,“王爺為國效力多年,竟然落得這種下場?那豈不是個廢人了?”

“怪不得!我說前幾日看見有人坐著輪椅從府邸出來,難不成是王爺?”

“十有八九!王爺也是可憐人啊!”

“……”這邊自以為是在竊竊私語,然而他們的一絲不落的傳到了路過的行人耳裡,其中就包括雲意和容競。

雲意悄悄看了眼容競的神色,果然不是很愉快。

她以為他是在反感餘宣帝的所作所為,沒想到他走了幾步後,忽然頓住,定定的看著她問,“你看到了嗎?剛才那些都是貧苦的老百姓,他們是無辜的,真要打起仗來,他們就會成為流民,他們會居無定所,你難道真的忍心,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為了解決個人的私仇,就將天下黎民至於水深火熱的境地?他們做錯了什麼?”

他扯著脖子紅了臉,居高臨下咄咄逼人,滿口仁義道德,絕口不提他們皇家犯的錯。

雲意眯起眸子,嘴角噙著冷笑回看他,誰說容競沒有繼承餘宣帝的分毫?他繼承了最精髓的部分——從來不認為自己有錯,即便有,那也是被逼無奈而犯下的錯。

男人氣急敗壞的說完,妄圖給她洗腦,看到她眸光中的涼意,他冷冷一笑,“明明可以有更溫和的解決方式的,明明可以不動干戈的.”

“太子爺,我想有一點你搞錯了.”

雲意毫不畏懼的對上他陰沉的視線,“我們之所以會來到琅州,是被你的父皇逼迫的,如果還在京城,容修已經死了。

這戰爭是我們挑起來的嗎?是我們要對餘宣帝趕盡殺絕嗎?我拜託你弄清楚,從始至終是誰要除掉誰!然而可能我高估你了,腦子是個好東西,你沒有,難怪你會說出這種笑死人的言論.”

“你在說我沒腦子?”

容競大驚,他斯文的臉上,隱約浮現出絲絲慍怒。

雲意微微一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招了招手,很快從身後走來四個黑衣影衛。

容競意外的看著她,壓低聲音問,“你要做什麼?”

"把太子爺請回去,外面的世界太危險,為了確保您的人身安全,還是待在廂房裡的好。

"雲意彎了彎眼睛,“希望您能明白我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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