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醒過神來,才明白鬍言亂語說了什麼,他忙悻悻的道歉說,“大人原諒!小人剛才被豬油蒙了心中了邪,唐突您和夫人了!”

他們作為當地勢力的一員,在楞州城橫行霸道慣了,十幾年來就沒有怕過誰,可這位斯文陰森的李大人,卻是上頭特意交代過不能惹的人物。

能讓上頭都敬畏的人,還是頭一次見,雖然很好奇原因,可誰都不會去自討沒趣,平日裡自然是小心應對。

這次被美色誘惑開了不合適的玩笑,誰想到他居然這麼錙銖必較?黑衣人心中有怨言,卻不敢明面說出來,畢竟人家是主子,他只是個奴才。

他說的聲音大,在場人都聽到了,另個黑衣人趕緊趁機求情,撲通跪地上磕頭。

四周議論紛紛,圍觀眾人越來越吵鬧,唯獨李舒玄瞥向窗外,半晌才像是被驚到了似的轉過頭來。

他慢條斯理的整理衣袖,拂去並不存在的灰塵,隨後握住雲意的手。

雲意蹙眉,她看過去,男人微揚下巴。

雖然什麼話都沒說,可她卻能讀懂他心裡的意思。

她心往下沉了沉,到底沒有推開他的手。

“現在知道錯了?”

他問,跪著的黑衣人剛要點頭哈腰,他又繼續補充說道,“可惜,晚了.”

“李大人!小的已經知道錯了,您就大恩大德放過我們吧!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男人這麼說著,語氣中並沒有什麼濃烈的害怕。

他心裡是厭惡的。

這個李舒玄到底裝什麼逼啊!大家之所以敬重他,說到底都是給自家老大面子,如果沒有老大的吩咐,他現在早就被打的趴在地上起不來!橫什麼橫!囂張什麼囂張!他越想越覺得過分,不過是開了個玩笑而已,至於這麼較真嗎?他都道歉了,他還要怎麼樣?難道非要割了他的舌頭?堅決不行!“李大人如果執意要這樣,那就是不給我們老大面子了,到時候真要鬧開,楞州是我們的地盤,李大人覺得您能討到什麼便宜?”

他的苦苦哀求,得不到男人的任何回應,久而久之沒有了耐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搬了他們的老大來鎮場子。

他們就不信這個斯文的李舒玄,能真的不把他們放在眼裡!“這是威脅我了.”

男人的手漸漸收緊,不動聲色的看過來,“那好,想留下舌頭,通知你們老大,今晚來府上見我.”

臥槽!這是哪裡來的神仙?兩個黑衣人震驚的兩兩對視,如果沒有聽錯,這個什麼李舒玄,要讓他們老大親自到府上見他?有沒有搞錯啊!楞州是他們的地盤,這話不假,絕對沒有誇張成分,他們的老大很牛逼,這話也不假,更沒有虛張聲勢。

所以李舒玄到底怎麼想的,要讓他們老大去見他,他臉大?他們雖然只是楞州當地勢力的一個小分支,可他們老大也算勢力裡面排得上號的人物,李舒玄這樣說,擺明了是要把他們老大及勢力的面子,都按在地上摩擦。

機警如他們,很快的嗅出其中戰火的味道,其中一個黑衣人,帶著幾分挑釁意味來提醒他說,“大人,我們老大脾氣不好,勸您還是識趣點,把我們給放了,大家沒必要鬧得這麼難看.”

“倘若我不識趣呢?”

雙方臉色都很難看,他們一改剛才的表情,惡狠狠的說,“那大人您有種.”

李舒玄到底留下了一個黑衣人,另一個則派去通風報信。

車門再度關上,骨碌碌的車輪聲響起,雲意才回過神來,她先是緩緩從他掌中抽出手,然後才發覺後背起了層薄薄的汗。

天氣雖暖和不少,可她穿的並不厚重。

她是被剛才的場面給嚇到的。

雲意曾經跟著容修走南闖北,見的人多了之後,看人的眼光便精準許多,比如那兩個黑衣人,她能看出來他們不是良善之人,更知道他們說出來的話並不是威脅,正是因為這樣,雲意才越發的好奇,她覺得李舒玄不該去招惹他們,除非他有別的目的。

她沉吟思索片刻,問,“萬一他們老大不來呢?”

“不會不來.”

李舒玄回。

白天當著那麼多人,他把話說到那份上,只要訊息傳得夠快,相信黃昏之前,整個楞州城都知道他的邀約。

當地勢力在楞州沒怕過誰,他們若是不來見他,外面都會傳他們畏懼了新來的官員。

如此一來,等於說是犧牲他們的威信,給李舒玄未來的管理鋪路。

按照他們的一貫尿性,他們最不希望百姓們聽官員的。

因此,他們必須來。

雲意沒有細想深處的緣由,順著他的話又問,“你不怕嗎?”

“不怕.”

他說,垂下了視線,“到了,下車吧.”

被他提醒,她才發覺馬車確實停了下來,李舒玄在前面帶路,他架著柺杖,有了府上家丁的幫忙,下車時的姿態沒有那天的狼狽。

他對府上僕人稱她是夫人,也一併介紹了小舅子云展,搞得兩個人相視一眼,無奈的壓了壓唇角。

李舒玄的府邸,算得上是相當不錯了。

宅子佔地面積廣,光是園子就有大大小小的幾個,整體色調以黑白為主,像是潑墨山水畫裡走出來一般。

家丁們前後忙碌,把他們的行禮搬進宅子,雲展被安排到了秋園。

李舒玄叮囑他幾句後,讓他早點洗洗。

等雲展及和管家奴僕相繼離開,雲意才站到他面前,不解的問,“我呢?我住在哪裡?”

她路上睡不著,此刻有點睏乏,耷拉著眼皮問,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李舒玄抿了抿唇,如果細看,能發現他的耳朵都紅了,他沒說話,一臉嬌羞,搞得雲意氣更加不解,“嗯?怎麼了?”

“你跟我睡.”

他說,“我們對外宣稱是夫妻,做戲要做全套.”

“???”

雲意眨眨眼,“所以你要假戲真做?”

“放心,我看不上你.”

李舒玄說,“你就在這間房裡睡,睡在我旁邊,我不會對你動手動腳的.”

雲意又眨眨眼,有種對牛彈琴的錯覺,他看不看的上她重要嗎?重要的是他們怎麼就莫名其妙要睡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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