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時候,什麼症兆都沒有,她讓人送來浴桶,洗去一身狼狽不堪,整個人清爽無比。

第二天的時候,半下午發起了來,席止面色陰沉的來給她診治,然後目光恨不得要吃人。

“怎麼樣?”

雲意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她自嘲的笑了笑,“我現在就出發去登船吧!”

“你真有本事,”他用力把藥箱合上,咬牙切齒的說,“每次見你你都人不人鬼不鬼的,你怎麼這麼厲害?”

聽出他話裡的嘲笑,雲意無奈的聳聳肩,“沒辦法,命途多舛,命不由我.”

“給你!”

他冷麵冷臉的從箱子裡翻出一盒藥丸,塞到她手裡,“這些東西留著續命,雖然功能還不全,不過能夠幫你拖延時日,你可千萬別就這麼死了.”

“你研製出來了藥?”

雲意驚喜,“可有進展?”

“你先試試.”

他說,“不要拿給別人用,這藥並不多,我儘快研製,你最好能活到那個時候!”

“我儘量!”

她寶貝兮兮的將藥丸放到衣袖裡,臉上帶著笑意,一抬頭對上席止陰惻惻的目光,頓時僵在原地,她不知道說什麼,對方卻涼涼的開口,嘲諷道,“都快要死了,你還能笑出來,雲意,你的心可真大!”

席止這人脾氣怪的很,以前只覺得他為人疏離淡漠,現在才發現他的毒舌和李舒玄有的一比。

她到底哪裡惹他了?鑑於他出於一片好心,雲意微微一笑,不作回答。

她越是這樣,席止越是心塞。

哪怕她跟從前一樣,和他懟兩句,都讓他覺得稍微心安,她忽然像是拔掉了所有尖牙,乖順溫柔的讓他恐慌。

他悶悶的收拾好東西,路過門口時,他對士兵吩咐了兩聲,心情煩躁的大步走了出去。

雲意沒什麼要帶的,送走席止之後,隨便裝了些隨身物品,就準備出發去登船了。

她聽說容修現在沒在營帳,琅州城內這兩天人心惶惶,因為朝廷的大軍終於抵達。

瘟疫橫行,兵臨城下,餘宣帝打的一手好算盤!雲意惡狠狠的咬牙,直氣的身子發顫!不怕對手強大,只怕對手卑鄙,堂堂萬人之上,怎麼竟玩這種齷齪手段?不過這也說明了一件事,餘宣帝恐慌,他不敢光明正大的跟容修較量,所以才會在旁門左道上下功夫。

他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打不過容修,所以才會心虛的,一次次想別的不入流法子。

想到這裡,雲意心情好了點,他們的勝利是早或晚的區別,餘宣帝註定是困獸猶鬥,要失敗的。

席止打過招呼,這回出門再也沒有遇到阻攔,她一路順暢的來到河邊,正好有艘大船,正是護送他們去島上的。

雲意上了船,船艙內氣氛凝重,無數雙眼睛看過來,目光空洞而絕望,到處都是死氣沉沉的。

她皺了皺眉頭,裡面男女老少皆有,看來琅州城內也不幸中招,為此她憂心忡忡,越發擔憂。

船家催促她找個地方坐下,她連聲應下後,見最外面的地方空著,索性盤腿坐了下來。

很快船開了。

船艙裡沒有人說話,時不時會有嘆息聲,甚至還會有人偷偷哭泣,搞得好像世界末日了一樣。

雖然說瘟疫很可怕,可現在哭鬧都無濟於事。

雲意不想那麼悲觀,她心裡還想著容修,想著輕舟,此行雖然去了島上,可不代表她是放棄了自己。

哪怕有零點零一活下來的機率,她都會堅持到底,決不放棄。

活著就有希望!她沒再看那群人,只同船家聊天,“最近護送的人多嗎?”

船家這幾天護送了不少人過去,幾乎每個都是垂頭喪氣的,面露死氣,還是頭回見主動跟他聊天的。

他看對方容貌,意外是個還不錯的年輕小娘子,她笑著看他,精神狀態看不出是身染瘟疫。

“船家可有聽我說話?”

“比之前多了.”

船家清了清嗓子,如實說道,“最初都是些士兵,可近幾天,多了許多老百姓.”

他嘆了口氣,“看來瘟疫已經從軍營擴散到城區去了,琅州的日子不好過了,眼下外面朝廷的大軍已經壓境,容將軍這回,怕是凶多吉少.”

“不會的.”

雲意斬釘截鐵的說,“他能化險為夷的.”

船家搖了搖頭,語氣中不免擔心,“雖然說容將軍無往不利,可這回卻是形勢不利,內有瘟疫,外有敵軍,就算能夠化險為夷,想也知道是場惡戰!哎,好端端的打什麼仗啊,血流成河,生靈塗炭,苦的都是我們這些老百姓啊!”

雲意無話可說。

她想替容修辯解,戰爭不是他挑起的,可話到嘴邊,對上船家滄桑的臉,擔憂的面容,所有語言都失去了力量。

血流成河,生靈塗炭,國不國家不家是事實,任何挑起戰爭,參與戰爭,縱容戰爭的人都是幫兇。

容修的手不是乾淨的,她的也不是。

她嘆了口氣,幽幽的道,“得到之前,勢必要失去,這是個血的過程,希望一切能夠快點結束,換來萬世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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