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知道他的無賴,誰能想到每次他都能將她的認知重新整理!他不依不撓,像是捨不得擦拭,眼神痴迷的讓人膽寒。

“你夠了!”

雲意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由分說把他的手拉過來,取出帕子給他擦了擦,又將他的手甩開:“你大半夜的來我這做什麼?”

“想你想的睡不著.”

他說:“所以來看看你.”

這人是有病嗎!他完全沒考慮過這種行為有多嚇人嗎?雲意徹底冷了臉,用生疏客氣的口吻同他說:“容公子,我想你可能沒搞清楚我們的關係,我有夫君,他如今來尋我了,我要跟他回去,你半夜三更爬到我的房間,會讓人誤會的,而且…有損我的名聲.”

容修壓著心底的火氣,問她:“你之前不是還打算離開的嗎?他的孃親不喜歡你,你回去做什麼?沒想到你是個半途而廢的人。

白天還要跑路,不惜找我幫忙,他不過哄了你幾句,那就又改變主意,和他回去了?要是回去之後,這樣的事情再發生呢?”

“我不回去,能跑得掉嗎?”

雲意被說的不高興了:“你自己都泥菩薩過河,哪還能管的了我?”

她看出容修和陸宗承之間的勢均力敵,真要讓他們反目,結果只能是兩敗俱傷。

貴為大餘朝的左右丞相的人,沒必要因為她而鬧得不開心。

就算她跟著容修走了,還能走到哪裡去?他總不會為了她不回京城,只要回京,那麼大點的地方,總是擺脫不了陸宗承。

她幾乎可以預見,往後而來源源不斷的麻煩。

靜德因為她是狐媚子,擔憂她影響陸宗承,所以把她趕走,如果她真的挑撥了左右相的關係,只怕大餘朝的皇帝都不會留她。

見容修不說話,似乎真的在思考她的話,雲意趕緊乘勝追擊,又咄咄逼人的問道:“你能什麼都不管不顧和我私奔嗎?”

他不能。

小輕舟和木魚仍在京城,他當然可以什麼都不顧的和她走,只是萬一哪天她恢復記憶,質問他的時候,他該怎麼辦?她不懂事,他得穩著來。

容修思緒清明,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挑眉:“這倒真不能.”

“不能那就別再來摻和我的事情.”

雲意快人快語的說,她舒出口氣,又隱隱有些怒意。

這份毫無徵兆的怒意來的猝不及防,連她自己都沒明白,到底在計較什麼。

“不能帶你走,怎麼就不能繼續摻和你的事情了?這並不衝突啊.”

“我有夫君了.”

“那咱們兩個偷偷的來,偷來的感情是不是感覺更刺激?”

“???”

雲意覺得這人是真有病,她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他,竟被他反駁的啞口無言,半天才愣愣的叫他:“容修……”“恩?”

“你給我滾!”

男人非但沒滾,反而樂的笑哈哈的一把將她的臉捏住,小女人瞪圓了眼睛氣鼓鼓的盯著他看,他則動作迅速的把她給抱了起來。

雲意大驚失色,孤男寡女乾柴烈火的畫面浮現在眼前,她哆嗦著嘴巴,色厲內荏的道:“你!你幹嘛?把我給放下來!”

“晚飯的時候你沒怎麼吃東西,有點餓了吧?我帶你出去吃好吃的.”

她完全招架不住他,才不要跟他一起出去,不然連怎麼被吃幹抹淨的都不知道。

“我不去!”

她撲騰著腿掙扎:“我一點都不餓!真的!你放下!我現在特別困,只想睡覺!”

她神色認真,稀薄月色下緊繃著小臉,要不是肚子不合時宜發出的咕咕聲,容修差點都要信了。

雲意覺得好尷尬,他沒忍住笑出聲:“看來你的肚子不這麼認為.”

“我還是不去.”

即便被拆穿拙劣的謊言,她仍舊硬著頭皮道:“你再不把我放下,我就要喊人了,陸宗承就在隔壁!”

“我燃了迷香,他睡不醒的。

小女人,你今天就是叫破了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雲意目瞪口呆,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偏偏他還是當朝的左相!太壞了!實在是太壞了!太壞的容修,扛起來雲意,從窗戶直接跳下,秋夜的冷風吹拂而過,她的髮絲被輕輕吹起,漂浮在沉沉的夜幕之中。

雲意倒掛在他的肩頭,腰上和臀上都有他的手輕輕搭著,雖然對方沒有越矩,然而那種接觸感都讓她不由得頭皮發麻。

他一定是故意的!容修渾然不覺,此刻的他,在雲意眼裡,儼然成了個色胚的形象。

雲意被色胚扛著,心裡的火氣蹭蹭往上竄,可惜她只看了眼身下,那高度就讓她嚇的閉上了眼睛。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她雙手摟緊了他的脖子,不自覺將身子靠的更近。

察覺到小女人的動作,容修微微扯了扯唇角,低聲對她說:“很快就到了.”

容修找的地方是河鎮臨河的一塊空地,雲意沉默的大量四周,微涼的風吹的她下意識搓了搓手臂。

說好的要帶她吃東西呢,所以是覺得她缺氧,所以帶她來吃空氣嗎?也對。

野外的空氣似乎更新鮮一點。

雲意皮笑肉不笑的哼了哼,男人倒是不介意,提步走到一棵大樹下,縱身一躍跳上樹梢,隨後又落下來,手裡拎著兩隻活的山雞。

“今晚哥哥給你做個叫花雞吃!”

他讓她坐旁邊的石頭上等著,三下五除二的開始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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