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去把你接到身邊,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多眷戀你,一旦安全了,哪裡還肯和你分開片刻?”

他其實並不擅長哄人,有了這位祖宗後,才學會了變著法的逗她高興。

溫柔的語氣,討好的態度,要是被外人看到,肯定會大跌眼鏡,雲意此刻並不領情。

她微揚起下巴,像極了驕傲的孔雀,抓著他的話不放,同他理論說,“既然你不肯和我分開,那我就不走.”

容修揉了揉眉心,得,繞來繞去倒被個丫頭片子兜回來了。

他捏著她微微鼓起來的腮幫子,沒好氣的下命令,“你不走,放心輕舟獨自一個人走?要不這樣,你先把輕舟和雲展送過去,自個再好好養養身子,休養好了,你就來找我,然後我去哪兒你都跟著,你看這樣還滿意嗎?”

小輕舟是她的寶貝,他掐準了命脈,見女人垂下頭,沉默起來。

沒多大會,晶瑩的眼淚竟然嗒吧嗒吧的掉了下來,燭光昏黃悠悠,淚水折射出亮光,刺痛了他。

怎麼眼淚就這麼多呢?她可真是水做的。

容修這麼感慨著,不合時宜的想到了她在他身下,軟成一灘水的模樣。

他突然痞痞的笑了笑,見身前女人稍有動作,再度把她摟懷裡。

他心肝寶貝的叫著,知道是戳中了她,怕是理智上同意了他的提議,情感上戀戀不捨。

兩個人就這麼站著,緊緊的抱在一塊,不知過了多久,懷裡的女人,終於緩緩點了點頭,悶悶的開口,“好。

我先走,等安頓好了他們,我再回來找你.”

“那為夫乖乖等你.”

“一定要乖乖等我.”

雲意強調,“如果我回來找不到你了,我就……我就……”她威脅起人來,並沒有什麼威懾力,首先眼神就不夠兇狠,霧濛濛水汪汪的,哪個男人看了就只想把她壓床上狠狠的弄,熱血上頭時誰還管什麼威不威脅的?直到她拳頭砸他身上,他才無奈的笑著回過神來,沙啞著聲音問她,“你就怎麼?”

“我就…就找個別的男人,和他過日子,給他生孩子,你…你就不要來打擾我了.”

“你想得美!”

容修眼神兇狠起來,他雙臂緊緊的箍著她,一副要把她拆分入腹的模樣,“你敢這麼做,我就殺了他!誰敢碰你,我就殺了誰!”

他說的認真,一點都不像假的。

雲意被他勒的生疼,嗚嗚的鬧著,他觸及那雙眸子,才深吸口氣,緩緩冷靜下來。

“總之,”他說,“你只能有我,只能有我,知道嗎?雲兒要乖一點,好不好?我也會保護好自己,好不好?”

她本來就是故意刺激他才說的反話,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強烈,反而嚇到了她。

不過也能感覺得出來,他對她到底是有多上心。

“我等你找我.”

她說完這句話,問起其他的安排,“打算什麼時候送我們離開?還有,餘宣帝現在對我們很警惕,只怕是暗處都是他的眼睛,一旦我離開京城的話,肯定會驚動他,說不定順藤摸瓜,他就猜出來我們已經知道了,如果是那樣的話,不僅是我走不掉,你也會被立刻牽連.”

“暗處的那些眼睛,你不用擔心,鴉青早就一一查明瞭,只不過始終沒有動他們而已,只要我們想,隨時都可以拔掉他們。

之所以一直留著他們,不過是不想打草驚蛇而已,你放心好了,為夫有的是辦法送你離開,不過是一些難纏的眼睛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

他說的雲淡風輕,態度從容,無形中給了雲意信心。

她仰著頭,臉上帶著信任和安全感,點了點頭,“雲展和我一起走?”

“對,我會同他說這件事.”

“只怕有難度,他不會輕易離開.”

雲意搖搖頭,“我總覺得這次他從邊疆回來,似乎是變了不少,心思深沉許多,有時候我都猜不透,他小小少年的腦袋裡,到底都想了些什麼東西.”

容修不以為然,他知道男人的成長,往往都只在某個瞬間。

突如其來的意外變故,讓一直無憂無慮的雲展,飛快又迅猛的長大,這很難說是壞事或好事。

或許他是在被冤枉殺死張八寶的時候,開始發現世界並非他認為的那樣。

或許是他年紀輕輕便鋃鐺入獄,見到了人間的冷清和薄涼後,才意識到他的力量有多渺小,眼界有多狹隘。

或許是他在經歷被追殺被迫害的那些黑暗時光裡,終於清醒的明白在成人的世界裡,男人的拳頭才是實力的證明。

就像十多年前的他一樣。

容修笑了笑,安撫她說道,“他有自己的想法,未嘗不是好事,人總要長大,你不能一輩子都讓他在你的羽翼之下,更何況他是個男人,快速成長起來有利無害,我去同他說,他會跟你走的,你這兩天收拾下要帶走的東西,三天後我送你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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