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意說的輕巧,借給她們十個膽子,都沒人敢這麼同容修說話。

畢竟容修的那張黑臉,大多數人見了就心裡犯怵,根本不會冒出和他開玩笑的想法。

誰又不是活膩了……去請容修的是桃黃,香禾是一根筋,軸的很,她要是去了,怕和那位傳說中的狐狸精打起來。

為了世界和平,雲意將重任託付給了桃黃。

桃黃飛快的離開,又飛快的回來,她推門進來的時候,面色古怪,見到雲意,更是下意識的摸了摸臉。

“幹嘛?”

雲意注意著她的神色,挑眉問道,“人呢?”

“馬上就來了.”

“女人長得好看嗎?”

“的確很好看.”

“我和她誰好看?”

“……”這種要命又無聊的問題,為什麼每個女人都喜歡問?桃黃在心中稍微思索了下,像是不太確定答案,抬頭仔細看了眼雲意,回答說道,“你們二位各有千秋,真要做對比的話……”“嗯?”

“王妃您太過美豔,不說話的時候,又很高冷逼人,總之就是那種看起來十分不好追的女人.”

“哦?”

雲意挑眉,“她呢?”

桃黃訕訕的笑笑,吐舌頭說道,“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形容。

而那個女人,看起來就很溫婉依人,像是男人疼愛的那款.”

雲意嘖了聲,不服氣的看過來,“我怎麼就不像是男人疼愛的那款了?就因為我太美了?你們不行,不能以貌取人啊.”

兩個人被她說的雲裡霧裡,半天才忽然反映到,她說的是重點嗎?桃黃無奈的嘆了口氣,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桃黃和香禾只瞥了一眼,雙雙閉上了嘴巴。

瞧這模樣,當事人來了。

雲意才想起來,趕緊去照鏡子,看看如今模樣,雖說她不太在乎這些,但在別的女人面前,還是不想太丟面子。

她慌里慌張的梳頭髮又摸臉的,落在桃黃眼裡,忍不住唏噓。

自從她伺候雲意以來,發現她從來都不會去爭寵,而且在容修面前,也從來不會隱瞞自己,是什麼樣便什麼樣。

不會故作嬌弱,也不會表演大方,她總是將自己的情緒,真實的表達出來。

這樣的她,自然是最有魅力的,然而男人的眼睛,總是會被假象迷惑,而世間其他的女人,總是善於偽裝。

桃黃的思緒還在無邊延伸,被議論的兩個人先後進到房間來。

雲意從鏡子上收回視線,視線直接略過容修,跳到了身後的女人身上。

這一看竟然還是個認識的。

“彌音姑娘?”

她喜出望外,“聽說府上來了位客人,我當是誰呢,怎麼也不同我說一聲?我也好準備些茶點招待你啊!”

之前老太后時常為難她,有次晚宴讓她演出,她則向彌音姑娘請教舞蹈之類的,二人著實相處了幾天。

彼此看對方順眼,又脾氣相投,一來二去成了朋友。

只是後來她跟著容修去了閬州等地,中途發生了很多事情,再回到京城時,便是雲家出事。

一件事緊接著一件事,連讓人喘息的時間都沒有。

如今再見到彌音,乍感時光飛快,世事變遷如白雲蒼狗,不過轉瞬。

桃黃和香禾,見她們兩個人都是認識的,不約而同的交換了個眼神。

這場面可更加大發了!不知道等會打起來的時候,會不會手下留情!她們在這邊浮想聯翩,那邊的兩個女人已經手拉手的坐在一塊了,容修朝二人投過來個眼神,香禾和桃黃便偃旗息鼓了。

等人都退了出去,容修才走過去,他有些頭疼和無奈,不明白,為什麼兩個女人,無論何時,都有那麼多的話要說。

“誒?”

雲意意外,“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找她過來是有事要說的.”

他解釋說道。

雲意哦了聲,笑著道,“香禾她們說,你又娶了位新妹妹,這不是我心急的想認識一下嗎?”

彌音頓感尷尬,連忙否認說,“王妃你誤會了,我只是來同王爺彙報事情的.”

“早知道是你的話,我肯定不會相信她們的鬼話.”

雲意打哈哈,“有什麼事情啊?”

彌音沒說話,朝容修看過去。

容修挑挑眉,“關於暮貴人的,雲兒,你怕是早就知道了吧?”

誰能想到她只是八卦一下,眼看著要把自己給賠進去。

不行。

得穩住。

容修最喜歡使詐,說不定他就是在套她的話。

雲意飛速運轉著大腦,裝傻充愣的皺眉,“知道什麼了?暮貴人怎麼了?不是剛生產過嗎?”

容修淡淡的笑,懶得拆穿她,他坐下來翹起二郎腿,朝彌音示意,接著剛才的往下講。

畢竟是那麼私密的事情,彌音一時愣住,她看看雲意,面色糾結。

“不用隱瞞,直接說吧.”

他開口道,“我讓你到她身邊,是查她身份的,是還是不是?”

一聽到這裡,雲意下意識的坐直了身子,心裡突突的打著鼓。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她就知道容修心思縝密,怎麼可能被隨便糊弄過去?大概救火的那天晚上,他就開始懷疑了,一旦懷疑,就會死死黏上,就是想甩都甩不掉。

杜逸少真是個人才!她面色發緊,坐立難安,落在容修眼裡,便是心虛的表現,他痞氣的扯了扯嘴角,面色幽暗,情緒難辨。

氣氛似乎突然間變得壓抑。

彌音悄悄嘆了口氣,點頭肯定。

她是趁著暮貴人生產那天,混進了宮殿裡,當時她已經觀察了許久,瞭解她身邊女婢的特點,看準了位名叫福珠的婢女。

福珠算是個大宮女,在殿內是有些身份的,同時有機會接觸暮貴人,不僅如此,她還擔負了暮貴人生產的重任,屆時要在跟前伺候。

彌音覺得她十分合適,下藥把她迷暈後直接動手,然後戴上面具,順理成章的成了“福珠”。

成為福珠後,她並不負責洗漱,對她的面容難以窺探,直到生產那日慌亂的場景,才終於看到真容。

當時她就震驚了,和容修給她的畫像,幾乎一模一樣!“所以……”彌音不知如何開口說,“就是她,暮貴人也是容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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