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年伊始,餘宣帝在眾位朝臣的建議下,開始了本朝的第一次選秀,而後他全權交給了趙春榮來進行,到最後選進皇宮裡的女子,幾乎都是趙春榮的棋子。

人的難以捉摸之處,大概就在於,人是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改變的。

今日的他你認識你清楚,換作明日的他或許你便只覺得面目全非。

脫下那身戎裝的趙春榮,在勾心鬥角的皇宮裡,似乎更加如魚得水。

當別的武將回家種地的種地,養豬的養豬,疾病纏身的臥病在床的,他卻越爬越高,成為只可仰望不可接近的存在。

事情的轉機,是因為趙春榮生病了。

在太子六歲那年,他呼風喚雨長達九年之後,某個雨夜中忽然病倒。

對外宣稱的是他感染風寒,加上身體虧空,一病不起,眾人當時都不以為意,覺得他肯定是休養一段時間便能好起來,可誰知道,一段時間之後,趙春榮主動辭去了官職,理由就是身體虛弱,不宜操勞。

容修對那件事記得清楚。

父親容奕止常年駐守在邊疆,後來之所以回京,是被一道聖旨召回來的。

他們回京那年,恰好是是趙春榮病倒那年。

容奕止和趙春榮,早年就認識,他們一左一右輔助餘宣帝,奪得天下。

提起這位少年英雄,容奕止總是讚不絕口,他說他們有著過命的矯情,還說他是個奇才,是個不可多得的棟樑之人,他說的次數多,久而久之,容修對這位有過幾面之緣的趙將軍便仰慕又熟悉。

他還是三四歲的時候,有年春節回京,去拜訪過趙春榮。

那時候趙春榮說他面相極佳,嚷嚷著要認他做徒弟,他被父親催促,鬧著拜了師。

嚴格意義上來說,趙春榮也算是他的師公。

他們在回京的路上,聽說了趙國丈的事情,父親為此唏噓不止,說回去後一定要去探望。

然而他們卻始終沒有機會。

他跟著父親去了趙國丈的府邸,報上姓名後,被人拒之門外。

容修至今還記得,當時的場景,出來同他們道歉的是位上了年紀的老管家。

管家名叫羅善,他認得容奕止,見到他們先是客氣的敘了會兒舊,他態度熱情,卻一點要請他們進府的意思都沒有。

後來還是年少的容修,頻頻朝著府門裡面看,他後知後覺過後,忽然嗚嗚的哭出聲,說是造了孽,看錯了人,容奕止被弄得莫名其妙,滿頭霧水,他還要再仔細問,查出些蛛絲馬跡,羅善直接擺擺手,讓他們別再來了,說趙國丈不需要人探病。

由於這場經歷太奇怪了,導致即便多年後,容修再想起來,仍然記憶猶新。

他記得在那之後,沒有人去過國丈府,也就沒有人知道他的病情。

反正國丈多年不管事情,因病辭官後,再沒有出現在眾人眼前,就算是當年容奕止去世的訊息傳遍了大街小巷,他也僅僅是派人來捎了個口信,讓少年的他節哀順變,再之後皇后趙瓊一心禮佛,輝煌多年的羅家,光芒逐漸黯淡下去,它不再顯赫,最終淪為了尋常的豪門家族。

身下馬車晃晃悠悠,行進緩慢,鴉青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容修被驚醒。

他回過神來,詢問道,“到了?”

“馬上就到,王爺,聽說國丈大人已經多年沒有待客了,所有前來拜訪的人,都被他轟了出去,就算是皇上和皇后,都沒有例外,您看咱們這次貿然過去,是不是不太合適?”

他的言外之意,其實是想問,會不會被轟出來。

容修吊著嘴角笑了笑,“先過去看看.”

很快到了國丈府。

以前的國丈府,相當熱鬧,門檻每天都會被無數人踩來踩去,時隔十多年,再來這裡,迎面撲來的是濃濃的淒涼和落寞,頭上掛著的牌匾,上面佈滿了蜘蛛網,顯然有很長時間沒人打掃,門前地面上落了層厚厚的灰,一踩上去,灰塵飛揚,嗆的人想咳嗽。

鴉青臉都青了,“這還有人住嗎?”

“看樣子沒有.”

容修老實說,後朝著他揚了揚下巴,“上前敲門去.”

鴉青嘴巴一抖,話噎在嗓子眼,都看樣子沒人住了,還讓他去敲門做什麼?他悄悄的腹誹歸腹誹,身體條件反射的上前幾步。

鏗鏗鏗的敲門聲,沉悶又清晰,在這條寂靜的街道上,顯得有幾分詭異。

鴉青越敲心裡越沒底,他把蜘蛛網都敲下來,險些落到他頭上去,都沒聽見裡面有腳步聲。

“會不會真的沒人?”

他狐疑的問,見容修不答,扒著門縫往裡面看。

容修上前幾步,鴉青立刻讓開位置,見他雙手背在身後,忽然他問,“能把門從外面開啟嗎?”

鴉青震驚,這是要硬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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