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貴人宮殿走水的事情,受到了格外重視,餘宣帝鮮少暴怒,黑著臉下令徹查走水原因。

後宮裡的一眾奴僕,從上到下都被換了一遍,貴人自受驚後臥病不起,整個皇宮裡是前所未有的頹喪。

一國之君的新年過得死氣沉沉,官員們自然不敢大張旗鼓的慶祝。

容修從宮裡回來後,藉口養傷待在府上,有些意圖拍馬的官員,都被管家圓滑的婉拒門外。

那晚救火他看似沒受傷,眼睛和嗓子都被燻的難受,連著兩天疼的說不出話,著實吃了些藥才漸漸好轉。

等他恢復的差不多,仍舊閉門不出,只是長時間的鑽進書房裡,神神秘秘,像是在謀劃什麼大事。

雲意有小木魚和雲展陪著,即便見不到他,一天到晚也算得上有趣。

只是一來二去,時間久了,小木魚漸漸看出些端倪。

他發現這位新來的客人,好像和便宜孃親關係不一般。

比如他知道孃親喜歡吃什麼,再比如他能心照不宣的明白孃親談論的物件,更讓他恐慌的是,他偶爾覺得他們兩個長得相像。

小木魚使勁搖搖頭,又揉揉眼睛,然後絕望的發現,他們兩個真是越看越像。

倒不是說五官相像,而是身上偶爾流露出的那種氣質。

小木魚很快沮喪下來,他年紀小心中藏不住事,雲意注意到他頻繁的視線後,索性問出了聲。

“你一直看什麼看?我們兩個臉上是有東西嗎?”

他癟癟嘴,“沒有.”

“那你看什麼?”

“孃親和這位公子,長得有幾分相像.”

他如實說道,“孃親和公子是有什麼關係嗎?”

雲意被稚童問的心中發怵,她凜了凜心神,“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有幾分相像又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小木魚,孃親需要你保守秘密,就像孃親為你保守秘密一樣,公子在我們府上休養的事情,你休要告訴其他人說.”

小木魚瞭然的點點頭,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嚴肅認真。

打發走他之後,雲展攙扶著雲意往別院走。

雲展皺眉,難免擔憂的道,“他一個小孩子家,不會說出去吧?”

“既然他答應了保守秘密,就一定不會說.”

雲意安撫性的拍拍他的手,“你要相信他.”

“事關重大,極有可能我們會墜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我擔憂也實屬正常.”

“知道.”

雲意說,“等過了年,風頭沒有那麼緊,我再帶你去看爹爹,前兩天去看他,他精神似乎還不錯。

我準備年後讓他辭官,到時候就有很多時間去遊山玩水了,他為大餘朝奉獻了一輩子,幾乎都沒怎麼領略過大好河山的美景……”“辭官?”

雲展打斷她的侃侃而談,“為什麼要辭官?阿姐是糊塗了吧,爹爹若是辭了官,我們雲家豈不是成了拔牙的老虎,任人宰割?”

雲意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毒辣,愣在原地半晌沒回過神來,“你……說什麼呢,怎麼會任人宰割?爹爹雖辭了官,又有誰能動的了我們?”

“爹爹尚且是丞相,我們雲家就被弄得幾乎家破人亡,更不要提阿爹沒了那頂烏紗帽的庇護,阿姐,辭官是萬萬不行的!你千萬不要再同父親說這些話,若是你說了,便再勸勸阿爹,實在不行,我會盡快找個時機,親自去見爹爹,到時候我來說服他.”

雲展態度堅決,雲意張了張嘴沒有說什麼,她擔心他發現什麼,只好順著他的話說,“你說的也是,是我糊塗了.”

“哈哈!”

雲展也意識到他情緒激烈,訕訕的笑著打圓場,“阿姐你是一孕傻三年嘛,這才剛開始呢!”

雲意鬆了口氣,瞪眼睛兇他,“你說誰傻呢!”

“誰答應就是誰!”

他們兩個眼看要鬧起來,管家不知在旁邊圍觀了多久,適時輕咳出聲,開口道,“王妃,杜少爺求見,說找您有要事!”

“杜少爺?”

雲意腦海中浮現出那隻花裡胡哨的大蝴蝶,她耷拉著眼角,興致懨懨的道,“讓他在前廳等我.”

杜逸少什麼德行,他是領略過的,他想見她,若是不給他見到,那可得有的煩。

雲意稍加收拾便去了前廳。

人還未到就聽見男女的笑聲,曖昧而低沉的飄到耳邊,到廳堂一看,杜逸少正化身大師,在給人看手相呢。

他的手捏著女婢的,輕輕搓揉,面上掛著浪蕩的笑,那高高挑起的眉梢,藏盡了數不清的風流浪蕩。

雲意無語,一看他就是個慣犯,這麼老套的撩妹手段,真是不嫌膩味。

“咳咳!”

她不想看他的德行,用力咳嗽了聲,杜逸少哎喲叫道,一把甩開女婢的手。

他從椅子上跳起來,邁著小碎步來迎她,到跟前又伸出手,被雲意沒好氣的推了把,他不以為意,繼續呵呵笑,“雲兒.”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咦~你怎麼能如此粗魯?”

杜逸少擰眉,“我來找你,是向你討賞的.”

“什麼賞?”

雲意掃了眼女婢,示意她下去,“你撩撥我府上的女僕,我還沒同你算賬呢!”

“不是這個!”

他壓低了聲音,確保四下無人,才道,“那晚的大火,可助你看清了暮貴人的真面容?”

“啊!”

他把她說懵了,緩緩回過神後,又驚的張大嘴巴,“你瘋了?那件事是你做的?你真是太胡來了,暮貴人可是皇上的心肝寶貝,如今皇宮裡正在徹查這件事,你小心被查上,看皇上的架勢,非要讓你脫幾層皮!”

她緊皺著眉頭,一張小嘴喋喋不休,杜逸少臉上的笑意卻越來越大。

“你傻了?”

雲意白了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笑,看你回頭能不能笑得出來?”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杜逸少得意洋洋,“我既然做,怎麼可能自己惹的一身腥,皇上查這件事也有四五天了,到現在都沒抓到什麼證據,便足以證明實在查不出什麼詭異的,我是不會有事的,我現在只那晚你可曾見到了暮貴人的真面容?”

她自然是見過的。

她想起那晚上的容修,面色冷下來。

他雖然抱著暮貴人出來,但想必也是沒有見到的,只是他流露出了疑惑。

暮貴人的身份能不能瞞得住,餘宣帝的秘密能不能繼續藏下去,現在全看天意。

容修若是不以為意,沒有往下查,秘密就永遠是秘密,但若是他下了決心查清楚,那秘密就會變成一把刀。

他們都是被刀架在脖子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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