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祺的疑問,同樣是容修所百思不得其解的。

縱觀整個朝堂,都找不出與雲守道交惡的人。

他在朝為官四十餘年,深諳官道的曲曲折折,人情往來處理的十分到位,挑不出任何毛病,至於他的那三個兒子,除了雲展少年熱血,其他兩個人都十分懂得分寸,對他們的稱讚數不勝數。

到底是誰在幕後,操縱著這盤棋。

他的目的是什麼,除掉雲家,對他而言能有什麼好處嗎?雲祺的提醒,猶在耳畔。

如果對方的矛頭,直指雲家,那麼雲意也難逃毒手。

這是他不能觸碰的底線。

為了保障雲意的安全,他必須要儘快查明整件事。

就算不抓到對方,至少直到他是誰,他要把對雲意的傷害,提前儘可能的消除掉。

回去的路上,容修格外沉默。

他坐在馬車裡,半張臉隱沒在黑暗之中,剩下的半張暴露在燈光之下,只見他唇線緊繃,嘴角微微下壓,像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

雲意戳了戳他胳膊,問,“阿哥在牢裡,跟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

他說,“託我照顧好你。

你是我女人,照顧你是我的本分.”

突然的撩撥,讓她紅了臉,熱氣不斷的突突往上蒸騰,她彆扭的嗯了聲,轉過身去。

沒多大會,她又轉了過來,“皇上會放過阿哥嗎?”

“只要他不承認,就不會有大事.”

雲意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嗯,不會有事的,我和爹爹還在等他回家.”

容修心中變得柔軟,他摸了摸她的腦袋,無聲的笑著鼓勵她。

回到王府後,容修先把她送到了房間,之後鴉青還有事稟報,隨之去了書房。

房門一關上,氣溫驟然下降十幾度。

屋子裡黑乎乎的,容修並沒有點燈,他立在桌子旁,側身問道,“查出來了嗎?”

“沒有.”

鴉青無奈,“雲展的事情,以張八寶的死為終點,之後該盤查的人,都盤查過了,沒有發現可疑人員,至於張八寶的屍體,我後來又挖開棺材,偷偷檢查了遍,的確是刀傷,看刀口的形狀和長度,就是雲展的那把。

雲巖的雙腿,倒是有些線索.”

“說!”

容修沒有耐心,催促的道。

“那蠱蟲並不是隨處可見,也並不是每一個巫師都知道,經過不斷走訪,查證那是一種個人飼養的蠱蟲,蠱蟲喜歡的生存環境,需要大量的酒和花粉供應,而屬下在王府裡面,發現了這種蠱蟲.”

“是誰?”

“席止.”

鴉青抬頭,“不過後來詢問過,他說是那日給雲巖治病,順手留下來了一隻蠱蟲,放到府上養著研究.”

“照你這麼說,這些天是白忙活了,什麼線索都沒有,敵人在暗,我們在明,就任由他這麼一次次的拿雲家開刀?”

容修忽然哂笑,聲音從齒縫間蹦出來,“本王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

鴉青的頭又壓低了幾分,“是屬下無能。

不過,主子何不考慮一下屬下的建議,對方雖然躲在暗處,但他對付的是雲家,雲守道殺害了先王爺,死不足惜,有人要對雲家下手,我們坐享其成,豈不是美事一樁?說白了雲家落敗,包括雲家人出事,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們完全沒有動手,王妃就是想怪罪,都沒有罪名.”

話音未落,一把長劍飛了出去,直直的插到了他的肩頭。

鴉青難以置信,他雙眼瞪直了看著容修,從喉嚨裡發出痛苦的低吟,“王爺……屬下……”“我說過多少次,報復雲家的事情,不要再提,本王的話你是不是都當作耳旁風?”

他靠著桌子坐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本王的仇怎麼報,用不著你來指指點點,我再給你三天時間,如果還是查不出幕後人是誰,你的這條胳膊,就別想要了!”

“是,屬下領命.”

“滾下去吧,對了,在王妃面前,你最好閉上你的嘴巴.”

容修警告,“要是被我得知,是你走漏了什麼風聲,鴉青,別怪我不仁不義.”

從書房出來,已經是月上中天,容修思緒繁雜,來到了廂房門外,都沒進去。

冬天的夜晚,氣溫冷冽,卻讓人頭腦清醒,即便如此,仍澆不滅他心頭的怒火。

他太討厭這種感覺了。

有人藏在暗處,做了一系列看不出目的的事情,他總有種不詳的預感。

懲治雲家,看似在幫他,但實際上呢?他不知道。

容修在外面立了很久,直到天色微微泛白,才輕手輕腳的進到房間裡。

他身上都是寒意,不忍心鑽到被窩,怕涼到小女人,索性靠在床沿上,單腿搭在床邊,打算就這麼將就著眯上一會,誰知道睡下沒多久,就被雙熱乎乎的小手,給撩撥的渾身癢癢。

容修懶洋洋睜開眼睛,窗外光線稀薄,他先看到了模糊的輪廓,而後自然的將她的手,拉到唇邊親了親,半眯著眼半把手往懷裡塞,“冷不冷?外面天還沒亮,怎麼就醒了呢?”

“管家在敲門,你累了睡的沉,我打算過去看看.”

“有人在敲門?”

容修是真意外,他支起眼皮,朝房門看了眼,果然看見道影子。

“我去看看,你繼續睡.”

他說著,低頭親了她一口,給她掖好被角,才起身往外走。

房門一拉,管家神情嚴肅,壓低了聲音道,“王爺不好了.”

“什麼事情?”

管家朝著裡面看了眼,擔憂的問,“王妃可醒了?”

容修一挑眉,心跳砰砰作響,那種強烈的不安,再次如潮水澎湃而來。

他擺擺手,讓管家去遠處等著,而後進到房間裡,低聲對她說,“今天要上早朝,我進宮去了.”

餘宣帝是個十分勤勉的皇帝,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要天上不下刀子,基本上每天都回有早朝,雲意並不懷疑,輕聲哼了哼,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容修放下心來,走出去同管家匯合,才知道天牢裡面發生了大火。

“大火把一切都燒了,包括雲大夫。

獄卒們也死了好幾個,火勢實在太大,根本救不了,雲丞相得知訊息後,昏了過去,天牢那邊搬運出來幾具屍體,雲少爺的屍體,王爺您看是您去認領呢,還是告知王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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