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樣的一條腿啊!兇悍的劍傷,從膝蓋一直劃到小腿,涓涓鮮血往下淌著,鮮紅的皮肉翻滾,在其之下似乎有什麼東西涌動。

雲巖大笑著動了動,只見那乳白的東西,像蟲子一樣,翻湧的更加噁心。

他發出慘叫聲,整個身體抖動不已,一遍遍猛烈撞擊著牆壁床板。

哐當哐當的聲音不絕於耳。

似乎整個房間都在震動,都在坍塌。

雲祺受驚,饒是他行醫多年,都沒有見過如此怪狀。

他嘴巴張開又合上,合上又張開,什麼聲音都沒發出。

“你別動!”

容修上前,低聲呵斥道,“每當你動彈一下,這些東西,似乎都要往皮肉裡面鑽.”

他剛才站在遠處,看的真切,是以出聲提醒道。

雲巖痛苦的呻吟,他聲音斷斷續續,氣若游絲道,“還是王爺聰明,自打那日受傷後,我的腿變成了這副樣子。

當時我不知道如何是好,也不知如何處理,撐著倔強的骨氣,走動幾番後,沒想到這些乳白的東西,竟然往皮肉裡面鑽,再之後,它們似乎在吸食我的骨肉,面板之下,一片乾癟.”

事到如今,一切都敗露,雲巖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他將褲子又撕開了些,露出膝蓋上面的大腿。

眾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自認見多識廣的容修,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他的大腿,只剩下皮包骨頭,沒有一丁點多餘的肉。

雲巖見到眾人的表情,心又涼了幾分。

他苦澀的笑笑,“大哥,我現在就是個怪物,我除了這樣,還能夠怎樣?”

“我……”雲祺說不出話來。

他誰也不是,永遠無法真切的感同身受。

那些煎熬難耐又痛苦的時光,雲巖是如何度過的,他窮盡此生,都無法想象出來。

雲祺看著他,忽然嗚咽的哭出聲來。

一時之間,就連冷情冷心的容修,睫毛都不忍的顫了顫。

兩個兄弟抱在一起,痛哭流涕,足足有半個時辰。

等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容修開口道,“二公子的腿,除了疼還有別的什麼症狀嗎?”

雲祺整理好容顏,鄭重其事的道,“你出了事都應當同我這個大哥說一聲,兩個人想辦法,總好過一個人.”

“大哥,”雲巖後知後覺,點了點頭,“我被嚇到了,沒有想那麼多,況且,這傷口最開始兩天,疼的難以忍受.”

“那你是如何熬過來的?”

“我聽說大煙有麻痺的作用,可以讓人不知道痛覺,所以就來試一試,沒想到就此上癮了.”

“胡鬧!”

雲祺又生氣了,冷著臉道,“你大哥我是大夫,我看你真是糊塗了!”

“是.”

雲巖壓低聲音,哀哀的請求道,“兄長你怎麼罵我打我都好,只是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千萬不能讓阿爹知道,他身子不大好,弟弟又出了事情,如果讓他得知,恐怕只會雪上加霜,到時候萬一有什麼不舒服,我心裡會愧疚一輩子的.”

“知道了.”

雲祺沒好氣的答應下來,他蹲下身,仔細檢視他的傷口。

雲巖鬆了口氣,轉而將目光,落到容修身上。

他還沒開口,就被打斷。

容修雙手背在身後,點頭說道,“二哥請放心,我不會同雲兒提起的.”

“若是她問起?”

“我知道該怎麼說.”

雲巖看著容修,抿了抿唇。

他和容修的歲數不相上下,二人又同是武將,自然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當時容修和雲意成婚時,他曾幻想以後有的是機會,能夠和他切磋,卻不料成親後他們關係平平。

他記恨容修待雲意不好,硬是要爭一口氣,沒有再踏入王府。

沒想到世事變遷,這三年來,他看著他們的感情,漸漸變得越來越好。

本該放心下來,不知為何,他卻總覺得心有不安。

但願只是他的錯覺吧。

雲祺醫術高明,但僅僅限於正常的疾病,對於這種怪異的症狀,他不出所料的沒有看出什麼頭緒。

“看樣子像是中了毒,”他擦了擦手,“或者是中了蠱.”

“二哥若是不介意,我府上有一名毒師,正是江湖上的絕命毒師,興許能讓他一試.”

雲巖聞言,漆黑的眼睛裡,亮起了希望的光。

事情就這麼敲定了。

容修派鴉青回府請席止,天色剛擦邊黑的時候,二人先後再次來到紅院。

席止的氣質更冷更不羈孤傲,與這煙火之地格格不入。

他進到房間裡,擰著眉頭嘲諷,“王爺竟然有此等愛好?府上如花似玉的美人還不能滿足你?”

這話越矩了。

容修冷著臉哼了聲,“請你過來不是耍嘴皮子的,還請席大夫,幫我二哥看看他的腿是怎麼回事?”

“酬勞如何算?”

“依你開.”

“那這次我不想要黃金,”席止挑了挑眉,“想向王爺討要點別的東西.”

“席大夫不要太過分了!”

鴉青聞言皺著眉頭說道。

他對席止很有意見,並且認為,他留在王府目的不純。

畢竟他已經不止一次的,看到席止從側王妃的院子裡出來。

容修不喜歡晚遲,鴉青是知道的。

但他卻認為,最後能夠和容修在一起的,還是晚遲。

畢竟,雲意和容修之間,橫亙著的是仇恨。

鴉青還在胡思亂想,沒有注意到,容修朝他瞥來的一眼。

“不得無禮.”

他輕聲道,“席大夫儘管提,只要不違背原則,本王都答應你.”

“那我想要王爺的一個承諾.”

“本王準了.”

容修答應的爽快,“那你能否現在開始看病?”

席止最喜歡和爽快人做交易,他眉眼清冷的掃了眼,上前走到雲巖身邊。

“把腿伸出來.”

眾人看到只覺噁心的畫面,他面色無常,冷靜自持。

診斷過程持續了半個時辰。

席止最後洗了洗手,他的臉色很不好看。

容修有種不好的猜測,小聲的問,“可有解救之法?”

席止嗯了聲,回過神對雲巖說道,“你這不是蠱,而是中了毒蟲。

這種毒蟲最喜歡以人的骨血為食,現在還只是剛開始,如果再晚一點,不救治的話,只怕你會被吃的只剩下骨頭!”

他的話並非危言聳聽,而他之所以如此清楚,是因為毒蟲是他養的。

席止只把毒蟲告訴過晚遲。

現在竟然被用到了雲巖身上,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居然揹著他,做這種事情。

一想到這裡,席止就想狠狠弄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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