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田士兵果斷扣動扳機,隨著槍響,子彈便飛射出去,頓時騎兵再次如活靶子一般倒下一片。

鰲拜這時衝鋒在前,當看到藍田士兵扣動扳機的瞬間,鰲拜反應過來,只見他大叫一聲,下一刻身體從戰馬背上滑落,兩隻腳卻牢牢的鎖在馬鐙之上,另一隻手死死的扣住了馬鞍,身子藏在了馬肚子之下,這竟然是一個高難度的躲箭動作。

非騎術驚人的者,根本做不出如此驚人的動作。

鰲拜這一動作簡直太及時了,竟然成功的躲過了藍田的一輪射擊,畢竟藍田士兵瞄準的可都是馬匹上的人,誰能想到有人能在衝鋒時做出如此驚人的動作,不愧是滿清第一勇士。

啪啪啪……轟!密集的槍炮聲,打倒了一個又一個騎兵,火炮炸的周圍火光沖天,煙塵滾滾。

騎兵們從火光中衝出來,緊跟著消失在煙霧之中,緊跟著後面的騎兵繼續越過煙霧,出現在硝煙之中,韃子騎兵前赴後繼,好像不知疲倦一般。

鰲拜躲過了藍田軍的一波槍林彈雨,可是身旁的烏達才並沒有,這時烏達才奮勇衝鋒,可惜一枚炮彈正好落在了他的懷裡,瞬間炮彈爆炸,把烏達才炸的粉碎,那飛出去的屍體,直接砸在一旁一個騎兵身上,那個騎兵直接被砸落下馬,掉落地上生死不知。

炮彈落下,炮彈碎片飛舞,碎片直接射穿了一旁奔跑的戰馬,戰馬狠狠的摔在地上,連帶身上的騎兵也摔了下來,充分的演示了什麼叫做人仰馬翻。

啪啪啪……火槍經過一波射擊並沒有像平時對付明軍那般熄火,而是繼續很有規律的射擊著,彷彿沒有窮盡一般。

鰲拜聽著陣陣槍聲,還有火炮的轟擊聲,眼睛彷彿都在滴血。

混蛋,你們這群卑劣的漢人,把我們滿洲勇士當成什麼了,竟然如此無情的屠戮,混蛋,等老子殺過去,老子一定要砍死你們,為我滿清勇士報仇!鰲拜怒吼著,可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滴鮮血低落宰了鰲拜的臉上,鰲拜抬頭一看,只見自己最心愛的戰馬,脖頸處竟然被炮彈碎片擦傷了,不過還好不是致命傷。

鰲拜咬著牙道:“堅持住,馬上就要殺進漢人的軍陣之中了,殺進去,我就替你報仇!”

“旅長,他們快要衝到百步以內了.”

這時副官提醒旅長,旅長聽了這話道:“沒事,把刺馬釘撒出去.”

刺馬釘是一種專門對付騎兵的小武器,雖然不起眼可是對於戰馬來說,這就是最致命的武器。

所謂的刺馬釘就是一個三角形的鐵刺,撒在地上,永遠有一個帶有鐵刺的面朝上,戰馬要是跑過去,專門扎馬蹄子。

水滸傳裡面,梁山好漢比較喜歡用這種東西,在村口,或者必經之路撒上,絕對能讓對方騎兵吃大虧。

而李朝虎師作為一隻駐紮在草原上的部隊,其中最重要的一項工作就是研究如何對付騎兵,因為他們的對手,是蒙古人,是韃子,是這些遊牧民族。

因此在翻遍了典籍之後,李朝虎師就多了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旅長一聲令下,緊跟著就有人把用包袱皮包裹著的刺馬釘扔出去,很快整個戰圈外面就全部佈滿了刺馬釘。

鰲拜騎馬飛衝過來,然後就看到了地上這些刺馬釘,緊跟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就更紅了,他沒想到啊,藍田如此不要臉,在如此佔據優勢的情況下,還用如此下作的東西作弊。

他鰲拜也許不是人,可是他藍田人是真狗啊!鰲拜氣壞了,可是衝鋒的騎兵是停不下來的,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戰馬的蹄子踩上粗糙的刺馬釘,而馬蹄子在踩到刺馬釘之後,上面的尖刺直接刺入馬蹄子之中,脆弱的馬蹄子一下子就翻折起來,下一刻整匹戰馬噗通一聲就摔在地上,痛苦的掙扎。

鰲拜看著自己的戰馬馬上就要倒下了,作為一個優秀的騎手瞬間判斷出不好,緊跟著立刻把雙腳從馬鐙上脫離開來,緊跟著用力一蹬,整個人直接後背落地,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帶著地上的馬刺釘向一旁的草窩子滾了過去。

幸虧他身上穿著厚厚的鎧甲,不然這些馬刺釘就能教育他做人。

鰲拜疼的嗷嗷大叫,可是他不敢停,因為他感覺現在有無數只火槍瞄準著自己,他作為一個戰士,對危險還是很敏銳的。

鰲拜滾進草窩子,剛進草窩子,他剛才待著的地方,就被火槍打中了,冒起一陣白煙。

鰲拜躲在草窩子,發現自己距離藍田的戰陣只剩下三十步之遙,再回頭看,只見他的部下,這時成片的倒下。

沒有一個人衝到他現在的位置,而且他手下的騎兵這時死傷慘重,一個個倒在地上,死傷無數,看的鰲拜雙眼赤紅。

他是第一次看到大清的勇士,竟然像羔羊一般排著隊被槍斃,而他們平常認為的英勇在現在變成了敵人眼中的愚蠢,送死。

這一刻鰲拜的心在滴血。

這其實就是勇士們最無奈的事情,鰲拜其實是提前體驗了幾百年後,八國聯軍入侵bj時,義和團的那些高人們享受的待遇。

那種頗有一身勇武,卻一點也使不出來的感覺,真是一種無奈,武功再高,一槍撂倒,鰲拜心中怎麼一個憋屈了得。

這種無力感,讓鰲拜感覺,滿清騎兵衝鋒的時代正在結束,如果敵人都像藍田這般有這樣密集的火槍,他感覺騎兵早晚要退出歷史舞臺。

火炮依舊轟鳴,藍田用的都是開花彈,一炮下去,立刻飛出無數的炮彈碎片,緊跟著周圍的人立刻會被炮彈碎片砸中,然後一命嗚呼。

一炮下去就能清除一大片戰場,看的鰲拜目眥盡裂。

人怎麼可能跟這種武器抗衡呢?大明要是都裝備上這種武器了,鰲拜認為大清的末日也就到了。

轟!一聲炮響,緊跟著一具屍體被砸飛到了鰲拜的身前,鰲拜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手下,想要把他拉進自己藏身的草窩子,這個草窩子很好,可能是個旱獺洞還是兔子洞,他只要蹲下身子,就能躲進坑裡。

可是他剛想伸手,那個手下就嚥氣,死前手下的眼睛死死的看著鰲拜,彷彿再說,大人,時代變了,衝鋒行不通了。

鰲拜看著死去的手下,又看看那邊彷彿在屠殺牛羊一般瘋狂射擊的藍田士兵,內心之中充滿了憤怒,你們可以殺我們的巴圖魯,但是不能如此折辱他們,你們倒是給他們一個近身的機會,來一場勇士一般的戰鬥啊。

可是藍田人並不會理會鰲拜的想法,這些年滿清殺漢人如殺牛羊,那你們何曾可憐過漢人,今日之戰只是像你們收一點利息,總有一日,藍田大軍會踏平遼東,讓你們知道知道什麼叫做血債血償。

韃子依舊在衝鋒,他們嘴裡喊著聽不懂的滿語,目光堅定,慷慨赴死,彷彿根本不會害怕一般,不得不說滿清的韃子還是很有骨氣的,最起碼這一代很有骨氣。

至於過了二三百年之後,為何會對洋人卑躬屈膝,咱們不知道,也許是大清的圈養生活,讓這些人失去了與生俱來的野性吧。

藍田士兵都是經歷過血肉洗禮的,因此儘管看著韃子一個個死在自己的槍口,火炮之下,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這若是新兵恐怕看到這胳膊腿滿天飛的場景,會嚇得睡不著覺吧。

可是這些經歷過歸化城之戰的老兵,這時卻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輪換射擊,前面一人打完一槍,第二人上去繼續打,這時第一人就可以把定量包裝的子彈包倒進槍管裡,壓實之後,再開槍。

大明戚繼光時期發明了三段式射擊,這個設計方法到現在都不過時,在沒有足夠的火力連貫性之下,三段式射擊絕對是有重要作用的。

炮兵這時把最後一枚炮彈放進炮管之中,點燃,再次炸翻了一堆韃子之後,就停止了射擊,用準備好的水澆在滾燙的炮管之上。

就算現在藍田的鍊鋼技術突飛猛進,可是這種小型炮在射出十發炮彈之後,依舊要進行冷卻,不然,炮膛會炸開的。

而在對炮膛進行冷卻的同時,還要用工具對火炮進行清洗。

火炮停止了,失去了火炮的壓制,韃子的騎兵彷彿看到了勝利的曙光,這時候一個個瞪大了眼睛,揮舞著刀子,冒著槍林彈雨殺過來,儘管死傷慘重,可是沒了火炮的壓制,他們就無所畏懼了,瘋了一般的衝擊上來。

儘管傷亡依舊很大,可是沒有了火炮那種人仰馬翻,血肉橫飛之後,韃子騎兵克服了自身的恐懼,這時加速衝擊過來。

看著韃子騎兵的樣子,旅長揮了揮手道:“投彈組上.”

一聲令下,盾牌兵掩護著投彈組成員來到了偏廂車前,緊跟著以盾牌掩護投彈組,這時就看見對方騎兵來到了自己這邊三十步左右的地方。

而這時旅長一聲令下:“扔!”

下一刻空中瞬間出現了無數手榴彈,雨點般的手榴彈被扔出去,就見韃子騎兵目光呆滯的看著划著優美拋物線的手榴彈緩緩在空中飛舞,緊跟著啪的一聲落在地上,下一刻轟的一聲巨響,竟然爆發出不弱於炮彈的威力。

轟,人仰馬翻,再次無數韃子被掀飛在地,看著死傷無數的滿洲勇士,鰲拜目眥盡裂,今日他是不可能活著回去了,也不想活著回去了。

今日他一定要替滿洲勇士報仇,鰲拜想著,看到了自己不遠處的一具屍體上掛著一把大弓,上面還有箭,他目露兇光,看到了站在軍陣之中指揮若定的一旅長。

緩緩的撿起地上的大弓,三十米的距離,以他滿清第一勇士的箭術,這個人死定了。

想著鰲拜蹲在草叢中,伸手把屍體拉到身邊,摘下大弓,取出羽箭,瞄準了那個指揮的軍官。

“去死吧!”

咻的一聲,羽箭直接飛射出去,鰲拜雙眼通紅的看著羽箭,這一箭若是能把對方射死,就算他替死去的滿清勇士報仇了。

羽箭的破空聲響起,帶著鰲拜的希望,可惜羽箭剛到那個指揮官跟前,就被一個巨大純黑的鐵盾牌擋住了。

當!一聲劇烈的金屬相撞的聲音,那面巨大的警用防暴盾上面竟然多出了一個小坑,由此可以看出這一箭到底是多有威力。

鰲拜見狀,怒火中燒,他不知道的是,他作為一軍統帥,躲在草窩子裡,一直是有人關注著他的,因此他剛才一系列舉動都在藍田士兵的眼中。

啪啪……鰲拜起身,這時火槍聲陣陣,打在鰲拜的盔甲上,直接把鰲拜掀倒在地,可惜的是,這幾槍並沒有穿透鰲拜的盔甲,鰲拜雖然倒地,卻只有左臂受了傷。

鰲拜緩了好一會兒起身,緊跟著就看到遍地的屍山血海,以及依舊像活靶子一樣衝鋒的滿洲人,鰲拜眼神中出現了一絲淚光,看向地上的大弓,又從一旁的撿起一根散落在地上的響箭,這種響箭在鰲拜親兵隊中,很多人都會有一根,用來傳遞最後的訊號。

鰲拜拿著弓箭對準空中射出一箭,響箭飛向空中,啪的一聲爆開,緊跟著鰲拜彷彿脫力一般坐在地上。

啪!響箭在空中炸開,緊跟著正在衝鋒的韃子都愣愣的看著空中的響箭,下一刻剛才還慷慨赴死的韃子竟然緩緩後撤了,然後開始四散逃竄。

“怎麼跑了?”

一旅長看著不在衝鋒的韃子疑惑的問副官,副官這時看著一旅長道:“那是建奴軍中的暗號,一般只有遇到不可戰勝的敵人時才使用,而使用這個暗號後,所有建奴會放棄眼前所有目標,以逃命為主,保證有生力量.”

“對方主帥釋放這響箭,代表他已經放棄跟咱們打了,希望讓手下的騎兵趕緊逃命,莫要做無意義的犧牲了.”

一旅長聽了這話輕輕的頷首,原來如此啊,不過他們想安然的跑出去,也沒有那麼容易。

想著一旅長道:“讓各部分的人,盡力攔截,能多殺一個就多殺一個.”

一旅長這邊說著,另一邊副官突然驚呼道:“旅長,你看,對方主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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