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6生產隊的名義,對外出售建築用沙、鑄造用砂,那是集體經濟,是政策允許的。

周老大隻需向生產隊的集體賬上,象徵性的交上一點點錢,這個買賣就可以實現華麗轉身,變成集體經濟的組成部分。

就像後世,買個大貨車,還需要掛靠在某個運輸公司名下呢。

道理一樣!一個人的魄力、膽識,和看問題的高度與廣度,決定了他發展的天花板。

這一段時間,其實周老大對羅旋,是從骨子裡面產生了一股欽佩之情的。

但偏偏在遇到他人生之中,面臨第一個重大決擇的時候,周老大卻做出了一個錯誤的選擇。

不得不說,有些時候,往往選擇比能力更為重要。

給周老大指點完出路之後。

羅旋見老大並不聽自己的建議,不由暗自嘆息一聲:既然他不幹,那就自己來幹吧!丁大爺原本是讓周老大,向羅旋討教一條養家之道。

但讓丁大爺沒想到的是:羅旋竟然建議周老大去辦一家採沙場。

這個主意,倒是大大的出乎眾人的意料了。

於是丁大爺饒有興趣的問,“就挑著一對簸箕去河裡挖沙,也能賺到嚼穀錢?”

羅旋點點頭,“丁大爺你別小看河沙、石子這些小買賣。

以後隨著國家建設的日漸興旺,這種小買賣,註定會變成一個大產業!到時候,豈止是賺點嚼穀錢?那簡直就是挖金砂啊.”

戴紅梅滿是疑惑的呢喃了一句,“挖沙這活,也沒有技術含量,能賣力就成。

咋就能夠賺到很多錢呢?”

羅旋微微一笑,“聚集了大量河沙的淺灘,就那麼幾處。

這種事情,如今都是先到先得,也沒個河長啥的來管你。

等到你把這些河沙挖的差不多、都賣變成錢了。

別人再跟進的時候,他挖沙的成本,就會遠遠的高於我們。

等到了那個時候,我們也有本錢了,就可以置辦一些機械,去河中間挖沙,而別人卻只能乾瞪眼.”

這個時期也,沒有什麼“國土辦”來管這些事情,挖沙也不需要辦理什麼手續。

而羅旋開玩笑說:沒有河長來管。

這個時代,根本就沒有河長這一說。

不過什麼河長、廁所所長,大家都愛開這種玩笑,所以羅旋說這句話也不過分,大家就當是一句玩笑話聽聽。

周老大、戴紅梅,丁大爺他們想不明白其中的關鍵。

不過,這其實也很正常。

正是因為普羅大眾沒有超前的眼光,所以那些快人一步的人,才能成為富豪。

在場之人,也就周老二這種不動腦子的人,才突然冒出來一句,“羅旋,我跟著你幹了!別說工錢不工錢的,給我管飽飯就成.”

周老二今年13歲多了,身體長得很壯實。

讓他去挖河邊的堆積沙子,這活他倒是也能幹,只是效率可能不是那麼高罷了。

羅旋微微一笑,“行,只要你不偷懶就行。

一天三頓的玉米碴大米飯,我給你管飽。

周老二拍著胸脯道,“我啥時候幹活會偷奸耍滑了?放心吧羅旋,你看我每天的表現,然後給我一點糧食就成!我也不想和我爹一個鍋裡攪食了。

以後咱就跟著你幹,你指東,我絕不往西。

你叫我打狗,我絕不會去攆雞.”

羅旋點點頭,算是答應了周老二。

別看羅旋說的肯定。

其實弄這麼一個採沙場,目前真還賺不了什麼錢。

羅旋,這是在佈局將來。

自己現在不差錢,也沒指望靠採沙場,能給自己能夠帶來多少收益。

但這個採沙場對於農村裡,那些一個月想賺個5塊、8塊錢,都難如登天的人來說,卻是他們農閒之際,賺取一點鹽巴錢、補貼家用的好工作。

而且羅旋敢肯定:這個採砂場,以後必將成為自己手中,用來籠絡人心、安置那些對自己有用的人的極佳場所。

等到熬過了三年困難時期。

國家勢必將迎來一個大發展、大建設的時代。

到了那時,經濟形勢好轉、紅星鄉也通了電。

羅旋還就不信了:到時候紅星鄉的糧站,不修建大型糧食晾曬場地?它修建大型磚瓦倉庫,不用河沙?什麼糧食加工房、麵粉廠,使用電力作為動力的新型榨油坊,哪個缺的了河沙?向來喜歡佔地盤的供銷社,會不修建新的門市、或者是釀造廠、糖果廠、糕點廠、倉庫這些設施?而且到了60年代,什麼衛生院、畜牧局、農機站、公路局、車站...等等,這些隸屬於鄉公所的附屬單位,都將修建自己的辦公場所、養殖場,或者是水泥院壩之類的。

到了那時候,再匆匆忙忙的去開設採沙場,和原來那些已經佔據了市場份額的同行搶生意,勢必會很被動。

至於這個採沙場的屬性問題,羅旋也相信自己有那個把握,將它處理好。

這個時期的採沙場,本身就是一個很利薄的行當,沒有暴利的驅使,也就引不起別人的眼紅。

但自己設想當中的這個採沙場,能夠攬到紅星鄉規劃當中的機械廠、鑄造廠裡面的業務。

並且在可以預見的將來。

以後自己再到紅星鄉公所裡面,去多拉拉關係。

將來,羅旋相信自己,應該能夠拿下大部分公家單位樓堂館所建設,這一塊兒的沙子供應業務。

這樣一來,這個採沙場的前景還是很不錯的。

既然前景不錯,那也可以預見:以後鐵定有眼紅眼綠的人,會在背後搗鬼。

假如到時候,有那種無事生非的人,老是揪住這個採沙場的屬性問題不放的話...那就只能到時候再說了。

見招拆招就是了!哪裡的黃沙不埋人?目前,自己只需要堅信一點就好:只要有大規模的基礎建設,它就離不開使用沙子。

無論是別人開辦、還是自己開辦,總歸市面上是有采沙場存在的。

只不過,大家各自都頂著一層集體的殼而已。

把大方向確定下來之後,羅旋準備等到農忙過後,然後以自己蓋房子需要用沙的名義,請人幫自己開始去河裡採砂。

以後周老大在外面混得好便罷。

若是他混不下去了,周老大勢必還得回到生產隊裡來求生。

到時候,他可就算是徹底失去了“正興6隊採沙場創始人”這個資格了。

頂大也就能混個“負責人”噹噹,成為自己的一隻手套...等到主意打定。

再和周家三兄弟、丁大爺他們閒諞一陣兒,夜色也變得漸漸深沉起來。

等到周家三兄弟回家去了,丁大爺也起身告辭。

可讓人感覺很奇怪的是:身為一個女流之輩的戴紅梅,卻磨磨蹭蹭、拖拖拉拉的,一時半會兒不肯離去。

“紅梅姐,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處了?”

羅旋忍不住問,“要是你真是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的話,那就說出來聽聽吧,說不定大家商量著,就找到了解決辦法呢?”

戴紅梅稍微躊躇了一下。

然後期期艾艾的開口道,“其實倒也沒什麼事情。

只不過我先前在家裡打盹的時候,做了一個夢。

我夢見易陽他...他出事兒了。

自從被夢裡驚醒之後,我就再也睡不著了。

現在這心裡啊,總是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寧.”

易陽?以前易陽貼錢貼力的,給自己弄回來兩根腳踏車上的輻條,這才使得自己能夠有釣大鱔魚的工具。

羅旋也藉此熬過了一開始那段、最為艱難的時期。

所以羅旋對易陽,心中還是有幾分感激之情的。

只不過,讓自己出乎意料的是,這個戴紅梅,怎麼就突然關心起易陽來了?難道是上次,他們結伴給自己送楠竹筒去學校的時候,戴紅梅和易陽就相互看對眼了?這倒是讓人有點出乎意料了!因為易陽是個未婚男青年,長得也很帥氣,手上還戴著一塊賊亮賊亮的上海牌手錶,很是洋氣。

一般來說,這個時期巴蜀省的男兒,多半是不愁娶老婆的。

尤其是像易陽這種要模樣有模樣,家庭成分也好、經濟條件還過得去的未婚男青年,是不太可能會考慮戴紅梅這種小寡婦的。

沒辦法,農村人傳統觀念的殘餘影響,還是很濃、很重的。

羅旋笑著安慰戴紅梅,“紅梅姐,你還是回去休息吧。

至於易陽那邊,他正在永興水庫工地上,拼命掙表現呢!要是一不小心,被某位領導看進眼裡了,人家可就能夠進水庫管理局吃上國家糧哩.”

戴紅梅語氣複雜的回道,“想成為公家人、吃上公家糧,哪有那麼容易啊!他要是有那個好命,我還替他高興呢.”

參與永興水庫建設的人當中,確實有表現優異的人,是可以特招進水庫管理單位裡面上班的。

這件事情眾所周知。

當初水庫剛開始徵調“義務工”的時候,就已經明確宣佈了有10個人的“農轉非”指標。

只不過要在數千人當中脫穎而出,那又談何容易?那就相當於吊在半空中的一塊兒白麵餅,基本上是吃不到嘴裡的。

“羅旋,你還別不信,我的感覺很準確.”

戴紅梅嘆口氣,“以前啊,我嫁進山裡的時候,那一天我以前那個男人...他快出事之前,我心裡就曾經突然亂糟糟的。

當時,我也是做了一個很嚇人的夢。

結果,沒過小半天,就有人來家裡報信,說他...他摔死了.”

遇到這種情況,羅旋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安慰她。

畢竟戴紅梅關心則亂。

她現在心裡面,已經亂了方寸,自己實在是不太好過於熱心的去開解她。

兩個人坐在屋簷下,靜靜地仰頭看著已經偏移的月亮,一時間無話可說。

突然!遠處響起隊長彭志坤惶急的聲音,“丁大爺,羅旋你們在嗎?快,快跟我走!易陽出事了、出大事了!”

羅旋和戴紅梅聞言,頓時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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