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反敗為勝的唯一機會,而且,還有可能將真正大魚給釣出來。

月夜,雨停了。

長槍隊屍體依舊曝屍荒野,無人去收拾。

同樣的,女郎率領的空中小隊,也在雷管的攻擊下,悉數殆盡。

論損失,半斤八兩。

兩名士兵壓著女郎,歐陽鑫一腳揣在她的粉背上,女郎吃痛,痛叫一聲半跪在地,她拼命的掙扎,想要站起來。

但身子剛剛一動,便迎來了士兵的暴打,只是沒打她的臉。

“方老給你下的令,對嗎?”

李若愚彎著腰,用手託著女郎的下巴,柔聲問道:“我不管你們來了多少人,我只想讓你知道,我礦區之地,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即使,你帶來了龍騎士.”

女郎看著面容冷峻的李若愚,回想今晚發生的一幕幕,似明悟了什麼,道:“方爺爺只是叫我來銷燬反神明的東西,並不是叫我來殺人.”

“這鍋甩得到乾淨.”

礦區外的長槍隊,全是被弓弩射死的,這點不會有假。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說是我安排的,既然你這麼認為,我也無話可說,要殺要剮,請給個痛快.”

女郎說完,咬著嘴唇,把頭扭到一邊。

“脾氣還挺大.”

李若愚摸著她的臉,還別說,手感不錯,軟軟的,滑滑的,那又怎樣,對敵人,就不能有半點心慈手軟。

“你們來了多少人.”

“都死了.”

李若愚一愣,道:“我信你才有鬼了.”

“你愛信不信.”

李若愚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道:“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誰都喜歡得緊啊.”

他兩指托腮,一手慢慢往下。

女郎繃著身體,一語不發。

李若愚內心暗笑,明明都緊張得顫抖了,卻還在強撐著。

“如果我把你脫光了,扔到野外,你說會發生怎樣的事呢?”

見女郎還是不說話,李若愚收起手,目光一凝,道:“來人,把她的衣服扒了.”

“你會下地獄的.”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就這麼著吧,你若能活到明天,就算你好運,若死在野外,就當和我的長槍隊賠罪.”

說完,李若愚大修一甩,看著愣在旁邊的歐陽鑫,道:“愣著幹什麼,扒光,丟出去.”

歐陽鑫點點頭,叫來兩士兵將她拖了下去。

不久後,又再次折了回來。

只不過這時候是一個人。

“公子.”

“可有什麼發現.”

“你預估的不錯,他們的確來了兩支隊伍,這女郎叫花無極,是龍騎士,來自羅馬帝國的公爵府。

本來是陪同聖女一起前往帝都的,後來因要事耽擱了,就留在了方老府邸,神職大會,你們還曾見過面。

這次她充當先鋒軍,實際上是被利用的.”

“你肯定?”

“絕對沒錯,剛才獅鷲上有一人沒死,親口告訴我的.”

李若愚眯著眼睛,若真是這樣,那這盤棋,可就精彩了。

敢把龍騎士和獅鷲隊都算計,能做到這點的只有方老無疑,奈何找不到證據,即使鐵證如山,也無法直接將方老搬倒。

畢竟,這次龍騎士過來,是站在神明大義上的。

“還問到了什麼.”

“叢林埋伏長槍隊的,實際上是另一支獅鷲隊,這會兒正前夫在外,等著我們出去好把我們一網打盡.”

“哼,算盤打得倒好.”

李若愚點起一根菸,不知不覺間,思考時抽菸已經成了他必不可少的習慣,歐陽鑫給他點了火,道:“要出去伏擊他們嗎?”

“不必,我自有打算.”

李若愚靠牆,慢慢的抽著煙。

事態已經很明顯了。

方老就是幕後主使人。

這也從側面印證了一個事實,那便是方老的勢力,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龐大,甚至極有可能就是西方教廷中的核心成員。

坑殺龍騎士和獅鷲隊,除了核心人員具備權利之外,實在是找不到第二人選。

除非暗月城來了他不為所知的大人物。

但這可能嗎?布雷頓死了,嶽無情投降。

此刻,就連龍騎士花無極也被活捉了。

那麼埋伏在外的,除了方老,還能有誰?李若愚打定主意,今晚必須和他做一個了結。

隨後帶著餘下計程車兵走出礦區,同樣的,童子類的工匠和守衛計程車兵,同事結伴而出,跟在他的身後。

僅僅片刻,便形成了一個人行長龍。

火把在密林中蜿蜒,照亮了四周。

“即使是你,也不敢就這麼把我們都殺了吧.”

李若愚看著身後的人群,並未阻攔,放任自流,就這麼走了過去,路過了爆炸區域,也路過了長槍隊死亡的地方。

那些屍體,還保留著死前的神態。

有的未曾瞑目,李若愚蹲下身子,合上了他們的眼睛:“今晚,會為你們討一個公道回來.”

眾人上前,把屍體放在擔架上,然後抬著架子跟在李若愚後方,就這麼沉默著,一步一步向前。

有些人,有些事,真的要撕破了臉,才能真刀真槍的幹上一架。

漸漸地,視野變得開闊。

走出叢林,入目即可看到一搜八抬大轎停在不遠處,而路邊,則站著一個身穿黑袍的老人。

他白髮披肩,隨風舞動,蒼老的面孔上,是刀削斧鑿一樣的皺紋,即使身體蒼老,也擋不住其身體散發的味威嚴。

那是常年手握大權形成的上位者氣勢,肉眼雖然不可見,卻猶如實質那般落在每一個人的身上。

“見過方老.”

李若愚俯身,微微一拜。

“小傢伙,怎麼這麼晚不睡覺呢.”

方老慈眉善目,溫和的說道。

那口氣,那神情,似乎什麼也不知道。

“我也想睡,但有人想殺我,怎能睡得著.”

“哦?誰敢來殺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那人就在我面前.”

方老閉著眼睛,隨後睜開,道:“你指的是我嗎?”

李若愚沒搖頭,也沒點頭,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他,道:“我也不知道,直覺告訴我是你,但看到你以後,我又覺得不是你了.”

李若愚轉身,後方眾人將長槍隊屍體抬了過來。

“他們很無辜.”

“各自為政,死不足惜.”

“我想問方老的政,是東邊那個政,還是西邊那個政.”

“這很重要嗎?”

“我需要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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