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衝也懶得理會這龔浩與李錦間的家務事。

牢裡待了多些時日,今日又勞累至深夜,早已疲倦。

回到宅子,一眾僕人,婢女,便為朱衝準備歇息用品。

朱衝倒是也不急著歇息,讓廚子做了幾分宵夜,與張清婉享用。

忙碌了一日夜,此刻,才有半分閒暇時光。

朱衝笑著問那頓珠:“你,這漢人的食材,不知,公主吃的習慣嗎?”

頓珠聽到朱衝詢問,立即乖巧說道:“習慣,官人不用多照顧小女,也無需以公主稱呼,小女早已不是公主,而是吐蕃流民,有家不能回,有國不能歸.”

這句話,倒是真的,眼下的頓珠,還真是有家不能回,有國不能歸,自從踏上這條報信的路,她就已經背叛了青唐,背叛了吐蕃,但是,她也無怨無悔,因為他知曉,只有南方的大宋,才是他們六穀部最後的希望。

朱衝看到頓珠真情流露,心裡就盤算了,這女子的話,有幾分真假,還不得知。

這才見了一日,不可能推心置腹。

朱衝也沒打算能讓這女子推心置腹,本想著,用高壓強控的政策,來圈禁她,聽從自己的安排,等日後將吐蕃歸入版圖後,再扶植一個傀儡。

只是,這女子,似乎對吐蕃的情感,還不如對這大宋深。

這六穀部自古與大宋交好,甚至,若不是當年遼太后親征,這六穀部就能借著大宋一統分散的吐蕃了,只是造化弄人,讓大宋遇到了內憂外患的局面。

隨即朱衝問道:“那,小的,便呼喚娘子了?”

頓珠立即微笑說道:“甚好.”

朱衝滿意,說道:“娘子,若是想清靜,與往常一樣,小的,便將之前的宅子,再安排給娘子,派些貼心的人兒伺候,若是,娘子想要多與我宋人親近,多學學我宋人的才學武功,倒是,可以留下,今日,我等的計劃,都未曾瞞著娘子,所以,日後娘子可以為吐蕃的女子解放,做些貢獻.”

頓珠覺得朱衝這個人,很奇特,她雖然說的都是一些駭人聽聞的事,也諸多聽不懂,但是,他對吐蕃的宗教文化,卻瞭解的比她還要細緻,頓珠也知曉,那吐蕃的佛教有諸多邪惡的地方。

諸如,他父親需要喇嘛祈福,那喇嘛就要做唐卡,肉蓮花,於是,便要求他父親供奉少女,製作法器。

那製作肉蓮花的過程,讓頓珠從小就頭皮發麻,活在陰影之中。

從活的少女身上取肉,取肉之前,還需要九九八十一天的煉製,煉製的過程堪稱人間地獄。

若不是他幸運,當時還有母親庇護,只怕,被取肉的供奉,就不是她的妹妹了。

這等邪術,朱衝都能知曉,而且,還有意要廢除,倒是要頓珠心生好感。

而且,頓珠眼下無依無靠,這朱衝不似那劉碧光,倒是讓頓珠覺得自己可以依靠,甚至,可以在他這裡學大宋的先進文化。

所以頓珠立即說道:“小女,想留在官人身邊,多長几分見識.”

朱衝滿意,若是,她不想留在身邊,而是想單獨居住,只怕,朱衝要把她當做禁臠一樣對待了。

這說明,她有異心。

根本就不想留在大宋,必定會找時日逃走。

留下來,就說明,她心,已經定在這裡,不說是永久吧,至少,眼前不用那麼操心。

朱衝笑著說:“如此,甚好,他日,等我平江府新的學堂建好,你,便以特殊的身份,去學堂學習文化吧,我大宋的文學,天下第一,冠絕古今,若不是小的我出身卑微,又無暇學習,只怕,小的我一日三讀書,飽暖思淫慾,也懶得管這世俗事.”

頓珠心中歡喜,覺得,這朱衝比那劉碧光平易近人多了,而且,頗為有趣。

吃食過後,朱衝便安排了這頓珠去歇息,差遣了張清婉的兩個婢子過去伺候。

這到了三更,才忙碌完。

回到房門,張清婉便在等著伺候朱衝歇息了。

朱衝隨即說道:“你也乏了,歇息吧.”

張清婉倒是一如朱衝一樣,雖然沒有拒絕,但是也還是為朱衝寬衣解帶,伺候妥當,才顧得上自己。

朱衝躺在床上,瞧著那坐在銅鏡前的張清婉,她此刻才開始一一卸下自己的行頭,揩掉臉上的脂粉,將遮蓋在臉上的俗物清理掉。

朱衝倒是喜歡張清婉這種大家閨秀的做派,這性子,當真是規規整整,即便早已累的身心俱疲,但是,這體面,是永遠不會丟失的。

張清婉忙碌許久,卸了妝發,這才上床來。

朱衝霸道伸出一條胳膊,張清婉立即便心領神會,依偎在朱衝的懷中,此刻勞碌了三五日的疲倦,彷彿才有了反噬一般,讓張清婉再也沒有半分氣力來伺候朱衝,那雙眼睛,也恨不得馬上閉上,昏睡過去才好。

但是心裡一直在期待著。

朱衝瞧著她那雙強撐著的雙眼,就笑著捏了一下她的鼻頭,她立即開心大笑,這小小的舉動,卻將她內心期待依舊的事物,捅開了花。

朱衝那能不知曉這小女娘心中在想什麼?這小心思,朱衝都摸的一清二楚。

朱衝調笑著問:“想要,灑家,誇你?”

張清婉點頭,倒也不掩飾,隨後,便滿臉期待,又嚴肅地看著朱衝,那眸子裡,是前所未有的渴望。

渴望,像是個人兒一樣被對待,渴望像朱衝這些大丈夫一樣活著,不想做一個,只會踹氣的物件。

活的有血,有肉,有情感。

朱衝倒是沒說什麼,緊緊將她摟在懷中,撫慰著她的頭,發,將那瘦弱地身子骨,像是貓兒一樣擁著。

這舉動,讓張清婉內心激動,感動,無情無慾之下,倒是讓她哽咽,哭泣起來,內心所有的疲倦情感,都在這一刻,因為朱衝的懷抱,因為那柔軟的情感,而迸發出來。

她在張氏,與母親常常自艾自憐,從小聽的最多的,就是母親的哀怨,看的最多的,就是母親凝望著窗子的那雙無情空洞的眸子,想的最多的,就是自己未來是否與自己母親一樣悲慘。

不,她沒有,她活的很好,活的很精彩,活的有聲有色,有滋有味。

活的,與她母親,是兩個天地。

這一切,都是這個擁著自己的男子給自己帶來的。

儘管,他沒有誇自己,但是,這個擁懷,勝過了一切。

這個粗獷的男人。

擁有最懂自己的心一般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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