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衝慌慌張張的穿上衣服,開了門,見到張清婉拿來水盆,他胡亂的清洗了一把,便寥寥草草的去前廳見客。

看到李光,張茂,還有韓提邢都來了,幾人都是臉色各異,李光的脾氣更是難掩怒色。

朱衝心裡也知道了七八分,這聖旨的內容,恐怕不盡人意。

朱衝急忙恭敬與幾人見禮,相互客套了幾句,便請人坐下。

朱衝詢問道:“不知道幾位官家,是否已經得到朝堂的訊息了?如何?”

李光氣憤說道:“你還是,自己看看吧.”

張茂立即將聖旨交給朱衝。

朱衝誠惶誠恐,笑著說道:“小的一個奴籍,有何資格看聖人諭旨?”

李光立即不耐煩說道:“我等面前,就不要再裝模作樣了.”

李光說完,便直爽地將聖旨拿給朱衝。

這讓朱衝十分無奈,這李光的性子,當真是壞的很。

但是,都已經塞到自己手裡了,朱衝也不得不看了。

開啟聖旨之後,朱衝看了一眼,看了之後,心中大為驚訝。

“這,平叛鹽盜五百,奪回鹽貨四十萬斤,居然,只得了寥寥幾筆的回覆,而且,還要裁撤廂軍,這……”朱衝無奈地搖了搖頭。

朱衝早已知曉這大宋的徽宗皇帝昏庸,但是沒想到,如此的昏庸,這麼大的軍政大事,涵蓋了軍,財,匪三邊要務,居然總共加起來,不過十幾二十幾個字的回覆。

除了他的國丈按照計劃的,因為軍功而升遷,其他的人,是提都沒提啊。

這是在防著啊,也是在用人唯親啊。

實在是荒唐的匪夷所思啊。

這一張聖旨,百餘字,有八十個字是在強調延福宮與供奉局的事,這簡直就是荒廢朝政啊。

此刻朱衝才能感受到,這大宋徽宗皇帝到底有多離譜。

李光氣憤說道:“朱郎,眼下,如何啊?”

朱衝看著聖旨,這目的,倒是達到了。

朱衝說道:“恭喜張官家高升.”

張茂笑著說道:“明升暗降,到了東京,雖然總攬鹽鐵財政大權,美名曰計相,但是,遠不如這兩浙路轉運使有實權,又能……”張茂倒是沒說完,隨後尷尬一笑。

大家也心知明瞭。

朱衝笑著說道:“那,張官家調任,聖人也沒有說,派遣誰來接任,這,兩浙路的轉運使,如何是好啊?”

張茂嘆了口氣,說道:“這兩浙路的轉運使尤為重要,東南都會,又兼鹽鐵茶財政重務,這個位置,只有聖人信任之人才能擔任,本官能上任,還是因為小女十四歲的時候,選中了才人,到了本朝聖人,又得聖人垂青,封了婕妤,本官,也算是半個外戚了,只怕這個位置,不太好選,聖人,一時半會,還沒有考慮周詳.”

朱衝也覺得難辦,這兩浙路的轉運使,他本想安排一個自己信任能讓自己驅使的人,但是眼下,看來比較難辦。

李光立即問道:“你心中是否有人選?”

朱衝點了點頭,說道:“本來人選呢,是龔氏的二郎,又或者是周氏的二郎,這周,龔兩門,眼下都與我等志同道合,雖然,我未曾與這兩人謀面,但是,想來以兩門的言傳身教,這兩人必定是願意為大宋將來,而所付出與犧牲的.”

李光立即說:“這兩浙路兼併兩路,所以,一般擔任都轉運使的官吏都是長久擔任的,這認命的要求,必須要總領過一府重任,這龔氏的二郎,倒是不符合,但是,那周氏的二郎周燾倒是非常適合,他任成都府知府,又出生我兩浙路平江府,其是周氏濂溪公的二郎,不管是才學,能力,又或者是威望,都能勝任,他擔任,我也比較放心.”

李光說完,就不由得看向了張茂,眼神中嫌棄的神色,一點都不掩飾,這讓張茂十分尷尬,但是,卻也不說什麼。

朱衝點了點頭,覺得可以,但是,怎麼把這個成都府的知府調任來呢?這要是沒有能在聖人耳邊吹風的人,只怕難辦。

朱衝立即看向張茂,說道:“張官家,倒是要勞煩張婕妤在聖人耳邊吹風了.”

張茂立即說:“後宮嚴禁干政,朝廷大元任命,又是本官離任要職,若是讓張婕妤吹風,只怕,又壟官嫌疑.”

朱衝無奈一笑,他倒是推個乾淨。

不過他說的也對,這嫌疑可大了,千萬不能讓聖人感覺到其中的貓膩。

突然,朱衝想到了供應局,立即問道:“這供應局的差遣,是誰擔任的?”

李光氣憤罵道:“是一個閹人,哼,諂媚,阿諛,蠱惑聖人,美其名曰為大宋祈福,實則是想要中飽私囊,從中漁利.”

看到李光氣憤,朱衝就頗為無奈,朱衝問道:“到底是誰?”

張茂趕緊說道:“噢,是,童貫,此人最近不知道在聖人身邊做了什麼妖,聖人居然將這等大的差事交給了一個宦官,實在是匪夷所思啊.”

聽到童貫,朱衝猛然拍手,心裡十分興奮。

“終於,是要來了.”

北宋六賊,終於是要見到其一了。

朱衝難掩興奮之色,這讓三人都覺得奇怪。

李光問道:“朱郎為何興奮?”

朱衝立即說道:“噢,小的已經想到辦法了,這個風,不如就讓這位宦官來吹一吹.”

李光立即氣憤問道:“要他?我等居然要一閹人成事?我大宋無男兒了嗎?朱郎,本官實在無法苟同.”

看到李光地激憤,朱衝就知曉他對這童貫充滿偏見,也確實,他一個諫臣出生的人,似乎與宦官有天生敵對的羈絆。

朱衝立即笑著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此事,交由小的來辦吧,諸位官家,相信小的便好.”

李光心中悲憤,但是也嘆了口氣,無奈說道:“朱郎,你的這番做派,真的能改變我大宋昏暗朝政嗎?今日的聖旨,真的讓本官寒了心,平亂那麼大的事,雖然是我等合謀的一出計策,但是,但……”李光說完就悲憤的甩袖,氣憤地再也說不下去。

朱衝微微一笑,說道:“能不能改變,小的不知道,但是小的知道,不去改變,就一定不會改變,小的今日,無法做出任何承諾,天下大事,有用無用,只有出事的時候,才知道我等的策劃到底有沒有用.”

李光聽後,悲憤不已,雖然朱衝說的,他都知曉,但是,還是憤憤難平,隨即李光拱手,憤憤而去。

張茂隨即說道:“朱郎,告辭.”

朱衝立即躬身相送。

但是張茂立即說道:“朱郎相信還有大事要籌劃,讓小女送本官便好.”

朱衝也沒有客套,而是請張清婉送張茂。

兩人來到府門前,張茂冷臉伸手,張清婉羞澀之下,將袖中的一張白布交予張茂,上面還有斑駁血跡。

看到這落紅布,張茂就十分滿意,笑著說道:“伺候好他,有任何異動,隨時告知於我.”

張茂說完,便冷酷離去,留下張清婉一個人呆立當場。

無奈一笑。

這父親……居然還不如一個家奴關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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