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衝之所以第一時間就回來通報,無非就是要讓李氏恐慌,隨後好從他們李氏身上拿銀子。

這次,必定是要讓他們賠了夫人又折兵的。

就是讓這等慘痛地教訓,告知他李氏。

手,千萬不要伸的太長。

否則。

必定千刀萬剮。

朱衝在龔府等了些許功夫,這李氏,就差人把銀子送到了。

那王氏就與朱衝說:“朱管事,清點一二.”

朱衝立即說道:“倒是不用,小的現在就去庫房清點銀兩,隨後便去打點一切.”

王氏著急說道:“那,倒是,不好耽誤了.”

朱衝躬身之後,便急忙離去。

人才方走,李柳氏就與龔浩說:“龔婿,可要上心啊,我李氏為了兩家的生意,可是付出頗為慘重啊.”

龔浩立即說道:“若是那小廝辦事不力,我必定懲罰他,嫂嫂可以放心.”

龔宗元看到自己兒子鬼迷心竅一樣的話,就搖頭嘆息。

這長子,當真是愚鈍,被李氏的一些好處給迷了心智,眼下,心都在那李氏身上了。

這朱衝可是為了他龔氏在教訓李氏,守住他李氏的營生,這大郎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若是沒有這朱衝啊,只怕這大郎當家,哼,頃刻間就能被人誆騙,以至於,傾家蕩產。

也幸好有朱衝這等大才,才能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下,把這李氏給懲治了。

只是,龔宗元也很擔憂,這朱衝會不會做的太過。

那軍營裡的刑罰,不知道那李氏大郎能否熬的過去,可千萬,別死了人才好。

朱衝倒是不害怕死人,那劉碧光眼下必定是要盤算什麼的,是以,這李順成他必然是要當刀子用的,自然不會殺人。

所以,朱衝誆騙了錢財,一點都不著急,直接帶著錢銀,來到了大娘子的廂房。

“母親,朱管事來了.”

李錦聽聞自己的大女子的話,立即從床上爬起來,滿臉委屈地看向朱衝。

“朱管事,如何?”

看到李錦眼巴巴地模樣,朱衝就把李氏支取來的兩萬兩白銀奉上。

看到箱子裡白花花的銀子,李錦立即喜出望外地從床上撲騰下來,李素娘趕緊將僕人差遣走,並且千叮萬囑,讓他們別亂說話。

人走了之後,李錦再也不顧及自己當家主母的形象,開心地摟著銀子,歡喜說道:“這,這是我李氏的庫銀,朱管事,你為何會有我李氏的庫銀?”

朱衝笑著說道:“令兄已經被經略安撫使大使扣押,遭受了刑訊,只怕,要皮開肉綻了.”

聽到朱衝地話,眾人都十分驚訝,李錦也有些訝異,但是心中很快就怨恨起來了。

“該,打死他才好,身為兄長,不維護姊妹的利益,與那妖婦一同對付姊妹,打死他才好.”

李錦說完,便怨恨地看著銀子,心中像是出了一口惡氣似的。

但是很快,她又害怕問道:“朱管事,不會,真的打出人命吧?”

朱衝看到李錦擔驚受怕地樣子,就知道,她還是估計這兄妹之情的。

隨即說道:“那必然不會,這銀子,就是李氏用來打點撈人的,眼下,一切都在小的算計當中,這些錢銀,全都孝敬大娘子,就當是李氏賠罪的錢銀.”

李錦立即哈哈笑起來,抱著錢箱子,心花怒放。

“哎呀,還是朱管事貼心,知道本娘子受了天大的委屈,需要金銀寬慰.”

李錦歡喜地說出來。

龔潔卻說:“母親,難道,不應該父親來寬慰您,才能消氣嗎?”

李錦立即罵道:“你懂什麼?哼,你父親,早就變了心了,等著給你們娶小娘呢,這該死的臭男人,一點良心都沒有,本娘子才不稀罕呢,這世道,什麼真情切意,都是虛假的,只有這錢銀是真的,以後你們都給我記住,嫁出去之後,千萬別相信男人的嘴,一切以銀子為準.”

兩名小娘子倒是不敢苟同,而且,同時望向了朱衝,眼神裡,有幾分落寞的神色。

朱衝看到那眼神,便急忙躬身,說道:“大娘子,小的,去辦差遣去了.”

李錦立即歡心說道:“去吧.”

朱衝趕緊告退。

人走之後,李素娘就歡心說道:“我就說朱管事不會讓大娘子受委屈的吧?”

李錦開心一笑,說道:“誒,沒白養.”

她說完就拿起一錠銀子,狠辣之色隨即便爬上臉龐,心裡盤算著。

等這次風波過去,這龔氏的一切權柄,都要拿在手裡,斷然不能再讓那個負心漢有半點權由。

朱衝離開龔氏,見到劉潭也回來覆命,詢問一二之後,差遣倒是辦的不錯,隨後便上了馬車,讓劉潭架著馬車前往茶鹽司。

張清婉實在是擔心,問道:“官人,你的差事,辦砸了,如今,該如何挽救呢?”

朱衝看了一眼張清婉,笑著說道:“什麼辦砸了?恰到好處,灑家想做什麼?豈是你能知曉的.”

張清婉十分訝異,眼下的局面,怎麼看都是朱衝的事情辦砸了,但是,他卻一點都不擔心,還一切都在算計之中似的。

這個男人,著實讓她看不透了。

朱衝也不解釋,這一切,都在預料之中,雖然有些出入,但,整體,都可控制。

朱衝架著馬車,來到茶鹽司,與茶鹽司的衙役們使了好處,變直接去衙門裡見張竇。

張竇正在辦理公務,朱衝只能在後衙稍等。

一刻鐘之後,張竇也匆匆趕來。

兩人見面之後,不免寒暄一番,張竇與朱衝也不似那麼身份,倒是尊敬有加,畢竟,這朱衝的大才,他張竇是領教的。

自古,有才之人,必定要禮遇的。

客套一番之後,朱衝就小聲說道:“眼下,事情都朝著我等預期的方向發展,但,唯獨有一件事,失控了.”

張竇立即說:“是,經略安撫使?”

朱衝笑著說道:“張衙內果然厲害,一說便知.”

張竇微微一笑,隨即說道:“眼下,這經略安撫使在整頓軍務,若是,聖人嘉獎,只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但是,聖人突然要裁撤軍務,這,可就動了他的利益.”

朱衝立即問:“動了他的利益?不知,這劉大使在軍務上,有什麼利益呢?”

張竇不屑一笑,說道:“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錢,但是,對於那劉碧光來說,可都是最大的營生,其中苟且,不過是吃空餉罷了,這廂兵滿編三萬人,有兩萬人吃空餉,若是不裁軍,他便可以每月拿個兩萬兩銀子,這眼下,一裁軍,可不是動了他的利益了嗎?”

聽到此處,朱衝心中不由得心頭一驚。

三人的軍隊?兩萬人吃空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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