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衝的自信與簡潔,讓所有人都十分期待。

每個人都在聆聽著,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兩封信,能把這政治生涯徹底絕望的宰相送回朝堂。

朱衝也不遮掩,而是說道:“章翁,勞煩你稍後寫兩封信,一份給王都,聽說,最近皇后娘娘日夜被惡夢纏繞,說是從西方來了一頭白虎,侵害其母子.”

章楶微微點頭,隨即說道:“我章氏,出生八閩之地,恰巧是西方,想來,這白虎,就是我章氏吧?”

朱衝說道:“章翁聖才,正是.”

眾人點頭,但是更加奇怪,為何,要把章氏妖魔化呢?朱衝看著眾人迷惑的樣子,就繼續說道:“章翁,另外一封信,給靈素子,就說他算到皇后最近被西方白虎所侵擾,特地前來作法,為皇后解噩,靈素子掐指一算,原來這白虎就是當年立簡王的章惇,其是白虎星君轉世,來阻撓聖人的,恐要掀翻大宋根基,為了大宋基業著想,務必將這白虎星君鎮壓在天佑宮內,授以宮觀官,恩威並施,感化超度,才能化解去兇戾,否則,恐有社稷之位,如此,章相豈有不負之理啊?滿朝文武誰敢為大宋江山社稷之危而挑肩呢?只要章相回朝堂履職,那棺材上朝,大罵四方,舌戰群儒,一心求死,豈不快哉?”

章綡立即擔憂道:“那,若是真的激怒聖人,真的害了我叔父的性命該如何?”

章惇罵道:“蠢材,我罵曾布,我罵向太后,我罵宗親,我唯獨不罵那皇帝,我還與他站在一條線上,力主河湟戰事,他如何能殺我?哼,這天下,是皇帝的天下,只要他稱心如意了,天下大吉!”

章惇說完,便狂放大笑。

眾人此刻,才幡然醒悟,原來是這個道理。

所有人都佩服朱衝的神才,這算計,果然是算無遺漏。

“阿郎,家裡有大事!”

突然聽到小五著急的稟報,眾人臉色都有些訝異。

不知道什麼事,如此緊急。

小五拱手,看著四處,倒是沒急著說。

朱衝說道:“無妨,都是自己人,出了什麼事?”

小五立即說道:“那張衙內差遣人來,說,東京的營生出事了,現在在大酒巷鋪子裡等阿郎回去議事.”

眾人聽後,無不感到憂心。

紛紛看向朱衝。

朱衝掂量了一下,無奈說道:“這,曾布,向太后和舊黨的反擊,總算是來了,這把火,終於是燒到了我們的頭上了.”

章綡立即說道:“那該如何?這東京的生意,對我來說,很重要,沒有這些營生,一切軍費支出,都是問題啊.”

章楶冷聲說道:“朱郎自有安排,你不用多說什麼,聽後差遣便好.”

朱衝點頭,說道:“我且回去看看情況如何,諸位,分頭行事,先做好自己的差遣.”

朱衝說完便拱手,隨後也不多說,便與小五急急忙忙的離去。

上了馬車,朱衝徑直趕往大酒巷。

回到大酒巷之後,瞧見張竇的人馬都在等著,朱衝也沒有耽擱,直接去議事廳。

在議事廳,看到了大娘子,龔浩,家翁,還有張竇。

見到朱衝回來,李錦著急哭訴道:“朱管事,出事了,出事了,大郎出事了.”

見到李錦哭的稀里嘩啦的,朱衝就很頭疼,說道:“冷靜些,切莫著急.”

李素娘也趕緊勸慰,說道:“我家夫君必定不會置之不理的,大娘子,且冷靜些,把事情說清楚才好對策啊.”

李錦哭著說道:“東京來信,說,我家二郎私通姦臣,訛詐朝廷命官皇親國戚,私造契約,作奸犯科,眼下被抓入了刑部,正在嚴刑拷打,我家大郎遭受不住,全部都招人了,眼下,馬上就要判決了,判了個梟首的罪名,秋後問斬,這該如何是好啊.”

李錦說完,便哭成了淚人。

龔浩罵道:“你這沒用的主母,都是你乾的好事,自己的兒郎有幾斤幾兩,你心裡不清楚嗎?從小錦衣玉食,沒有做過任何營生,你倒好,為了爭權奪利,讓你的兒郎去東京那種地方做營生?你可知道那東京是什麼地方?那是龍潭虎穴,一塊磚丟進去,都能砸到一群二品大元,那少不更事的孩兒,如何能與那些賊人鬥?我家兒郎要是出事了,我要你的命.”

李錦被罵的十分惱恨。

若不是這該死的偽君子非要納妾,她能捨得把自己的兒郎放出去遭罪嗎?眼下,他居然還怪起自己來了。

龔宗元立即呵斥道:“住口!”

一聲呵斥,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龔宗元起身,嘴角顫抖說道:“年節的時候,我心裡就想著,這大郎在外地,沒有回來,沒拿到福幣,這來年,會不會不得安生,沒想到,果然是遭了難了,朱管事,此事太過嚴重,龔兌雖然不成器,但是,畢竟是我龔氏的長子長孫,梟首的罪名,實在是難以承受,望朱管事,多上心,將此事辦個周全.”

李錦立即將所有希望都放在了朱衝身上,此刻只能全靠他了。

李素娘也哭著說道:“大郎雖然才學淺了些,但是,還是忠厚,也肯聽從夫君的教誨,夫君,切不可棄之不顧啊.”

朱衝呵斥道:“我為龔府家僕,他為龔府少主,如何能棄?”

朱衝的呵斥,讓眾人都微微寬心。

便不再多言語。

朱衝隨即看向張竇,那張竇雖然焦急,但是,還算是沉穩。

朱衝問道:“情況如何?”

張竇握緊拳頭,冷聲說道:“不太樂觀,我父親與我家賢妃,都被圈禁,突然而來的變故,以至於,我們在東京失去了訊息,也幸好東京有王都,楊戩者流,為我等通風報信,但是,也只是說,我父親被圈禁,賢妃被禁足,這案子的具體內容,我等倒是不得而知,他們知曉之後,人已經被抓進了刑部,那刑部比提刑司要恐怖的多,想來,什麼口供,還不是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的.”

朱衝心裡也有些焦急,眼下,這事情倒是有點棘手。

突然發難倒是不至於。

任何事,都不是沒有理由就發生的。

一定是提前謀劃好的。

眼下,東京沒有具體的訊息。

倒是最為棘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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