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沁的這個要求,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他實在是沒想到,這小娘子,想要做正妻。

朱衝已經與楊詩茵定下婚約,這絕對是不能改變的。

朱衝隨即問道:“五姑娘,朱某,一介奴僕,倒是,不值當五姑娘如此掛心,小的倒是覺得,五姑娘此下與我解除婚約,是最為合理且有價值的交換.”

龔沁立即棲身上來,狐媚地瞅著朱衝。

痴痴地說道:“朱郎,雖然生的有些粗獷,但是,文學,氣度,手段,志向,等等,諸如一切,都生在了奴家的心頭上,這些時日的觀察,與大姐兒的讚揚,都讓奴家覺得,朱郎是個好夫君,只是,我也是大家閨秀,與你做妾,確實不合適,但,做妻,倒是再好不過的,我也知曉,你與大娘子有婚約,你我婚後,我也不阻止你將她納回家宅,但,必須,要以為我為尊,只要你答應,這份名單,都給你,奴家往後,也必定以夫君為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龔沁言畢,不由得動情握住朱衝的手。

那溫熱的手,讓她心中歡騰,恨不得現在就與他行苟且。

朱衝看著這嬌媚的龔沁,如此真情切意,隨即便感動說道:“多謝五姑娘抬愛,如此的話,朱某就卻之不恭了,日後,必定迎娶五姑娘,奉為正室,與五姑娘相敬如賓,共同進退.”

朱衝的話,讓龔沁歡喜,但是,龔沁的小心眼卻多的事。

她雖然沒有在宮中生活過,可是,他姨娘的那些勾心鬥角的手段,卻聽的不少。

那宮中的爭鬥,可不是這家宅能比的,那沒有心眼的人,只怕,連一夜都活不過去。

龔沁隨即說道:“奴家信朱郎的承諾,今夜,你我共飲一杯,定下終生,發下毒誓,誰也不準反悔,可好?”

龔沁隨即為朱衝倒上一杯酒,千嬌百媚的為朱衝遞過去。

朱衝心裡不屑,自己當然是在騙這小娘子,至於什麼毒誓,他才不在乎。

若是誓言有用,這世上那還有什麼妖魔邪祟?隨即朱衝接過來,說道:“若,我朱衝有違誓言,雷轟火燒,永世不得超生.”

龔沁立即堵住朱衝的嘴,心疼說道:“奴家只是說說,朱郎,不必那麼認真,奴家知道朱郎的心意便好,你我,共飲一杯,靜候他日嫁娶.”

龔沁說完,便推著朱衝手中的酒盞,朱衝也不以為意,一口乾掉。

隨後笑著說道:“五姑娘,時間,也不早了,快快,將名單交給我,讓灑家去處理一二,免得時間拖的久了,節外生枝,對我龔氏不利.”

龔沁伸出手指,戳著朱衝,朝著香閨粉床推去,直接將朱衝推的跌坐在床上。

朱衝有些奇怪,剛想起身,突然覺得有些頭昏腦漲的,渾身上下,猶如慾火一般,神志也逐漸迷失。

朱衝不免使勁搖了搖頭,想要清醒些,但是那龔沁突然棲身上來,身上的芬芳香氣,猶如邪風一樣,將他鼓吹的喪失理智。

“朱郎,既然今日時間已晚,那就不如在奴家這裡歇息吧,至於其他的事,日後,再說.”

這龔沁的言語,猶如靡靡之音,讓朱衝無法自拔,朱衝只覺得神志漸昏,心中早已失去了所有控制。

在那龔沁衣衫漸寬之下,獸性大發,不顧一切。

與這小娘子歡好起來。

龔沁感受著這朱衝的粗獷,嬌嫩的身子近乎被摧殘,但是,她卻無怨無悔。

甚至還有幾分期待與興奮。

今日所有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只要能成為朱衝的正室,她甘願犧牲一切。

何況是這早晚都得是他朱衝囊中之物的身子呢?如此,在藥石的加持下,一個自作聰明的小娘子,倒是做了一樁自以為很聰明的。

蠢事來!很快,在這兩廂情願之下,這苦寒的天氣裡,這房門內,倒是一副春暖花開的景象了。

而相比於龔氏府宅內的春暖之意,玄妙觀倒是顯得格外的陰寒。

不但天氣寒冷,這人心,更加的寒冷。

此刻再各方的安排下,玄妙觀的守備更加森嚴。

三五隊伍,穿甲帶刀,在玄妙觀巡視,裡三層外三層,嚴防死守,力求一隻耗子都鑽不出去。

這等強度的守衛,讓那些天師們人人自危,但是,也不敢多言,唯恐得罪了這些軍人,遭遇不測。

與眾人一樣危機感十足的,還有郭天信。

他雙手合十,隨後丟下銅錢,開始占卜了。

左右童子將卦錢撿起來,然後用筆一一將卦象列出來。

郭天信看到卦象之後,眉頭緊鎖,那張老臉上,顯現出來的痛苦之色,前所未有。

“師父……居然,是四大難卦之首!”

聽到徒弟的驚愕言語,郭天信不由得起身,踱步來到門前,聽著外面軍武的腳步聲,還有那兵戈的撞擊聲,郭天信無奈搖頭。

果然,是四大難卦之首啊。

所謂四大難卦,無非就是屯卦,坎卦,蹇卦,以及眼前的,困卦。

郭天信回頭看著那困卦的卦象,無奈說道:“上卦為兌卦,為澤,下卦為坎卦,為水,澤中無水,水滲澤底,呈現出澤中乾涸之象,我等眼下,豈不就是猶如困獸一樣,被困在了這水滲澤底嗎?進的來,出不去……”道童立即說道:“天師,可有解法啊?這外面刀兵如此眾多,這些人,是要對我等不利嗎?”

郭天信無奈一笑。

升而不已必困,故受之於困,本想著藉助天象,一語封神,再圖皇家榮耀,誰想到,物極必反,必會窮困。

眼下倒是陽爻被澤、水淹沒了!早已是驚濤駭浪了。

他如浪中小船,頃刻間,就有傾覆的危機。

看到郭天信無奈一笑,道童立即問道:“師父,難道,我等只能在這裡被等著困死嗎?”

郭天信不想死,他身為國師,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連皇帝都對他敬重三分,一身道統,還為遠播天下,於公於私,都不能死。

郭天信立即抓起銅錢,再雙手合十,虔誠搖晃,猛然一撒。

他要為自己尋一個脫困的機緣。

童子要來撿銅錢,演卦象,但是郭天信立即呵斥道:“住手!”

道童立即退後。

郭天信跪在地上,凝視著這卦象。

突然,他雙眼射出一道金光。

離卦,離為火,火為赤,為紅,為朱。

火蒸澤水,脫困昇天!郭天信緊握雙拳,此刻他心中知曉。

那助他脫困之人,到底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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