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柳氏,先是挑唆著李順成與王氏,來奪龔氏的營生。

失敗之後,還不汲取教訓,居然又挑唆著這王弼,來搶奪龔氏的石炭生意。

朱衝,斷然不能饒了他,否則,日後李氏將那妾室娶進門來,必定,家宅不寧。

朱衝冷聲說道:“爾,所言非虛?可敢對峙?”

王弼哭嚎道:“那李柳氏還在府中等著我分銀子呢,如若不信,我與她當面對峙.”

朱衝冷酷一笑,說道:“如此,甚好,你,也為你爭取了一時半刻的性命,只是,那李柳氏,不足為道,眼下,若是爾不想再遭受皮肉之苦,就請爾,好好與我配合一二,小的我,必然保你性命.”

王弼立即看向朱衝,心裡駭然,他不知道朱衝到底是什麼意思。

隨即問道:“配合?配合什麼?”

朱衝說道:“你,如何與楊戩勾搭,搶奪賑災物資,又如何,坑害黎民百姓的,所有的證詞,自己說出來,大家都體面些,否則,小的我,為了龔氏,李氏,還有你王氏的顏面,只好,幫你體面了.”

王弼心中叫苦不迭,他就知道,這朱衝的目標不是他,而是那楊戩。

可是那楊戩是大內的人,是聖人欽點的監軍,這揮揮手,大兵一到,王氏必定滿門屠戮。

他個人的生死倒是小事,家中老父兒郎門可不能遭受禍害啊。

看到王弼叫苦不迭的表情,朱衝就笑著鄙視說道:“皇室,有你這樣的族人,當真是恥辱,王氏歷來將門出身,各個英勇如虎,爾,倒像是一頭病貓,畏首畏尾,居然活的連一條閹狗都不如.”

王弼無奈,狼狽哭泣,他說道:“我有何辦法,我王氏,一百餘口人,若是,我胡言亂語,只怕……”朱衝冷聲說道:“你怕那閹狗,就不怕我等?”

王弼看著朱衝那張陰冷地臉色,他更加的畏懼,眼下,當真是被那李柳氏給坑害慘了。

眼下是左右為難,生不如死啊。

張竇笑著說道:“看來,王大戶,還是需要清醒清醒啊.”

王弼立即恐懼道:“不要,不要……朱管事,看在,你我兩家有姻親的份上,你賞我一個痛快吧.”

朱衝不屑一笑,眼下想要一個痛快?門都沒有。

朱衝不屑說道:“你以為你有選擇的權利嗎?賞你一個痛快?讓你配合,只是走一道程式罷了,我等只要想,什麼口供編織不出來,你不配合,你家裡有的是人配合,總有人扛不住,願意接替你的位置,如果,你真的覺得為難的話,小的,也只好成全你了,只是可惜,你全家一百多口,要替你遭罪了,不知道,你家中的小兒老父,能否扛得住,不孝啊,你當真是不孝啊……”王弼憤怒問道:“為何要殃及我家老小?”

朱衝嘴角微微抽搐,不屑問道:“那,王大戶禍及我龔氏的時候,可曾想過,會禍及我龔氏老小?又何曾想過那些被你坑害死的人,有多少老小?眼下天災,爾等在石炭里加石頭,那些民眾買回去,安心燃燒,後夜滅火,沒了炭火,一家人全部凍死,爾良心可安?”

朱衝的呵斥,讓王弼心生慚愧,他說道:“那楊監軍非得賣四百文,若我不是新增一些石頭,賣兩百文,那些人買不到,一樣會被凍死,我之做法,雖然歹毒,但,好歹讓那些民眾能買些炭火,湊合湊合,也能過一些時日,若是硬撐,只怕連今夜都撐不過去.”

朱衝不屑問道:“所以,我等還要替黎民百姓感謝王大戶咯?”

王弼覺得可恥,倒是沒有接話。

朱衝隨即說道:“放心,為了不連累李氏,我也不會將你滅殺的,今日,我等的矛頭,是那該死的監軍楊戩,若是你配合,保準你沒有性命之憂,若是,你不配合,那只有,不行仁道了.”

張竇將烙鐵取出來,已經燒的通紅了。

那王弼立即哭起來,渾身哆嗦,他哭著問道:“真的可保我性命無憂,老少安全?”

朱衝不屑說道:“我朱衝答應的事,還從未食言,只要你肯配合,今夜,我保準你可以回到府中,過日子,但是,你走了,這牢裡,就必須有一個人進來替你吃苦,那個人是誰,你心裡有數,怎麼攀咬,想來,也不用我等教你.”

王弼立即說:“好,好,我懂,我,我招了,是我,是我貪心,與,與那楊戩勾結……”朱衝立即奪走張竇手裡的烙鐵,狠狠地按在王弼的身上。

王弼痛苦地掙扎起來,渾身都疼的扭曲起來了。

朱衝不屑說道:“記住,是,一切,都是楊戩吩咐你辦的,他是主謀,都是他脅迫你做的,無論如何,都要咬住他,咬不死他,你就替他死.”

朱衝的每一個字,都隨著那烙鐵,烙進了王弼的心頭。

不堪忍受痛苦,王弼再一次昏死過去。

朱衝丟掉烙鐵,隨即走向牢門,看到門口等候的李光與韓浩,就笑著說:“勞煩兩位官人了,一人拿口供,一人拿人.”

李光與韓浩拱手,也不多言。

兩人分頭行事。

那李光進了牢房,便呵斥道:“將其潑醒!”

朱衝冷酷一笑。

這等人,就要用非常手段。

邪魔外道,就要用比他更邪。

眼下那該死的閹狗,今日就把他盤剝乾淨,讓他比死都難受。

而此刻,那楊戩,也就如朱衝所預算的那般,帶著十名禁軍,狼狽逃竄到渡口,與王都匯合。

此刻,他心裡想的,無不是帶著大軍殺回去,將那些耽誤他賺銀子的人,都給砍了。

尤其是那王弼。

只有他死了,他所幹的事,才能被淹沒。

“王大使,王大使……不好了王大使,民變了,民變了……”王都先一步回到渡口,聽到楊戩狼狽的呼喊,心裡十分痛恨,手中握著的鋼刀,恨不得一刀劈了他。

但是王遠也深知茲事體大,不敢造次。

這皇帝的御賜腰牌,就是他等武官的索命符,一旦有監軍上報,這武將有反叛之心,即便是捏造,皇帝也會忌憚,將其拿下。

即便是皇親國戚,也照殺不誤,昔日收復河湟的王氏大將王瞻,就是因為有監軍檢舉,文臣彈劾,擁有不世之功的王瞻回國立即被貶,最後慘死黃河渡口。

王都立即迎著楊戩,問道:“何事?”

楊戩立即憤怒罵道:“那奸商王弼,在石炭裡摻雜石頭,引發民變,那該死的李光,居然不阻止,縱容哄搶朝廷物資,該殺,王大使,現在立即率軍,殺了那奸商,滅了那造反的李光與韓浩.”

聽到楊戩地話,王都心中震撼。

此閹狗。

天下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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