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頭城向南全都是一望無際的平原。

緬人並不善長開發,這麼好的地方大部分都是熱帶叢林。

越往南,氣溫越高,現在已經是四月中旬,正是緬甸平原最熱的時候。

但是這裡的降雨並不多。

在地理上,這裡屬於緬甸中南部的乾燥區。

船隊越是靠近阿瓦城,兩邊的農田和水利設施就越加的完善。

李嗣興站在莽達喇的“菩提號”上眺望著兩岸的景象。

在他看來這些都是增強南明實力的資本。

阿瓦城的周邊,又稱為緬甸糧倉,其產糧的地位相當於江南的蘇湖地區。

這裡有歷史悠久而設施良好的灌溉系統。

盛產稻米、芝麻、棉花、甘蔗等,丘陵地帶有成片的柚木林。

這裡簡直就是一個寶藏啊。

“殿下覺得這裡如何?”

莽達喇走到李嗣興的身後,李嗣興這次將他帶上,而且並沒有完全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不過王后和那個刁蠻的小公主留在了老官屯。

“這裡確實是一塊富饒之地.”

“是啊,這是一塊富饒之地,我們東籲人在這裡繁衍生息,開發建設……”李嗣興突然出口打斷道:“陛下,最早開發這裡的是傣人,而傣人也是從漢人那裡學習了開發的技術。

早在幾千年前,漢家先祖就開始與這裡的傣人交流,事實上傣人就是中原人南下的一個分支.”

“殿下,本王不是在炫耀東籲人的功績,只是希望殿下能夠包容生活在這塊土地上的百姓,否則本王是萬萬不會與殿下合作的.”

“國王陛下,你是在懷疑本世子的胸襟,還是在懷疑漢家的胸襟.”

“你看本世子,我的眼睛是雙眼皮,鼻樑高挺,但是你看有的漢人是單眼皮,塌鼻樑,漢人中江南人身材較小,北方人高大,南方人面板較白細膩,而北方人黝黑粗糙一些,西南的漢人跟傣人、還有你們緬人甚至看不出多大的區別.”

莽達喇看向李嗣興,不明白李嗣興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我跟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我們漢人從來都是包容的,你看我的長相,我的祖先有可能是北方或者是西邊的胡人,但是現在沒人懷疑我是一個漢人.”

李嗣興說的沒錯,五胡亂華,整個北方的漢人死得還剩下多少?但是那些亂華的胡人哪裡去了,他們現在早就成了漢人。

大唐是漢人的王朝,但是開國皇帝李淵那可是八柱國的後人。

北魏的八柱國卻是鮮卑後裔。

可是到了明朝,哪裡還有鮮卑?“國王,你在看一下你自己,你與我們的區別大嗎?在那些從西邊來的黃頭髮、白面板的洋人看來我們都是東方人,他們幾乎區分不了不我們.”

“我再問你,國王陛下,我們漢家的文化好嗎?”

莽達喇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你們漢家的文化當然好,仁智禮義信,教人們長幼尊卑,教人們敬老愛幼.”

“是啊,我們漢家的文化這麼好,能去幫助你們緬人改掉很多陋習,為什麼不學習呢?我們漢人從來都是包容的,只要能夠誠心學習我們的文化,穿著我們的華服,生活在這塊土地上的所有人都能夠稱為漢人.”

李嗣興跟莽達喇的講話非常有誘導性。

“陛下,我知道您信封小乘教,在我們漢地儒道佛都能夠自由地發展,漢人的包容,不僅僅在外貌上,在文化和宗教上同樣如此.”

“我們將來合為一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們都變得強大了,只有我們欺負別人,別人卻欺負不了我們,這樣不好嗎?”

要說之前,莽達喇投靠李嗣興,是因為弟弟莾白和國相黑魯叨的苦苦相逼,但是現在他確實被李嗣興說動了一點。

“那麼殿下有想過怎麼治理這片土地嗎?”

莽達喇問道。

“我沒有辦法回答你這個問題,但是一年之後,你會看到一個不一樣的阿瓦城。

那時的阿瓦城,百姓會生活得更加的富足,城市會更加的繁華。

就連寺廟也會比現在更加宏偉.”

不遠處就要到阿瓦城了,李嗣興已經看到城北的曼德勒山。

這座海拔只有兩百多米的小山上,密密麻麻的白色佛塔就像是樺樹林一般。

似乎是呼應船隊的到來,小山上穿出了悠揚的鐘聲。

黑魯叨站在阿瓦城高大的城樓上。

手中拿著一根單筒望遠鏡,看著遠方到來的船隊。

船隊打著緬王莽達喇的大旗,還有大明的戰旗。

真是諷刺,緬人被廢的國王帶兵殺回來了,而他的兵馬卻是大明的軍隊。

“國相,明軍的兵力不少啊,這支船隊原本可以裝下三萬人馬呢.”

莾白的臉色有些發白。

李嗣興留給他們的時間太少。

短短几天時間,他還來不及整合緬人的力量,地方上動員的兵力也還沒有到。

“不,他們頂多只有一萬人,而我們擁有五千精銳的兵馬,我們還可以在城內動員上萬壯丁。

阿瓦城三面環水,易守難攻,他們短時間內打不下來的,而我們的援軍很快就要來了.”

黑魯叨所說的援軍自然不是指地方上的土司。

現在緬軍大敗,很多土司都開始觀望起來。

他們是不會派兵的。

黑魯叨的援兵另有其人,他可是一個天主教徒。

李嗣興的大軍沒有直接攻城,而是在阿瓦城北部的曼德勒山西面下錨。

夜晚,江面上起了風,天氣變得涼爽,李嗣興坐在甲板上。

甲板上放著一張小几,小几上有一把精緻的骨瓷茶壺,在微光的照耀下,壺的表面泛著玉光。

但是在李嗣興的面前卻有三支茶杯。

莽達喇不解地問李嗣興道:“殿下,莫非今晚還有客人.”

“陛下看出來啦?”

李嗣興抿了一口茶笑道。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兜帽的男人被帶上了船。

那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幾乎跟黑夜融為一體。

身體有些佝僂,似乎是一位老人。

梁思初帶著來人,嘴中還用緬語提醒對方走路小心。

莽達喇好奇地看著來人,這個時間,這個地方,究竟是誰來找這位晉王世子殿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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