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您用布匹做炸藥包就算了,但是您竟然用樹幹做火炮,這真的靠譜嗎?”

擁有崇高工匠精神的王良工這次終於忍不住質疑道。

一旁的王應龍老爺子,沒有說啥,不過從他臉上的笑容能夠看出來,他似乎也是不相信的。

李嗣興卻在心中吐槽這些人脫離百姓了。

這可是都是勞苦大眾的智慧啊。

李嗣興的面前是一段長兩米,直徑將近一尺半的圓木。

而且這是一段非常結實的硬木。

李嗣興並不知道它具體是哪一種樹,也許是紅豆杉,也許是某種松木。

滇雲地區盛產各種名貴的硬木。

最著名的鐵力木就只有滇雲的西南部地區才有。

那可是可以用來替代金屬做工業零配件的好東西。

李嗣興為什麼那麼有信心,只要穩定下來了,自己就能夠搞來錢。

那是因為這裡的資源真的非常適合李嗣興去搞出一個初代版的工業化出來。

到時候他再在南邊佔據一個出海口,吸中南半島小國的血,發展與歐洲的貿易,截斷清廷的白銀來源。

此消彼長下去,未必沒有與清廷對抗的資本。

“王爺爺,王叔叔,你們相信我,這個木頭一樣可以做炮的,只要到時候我們減少裝藥就好了,大不了這射程沒有銅炮、鐵炮遠罷了,不過在這山中使用足夠了.”

山中的地勢狹窄,射程太遠也沒有發揮的餘地啊。

“好,爺爺我信你,你說怎麼弄吧,我來幫你做.”

王應龍看李嗣興說的懇切,心中一軟,還是決定幫一幫這個娃娃。

其實現在大家都很忙,沒有功夫抽出工匠做無意義的事情。

王應龍已經老了,實際上整個匠營是由王良工在管理。

而王良工覺得,李嗣興提出的用木頭做炮的方案,完全就是在胡鬧。

這用鑄鐵和青銅做的火炮都會炸膛,換成木頭還不是一放就炸膛啊。

那樣送到戰場上就不是用來消滅敵人了,而是用來幹自己人。

“王叔叔,你們以前一定也以為用布匹包著的炸藥不會爆炸,頂多就是爆燃。

但是我們已經試過了,這東西不僅僅能爆炸,威力還不小。

所以請你放心,我用人格擔保,這種炮絕對能射出去,只要控制好裝藥量就好了.”

見李嗣興這麼說,老爺子又發話了,王良工才勉強找來了幾個木匠。

這個松木炮也是李嗣興見到這些圓木之後突然想到的。

當年教員在南方打游擊的時候就用過這玩意兒。

李嗣興在很多紀念館中都見過這東西。

這些用硬木做成的火炮,很多都是一次性的,也就是說打完一炮就沒用了。

在山中,雙方相遇得時候距離都不會太遠,哪怕你用紅夷大炮能夠打上幾公里遠,也沒有用處啊。

因為山谷七拐八拐,能夠看到對方的時候也就幾百米遠了。

這種松木炮,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它的重量輕,一般化一個兩米長,口徑開開到100的松木炮也就兩百多斤,兩個人抬著都能跑起來。

這不就是山中作戰的神器嘛。

上次李嗣興在山坳中跟韃子作戰,靠著一門虎蹲炮就轟開了韃子側翼的陣型。

其實與依然採用密集戰陣的清軍做戰的時候,近距離使用火炮霰彈,能夠起到非常好的作用。

當然這僅僅是在西南的山中,要是在北方的大平原,清軍紅夷大炮的遠距離優勢就能夠發揮出來。

哪裡還有這些土炮的發揮空間啊。

在李嗣興的軟磨硬泡之下,王良工最終還是抽了幾十人過來。

他要十幾門炮同時開造。

這造松樹炮有兩個方法,一種就是直接在樹心鑽出炮膛。

不過那樣最起碼要有基本的鏜床,哪怕是畜力或者是水力驅動的都行。

現在的條件很明顯不滿足。

另外一種就是將圓木一分為二,直接用工具挖出炮膛,然後將兩扇木頭合到一起去。

李嗣興選擇了第二種。

這些王應龍帶出來的木工手法都很嫻熟。

李嗣興跟他們講了做松樹炮的要點。

其實也就是怎麼確定炮膛的大小,也就是炮的口徑。

李嗣興還是比較保守的,將松樹炮的炮壁留的厚一些。

另外他讓王良工去準備一些長鐵條,到時候好做成鐵箍將兩扇炮管給固定起來。

其實要是有鏜床的話,直接在圓木上鑽,那樣做出來的松樹炮必然更加的結實。

這些炮的口徑根據圓木的直徑不同有一定的偏差。

不過最小的也在100以上。

這對李嗣興沒有影響,因為他是準備用來近戰使用的。

而且李嗣興以前就看過介紹,這種炮即使是炸膛了,一般也只是裂開,而不會說是炸成一大片。

縮小發射藥的裝藥量,更是降低了這種風險。

李嗣興跟著匠營的工匠一直忙到了半夜。

他感到自己的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意識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李嗣興就沒有好好休息過。

一開始的幾天,跟病魔做鬥爭。

等病好了,又開始爭分奪秒地往磨盤山趕。

他似乎是在跟命運賽跑。

“給你們的主人蓋上,看好他.”

王應龍遞了一個毯子給巖龍。

李嗣興素淨的臉上還帶著一道道碳灰,他斜倚著一堆木頭下腳料就睡著了。

王應龍看向李嗣興還有些稚嫩的臉,眼中滿是憐惜。

這麼大的娃子就已經這麼拼命了,他們這些大人、老人還有什麼資格懈怠啊。

“良工,讓小崽子們,輪流休息,每人一個時辰,人停工具不停。

那松樹炮繼續造,圓木不夠就去邊上林子裡找.”

“父親,這東西沒驗證過,咱們真的要造那麼多啊.”

王良工勸道。

他知道自己的父親年紀大了,越加的固執。

但他還是試著勸了一下,他也是一個成熟的工匠,精通木工、打鐵。

而且王良工還讀過書,他甚至研讀過《天工開物》、《夢溪筆談》等雜書。

因此,王良工並不覺得在自己在百工技藝上不如父親。

“嗯,造,能造多少就造多少,你要相信這個娃子,你覺的他這麼辛苦跑到匠營是來糊弄你的嗎?你知不道他在山中跑了十幾天,今天上午才趕到大營。

這娃子才十三歲,以前在晉王府,哪裡吃過這樣的苦啊.”

王良工順著父親的眼睛看去,李嗣興的身材雖然高大,但是素淨的臉龐依然稚嫩。

這孩子在工坊嘈雜的聲音中睡得還那麼香。

確實是讓人心疼。

王良工自己的兒子、女兒也有跟李嗣興差不多大的,這會兒都已經撤退到騰越城去了。

他們也不用像李嗣興這樣辛苦。

聽說李嗣興現在獨領一營人馬,還要參加接下來的戰鬥。

他們這些工匠不等敵軍到來就會撤退。

他們會遠離戰場撤到安全的地方去。

現在辛苦一點又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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