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不知道什麼是宣傳,也不清楚宣傳的巨大作用。

但是李嗣興非常清楚,怎麼樣去給那些大字不識一個,有些甚至的都從來沒有走出過寨子的百姓去做輿論工作。

對這些人搞宣傳,反而是比較容易的事情,因為他們見識少,不會去判斷,很容易受到外界傳遞的資訊的影響。

“殿下,讓春娘去排雜劇沒有問題,但是屬下手中缺少這方面的人才.”

李春娘為難地說道。

這演戲也需要基本功的,不是隨便來一個就能演出來,尤其是在這個時候,演員沒有特效,靠的都是自己的基本功。

李嗣興神秘一笑:“春娘放心,回頭會給你安排一個好去處.”

李春娘想要繼續問,但是李嗣興拍了一下黑妞的屁股已經絕塵而去。

從潞江寨沿江北上行進大概五十里路就是潞江壩,也就是正在開荒的怒江渡口位置。

龔彝已經將剛剛俘虜的潞江土兵派出來休整這條沿江道路。

現在整個騰越周邊就像是一個個大工地。

李嗣興找來了看押俘虜的軍官,將對他們的處置說了一下,這樣他們基本上就不會再逃跑了。

除了少數的軍官之外,普通的土兵心中都是歡欣鼓舞,能夠得到土地,是他們以前從來沒有想到的。

沒想到打了一場敗仗,還能夠獲得偌大的好處。

至於罰他們修路,這根本就不算是什麼處罰了。

帶隊的軍官也鬆了一口氣,原本還擔心這些土人會逃跑。

這裡都是他們的地盤,這些人要是跑了,他們想追到那是難如登天。

但現在將寨子裡的情況跟他們一說,就是讓他們逃跑都沒人會跑,因為他們要是跑了,自己的家裡人可就分不到田地了。

終於來到渡口,這裡每天都在發生巨大的變化。

春娘氣喘吁吁地追上了李嗣興,她很喜歡就這樣跟在李嗣興的身後。

她現在穿著白色素布的衣服,頭上扎著一塊方巾,由內向外散發著一種樸素美。

李嗣興卻無心去欣賞,他的目光都被周圍建設的場景給吸引了。

浮橋現在一直保留在那裡,方便兩邊聯通。

在渡口的西側有一個比較堅實的軍營,上次作亂的衛所兵所圍的軍營就是這裡。

在浮橋的上游,一個巨大的水車已經豎了起來,水車有七八米高,靠著江中的水流驅動,將江水一點點地傳到木製的水槽中,然後順著水槽流進主水渠。

透過水渠在流到壩上的農田中。

在靠近江邊的位置,已經開闢出了一塊田地,這裡是稻坂田,也就是給水稻育苗的地方。

李嗣興是個南方人,他小的時候,家中就種植水稻。

水稻需要先育苗,等稻苗長到一定高度之後再拔出來,整齊地插到大田中。

當然也有人直接種到大田裡,不過那樣子產量就要低很多了。

採用先育苗的辦法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他們可以先開闢出一小塊田地,讓稻子先長著,然後就可以一步步慢慢地將大田給開闢出來。

這樣做不耽誤農時。

田地中勞作的人基本上都是當初的流民,他們大部分都只穿著一條褌子,光著膀子,弓著腰在田裡幹活。

東邊的太陽正好照在他們的後背上,黝黑的面板上泛著光。

這是農人的美!水車的上游還有兩個三四米高如同路滾子一般的機關。

同樣是水流驅動,滾子上是一個個漁網做成的扇葉,這就是李嗣興發明的自動捕魚器。

順流而下的魚兒只要被這些漁網扇葉舀進去就會被甩進捕魚器後面的巨大如同車廂一般的斗子中。

善於在激流中駕船的漁夫定時過去將這些魚收集起來帶到岸上就行。

李嗣興聽底下的人說過,這兩個捕魚器一天就能夠捕捉上千斤魚,而且都是大魚。

“參見世子殿下!”

這個時候兩個老人向李嗣興走來。

這二人正是王應龍和龔彝。

李嗣興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工部尚書和戶部尚書呆在一起。

“王爺爺,龔尚書,你們這是?”

龔彝率先開口說道:“是臣找王老大人來看看能否在這怒江上建一座橋。

現在的這個浮橋,馬車過江太過危險,而且馬上春汛就要到了,浮橋還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修橋?”

李嗣興頓時來了興趣,他知道後世在這個地方是有一座惠通橋遺址的,那座橋是清朝時候修建。

這座橋是藉助江中間裸露的大石頭搭建橋墩。

“王爺爺,您這裡修的起來嗎?”

鬍子雪白的王老尚書,捋了一下鬍鬚,為難地搖了搖頭:“老臣找人查探過,這條河段有幾處狹窄的地方可以修建鐵索橋,但是你知道,咱們現在缺鐵,哪裡去找那麼多鐵鍛造鎖鏈呢?”

鐵的問題,李嗣興其實能夠解決,他知道滇雲的幾處露天富鐵礦,雖然規模不大,但是卻足夠明軍用上多年的了。

但是這需要時間啊!“王爺爺,鐵的問題,我們後面再解決,修橋確實有必要,等到三月河面上還會上霧,沒有橋確實不行.”

李嗣興指著怒江的下游說道:“王爺爺,龔尚書,下游五里的地方江中有一塊巨石突出水面,那裡河面不寬,要是在那塊巨石上修建橋墩,興許可以將橋建起來.”

“你說的那個地方,工匠去看過了,倒是一處好地方,但是巨石上很難堆砌,要是用木柱又難以站穩.”

王應龍道。

“哈哈,王爺爺,不用擔心,我來幫您做一樣東西,用來做橋墩絕對可以.”

李嗣興哈哈笑道。

“什麼東西,除了石頭、木頭,還有什麼能做橋墩?”

王老尚書的好奇心都被李嗣興給勾起來了。

“王爺爺,不要急,等會兒咱們回到匠營就開幹。

有件事情咱們說在前頭,這座橋要叫惠通橋。

“李嗣興神秘地說道。

一旁的龔彝終於放下心來,現在的怒江渡口位置看起來水勢還是比較溫和的,但是到了三月份後,這裡的雨季,那時的怒江就跟奔騰的怒龍一般,似乎能夠撕碎一切。

李嗣興先跟二位尚書告別,他要去一趟軍營,這裡還關押著幾位大人物。

他準備去會一會。

歷史小說相關閱讀More+

隆慶大帝

休息的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