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晌午飯後霍震霆和陳雁回前往商場購買所需之物，我和林厭則是陪著閻庭歲飲茶聊天。
直至天色昏暗霍震霆二人才回到往生堂，我見他們大包袱小行李買了不少，苦笑道：“霍叔，我和林厭此番前去湘西可不是為了旅遊，你給我們帶這麼多東西就不怕累死在半路上？”
霍震霆將手提懷抱之物一股腦扔在地上，喘著粗氣行至桌前將我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窮家富路，雖然你們不是去旅遊，可多帶著點東西沒什麼壞處.”
“除了你要的作戰服和登山靴外我還給你買了一套制服和捕蟲網，湘西生苗我雖然沒去過，但是聽聞那裡的百姓十分排外，你們要是沒個身份根本混不進去，就算是進去恐怕很快也會被攆出來.”
“這兩張證件是我託人給你們造的假證，別看不起眼可花了我好幾千塊錢，雖然蒙不了懂行的可那些山裡人沒見過，糊弄他們綽綽有餘.”
說著霍震霆從口袋中掏出兩張證件遞給我和林厭，我接過後低頭看了一眼，這證件跟身份證大小差不多。
上面除了我的照片之外還有姓名年齡和職位，最上方則是印著動植物自然保護協會，看樣子霍震霆是想讓我和林厭以動植物研究者的身份潛入苗疆。
“行啊霍叔，考慮的夠周全的.”
說罷我蹲下身子開始檢查霍震霆採買的東西，除了常規用品之外他還買了各種藥物和硫磺粉。
據霍震霆所言生苗之中沒有藥店，真要是有個頭疼腦熱或者水土不服沒地方弄藥，將這些藥物帶上以備不時之需。
至於硫磺剋制蠱蟲則是有奇效，灑在身上一般的蠱蟲不敢靠近。
整理好裝備後我和林厭換上作戰服和登山靴，尺碼正好合適，活動起來也較為方便。
作戰服比較寬大，用來藏匿殘血再好不過，只是一般的作戰服褲腿需要掖進登山靴，如此一來殘血就難以控制。
無奈之下我只得在小腿位置豁開一道三四公分長的口子，這樣殘血便可從此處飛出對敵人進行攻擊。
轉天一早霍震霆和陳雁回便將我們送至牌坊，雙方互道保重後林厭便發動汽車朝著遠處駛去。
湘西距離苗疆不近，少說也有一千多公里，車行差不多半日。
本來我們乘坐其他交通工具速度會更快，只是我們隨身兵刃無法攜帶，無奈之下只得選擇自駕。
我和林厭一路朝著西南行進，終於在傍晚時分到達湘西一個叫做月亮坳的地方。
據當地人所言再往裡走便是十萬深山，我們擔心繼續前行恐怕會迷失方向，於是便打算在月亮坳留宿一晚，等到天亮之後再從本地找個包打聽，問問有沒有什麼路子找個嚮導帶我們進山。
按常理來說我們直接在本地找個嚮導更為省事，可這樣也會為我們的行動埋下隱患。
畢竟我們對於此地不熟，根本不知道黑戎苗寨的具體位置，一旦嚮導只是為了騙錢將我們帶入深山，到時候我們想出來絕非易事，因此我們必須找一個靠譜的中介，也就是所謂的包打聽。
包打聽雖說並非算是行業，但全國各地都有，其間規矩繁多也比較正規，本地發生什麼事他們總會第一個知道，對於當地情況也比較熟悉，因此讓他來幫我們尋找可靠的嚮導才是唯一的辦法。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或許能夠從包打聽口中得知黑戎苗寨其他鮮為人知的事情，這對於我們來說才是至關重要的。
據留宿旅館的老闆介紹月亮坳當地的包打聽姓陳，具體名字不知道，外號叫做豁牙子，在月亮坳已經幹了二三十年，口碑一向不錯。
轉天一早我們便進城尋找豁牙子，一番打聽後終於在一家早餐店中找到了他。
我行至桌前還未開口，這時豁牙子瞟了我一眼：“不好意思，我不喜歡跟不認識的人同桌吃飯，旁邊還有空位，還望二位移駕.”
低頭看去，豁牙子大概四十多歲年紀，長著一張大眾臉，最大的特點就是門牙缺失兩顆，說話的時候不斷漏風，吃進嘴中的食物也不斷噴濺出來。
“請問大哥可是月亮坳當地的包打聽？”
我看著豁牙子客氣問道。
聽到這話豁牙子將手中的包子放下，抬頭打量我片刻，繼而點頭道：“沒錯，我就是包打聽，你們叫我陳哥或者豁牙子都行，不知兩位怎麼稱呼？”
“我姓沈，這位兄弟姓林，我們此番前來是想讓大哥幫我們找一個可靠的嚮導，我們想去苗疆一趟.”
我故意只留下姓氏就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豁牙子原本以為是筆大生意，可聽我說完後臉上的笑容登時消散，他重新拿起桌上的包子啃了一口，旋即轉頭朝著店外街道看去。
“瞧見沒有，那路邊蹲著的都是嚮導，貴賤都有，你們何必還經我一手，直接找他們不就行了，耽誤我吃飯.”
豁牙子沒好氣道。
我拉開椅子直接坐下，看著豁牙子冷聲道：“他們要真知道我們要去的地方那我何必費這麼大功夫來找你，我們要去的地方一般人可帶不到.”
“人家就是吃這碗飯的，有什麼地方帶不到，你給我說說你們想去什麼地方，我還真想聽聽.”
豁牙子抬起頭好奇看向我。
“黑戎苗寨.”
雙目對視間我平靜說道。
聽到黑戎苗寨四個字豁牙子登時身形一顫，手中的包子沒拿穩直接掉到了地上。
從他驚恐的眼神來看黑戎苗寨的確不是良善之地，說不定比閻庭歲說的還要兇險。
片刻之後豁牙子回過神來，朝著四下張望一眼，隨後說他自己的店鋪就在附近，讓我們跟他去店裡走一趟，省的這裡人多嘴雜。
跟隨豁牙子一路前行，數分鐘後我們便拐入一條衚衕，往裡走十餘米便看到一家不起眼的店鋪。
豁牙子將我們二人帶入店鋪後拉下捲簾門，給我們倒了杯清茶後便直奔話題：“二位，聽你們口音並非是本地人，這身裝扮和身後揹著的東西也不像是來此地旅遊的，你們找黑戎苗寨幹什麼？”
說話之時豁牙子將目光看向我們身後揹著的兵刃，雖然為了避免引人懷疑我們已經用布條將兵刃包裹住，但能幹這一行的都是察言觀色的主，洞察力極強，即便兵刃不露分毫他們也能從外形判斷一二。
“雖然咱們這樁生意還沒達成，不過咱們已經是僱主和被僱傭者的關係，按照包打聽行規來說這話不該問吧？”
林厭看著豁牙子冷聲說道。
豁牙子聽罷輕咳兩聲，尷尬一笑：“行規我自然清楚，不過此事重大，還是想多問一句，如果二位……”“不想說，不必問了.”
我直接將豁牙子的話打斷。
豁牙子沒想到我會如此直接乾脆，用笑聲掩蓋尷尬後直接說道：“既然二位不想說我也不多問，不過這黑戎苗寨可不是旅遊之地，那地方危險的很，秉承行業道德來說我勸你們還是別去那地方，稍有不慎說不定連命都會留在那.”
“這地方當真有這麼危險？我倒是想聽陳哥說說看.”
我看著豁牙子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