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這邊把病患的情況簡單跟安伊伊說了一遍,作為醫生,瞭解病人身體情況為首要,越是詳細越能夠找到病因,對症下藥才能達到醫患雙贏。

只是這簡單的病情簡述,便已經讓安伊伊眉頭緊蹙了,難怪季院長要讓她親自主刀,還高規格的讓三哥做她一助,就這種棘手的病人,安伊伊自己都不敢保證能夠做成功,只能說到醫院具體瞭解下,看是否能找到最佳突破點。

因為心裡想著事,開車也比平時快多了,好在還是控制在交管部門允許值以內。

一到醫院,束脩顏就像是看到了曙光一樣,天知道這幾天他們頭上都是烏雲密佈。

“師妹,這是江老先生所有的病情報告,都在這兒了,病情非常棘手,該做的檢查基本都做過了,還好家屬配合,你先看看。”

安伊伊也沒廢話,低頭便埋在一堆報告中,她看東西一如既往的快,秋風掃落葉似的,門口被季院長帶著的一對中年男女看得目瞪口呆,看向季院長,見季院長波瀾不驚的樣子,便也壓下驚濤駭浪,以他們這種閱歷,見過各種天賦異稟之人,倒也不會單純的以為這個大安醫生翻這麼快是根本沒有耐心看,只能是驚詫世上真有那種一目十行的奇人異事。

看完病歷報告,便去病房看病人,束脩顏把各種指標都一一敘述,安伊伊也可以理解,連院長都重視的病患,他們這邊也不敢馬虎,都不用住院醫師盯這塊了,二線醫生直接頂替了這一項。

病患剛睡著不久,但眼皮在時不時的顫,應該是睡的不是那麼安穩,是位老先生,但太瘦了,乍一眼看這張臉,就像是一張人皮掛在骷髏頭上一樣,沒有半點肉感,一張皮面板黯淡無光,頭髮據說早就全白,此時被護士剃了光。

安伊伊檢視了下老先生的用藥情況,不過是些營養針。

見安伊伊直起身子,不知何時跟來的家屬連忙開口:“大安醫生,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父親,他老人家這輩子不容易啊!”不待說完,中年女人就偏過一旁抹眼淚,她身邊的先生拉了拉她是手,沒有責備,只有安撫。

“大安醫生,我父親這個病你看……”

“江先生是吧?我不敢保證什麼,但我們醫生都會盡一切力量治療老先生的病就是。”

“謝謝……謝謝!”

“不客氣!這是我們的本職工作。”

遇到這樣通情達理的病患家屬,是醫護人員都舒心的一件事。

在醫院久了,各種奇葩糟心的家屬都見過,像老先生這兒子兒子,那簡直就像是炎熱夏日裡突然吹來的一陣涼風,舒爽到心底了。

其實很多時候醫生跟醫患家屬是一樣的心態,甚至比家屬還心焦灼,若是病患家屬不搗亂,醫生便能全身心的投入醫治病患身上,說不定棘手的病症便能很快找到治療方法,這是對病患以及家屬非常好的事,反之,雖然醫生也同樣會盡心盡力,但你家屬總搗亂,他也會分心啊,到時候影響進度也是有可能的,而治療病症卻是一個與時間賽跑的事,耽擱不得的。

因為病人情況危急,得儘快做手術,一下午,一組二組的人便都在開術前例會,經過四個小時的討論,終於敲定了手術方案。

當然,這也是反覆討論的結果,吃完盒飯,準備進複合手術室進行手術,這間手術室打造花費巨大,但也是有必要的,裡邊有世界上最先進的儀器,對於危重病患來說,這是一個極好的福音。

靳家四合院裡,梁姐已經是第N次看鐘了。

“阿辰,你媽媽怎麼還沒回來?”下班時間都過去一個小時了。

吃了零食的阿辰:“梁姨,你是不是餓了?那咱們先吃吧,我媽不是去醫院做手術嗎?怕是回不來吃晚飯了。”

阿軒:“應該是,伊伊沒有打電話回來,應該是忙忘了,病患應該很棘手,要麼就是病人太多了。唉!梁姨,等過段時間你就會習慣了。”

梁姐差點笑噴,兩個小少年這老氣橫秋的口氣,真的跟他們嫩生生的臉不搭好麼?

“那你們餓了麼?”梁姐還想等等,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

兩小隻多聰明啊,“梁姨,我們先打個電話過去問問。”

“嘟嘟嘟……”電話沒人接的,再打了一遍,總算有人接了。

“老媽,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對面的商摘替老師接起了電話,不想聽到了這麼一句,腳下一踉蹌。

好在很快反應過來,這該是老師的兒子,倒是沒想到老師那麼年輕就有兒子了。

“抱歉,大安醫生在做手術,估計一時半會兒回不去。你有什麼事嗎?”對孩子講話,商摘儘可能溫柔些,內心有些不適應,但他告訴自己得努力。

“哦!你是誰?是我媽媽的同事嗎?你是束醫生還是?”

小孩知道束醫生,看來是對媽媽的工作環境很瞭解了,但不知道他也正常。

“我是跟著你媽媽學習的醫學生,我叫商摘。”

“哦!原來是商哥哥啊!”小孩有些愁,想了想:“我媽媽大概多久會出來?”

商摘記著之前會議討論的手術時間,有些心驚,今天的手術時間預計會很長,他怕嚇到小朋友,“估計會有點久,你不用等她吃飯,她吃過的了。”

掛了電話,商摘見也沒其他事了,雖然他已經下班,但今天老師迴歸,這麼好的學習機會,他是不會錯過的,便折轉去了一號手術室。

阿辰這邊,掛了電話,看向梁姐,攤手:“看吧,我說什麼了?咱們吃吧。”

阿軒:“梁姨,咱們以後到點就吃飯,否則會耽擱小孩長身體的。”

梁姐有些想笑:“好,我聽你們的。”

但笑之餘,梁姐又忍不住悲傷起來,她的糖糖要是還活著,都可以談男朋友了,眼神黯淡起來,都怪她,要是不眼瞎看上夏慶生,又怎麼會讓糖糖經歷那麼短暫又可怕的人生?

因為想起女兒,梁姐剛還餓的胃突然就沒了胃口,但還是盡職盡責的給兩小隻把飯菜擺好,準備等他們吃完收拾乾淨就去休息。

“梁姨,你也吃。”阿辰非常乖巧的拿了碗給梁惜霜舀飯。

阿軒拉梁惜霜的衣角:“老人總說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飯哪裡行?你快坐下,我們一起吃。”

梁惜霜看看這個,又看看哪個,不忍心令兩小少年失望,便也坐下來。

“梁姨,吃菜。”阿辰阿軒搶著給她夾菜,碗一下子就堆成了小山。

梁惜霜:“……”這滿滿的愛啊,讓她怎麼人心辜負?

阿辰:“梁姨,你真會做菜,這個餅很好吃,這個湯也鮮美。”

阿軒:“嗯嗯嗯,我喜歡這個烤肉。”

不管什麼時候,被人誇總是會讓人心情很好,此時的梁惜霜也一樣。

她雖然心痛糖糖的遭遇,自責自己這個做母親的不作為,但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依然要活下去,情緒也漸漸因為兩個小少年的溫暖調整過來。

她覺得自己簡直太幸運了,能夠遇到這一家人,救阿辰的時候,她實在是沒想到跟他們一家還有這樣的緣分,如今竟然都能坐一起吃飯,一個屋簷下生活,他們好似是一家人一樣。

梁惜霜其實也想把這裡當做家,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太敢僭越,但阿辰她是真的喜歡,阿軒也是,她覺得是不是老天爺垂憐,知道她的女兒沒了,而她因為失去女兒煎熬了大半生,所以才讓她有這種緣分照看兩個小少年。

梁惜霜想起之前見過的吳嬸:“吳嬸的飯菜比這個好吃啊。你們不會是故意寬我心的吧?”

阿辰:“吳嬸的菜自然是頂頂好吃的,但梁姨你的菜也不差,而且跟我們北方的不同,你做的這個烤肉,蘸著酸甜辣的醬汁吃,別有一番風味,我從來沒有吃過這種味道,這種炎熱的天氣吃,簡直不要太爽口。”

阿軒:“嗯嗯嗯,就是,你的也好吃,你跟吳嬸做的一樣好吃,只是風味不同而已。”

見倆小少年極力解釋,變著法兒誇她做的菜好吃,梁惜霜只覺得心都被熨帖了,先前的陰霾都一掃而空,笑得很是滿足:“你們倆今兒個是吃了蜂蜜嗎?嘴真甜!”

“梁姨,我們說的是實話。”

“是”

有兩小隻的陪伴,梁姨心情越來越疏闊了,收拾完了也沒回房間,而是拿了之前買的毛線,準備給兩小隻打毛衣,以備冬天來臨。

阿辰阿軒如今在趕作業,下週就要去學校報到了。

阿軒:“阿辰,想好了要繼續住校還是?”

梁惜霜捏毛衣的針頓住了,很是意外,沒想到這麼小就要住校,她才來沒多久,這段時間幸好有他們陪伴,梁惜霜覺得陪伴是相互的,別人看是她在陪伴兩小隻,但事實上她心裡清楚,是兩小隻在陪伴她。

她不知道一天見不到阿辰阿軒的日子會怎樣難熬,私心裡是不希望兩小隻繼續住校的。

“能不住校嗎?以前是吳嬸不方便接你們。但我可以,我比吳嬸年輕,到時候我也可以跟大街上騎電動車的人一樣,去買輛電動車回來接送你們的。有我在家做飯又接送,你們考慮下要不要回家住?”

阿辰看看阿軒:“對哦,以前是因為林叔突然就走了,咱們回家也沒人管,後來吳嬸雖然來了,但多數時間是在靜水月色照看曾爺爺,如今……”

阿軒擰眉思考了下:“的確是,現在有梁姨,咱們回來也不擔心沒飯吃。”

阿辰點點頭:“嗯嗯嗯,是這個理,對了,還有靳水叔叔,爸爸走之前說他以後就是咱們家的人了,到時候可以接送我們。”

阿軒也才想到這點:“那梁姨,有靳水叔叔接送我們,你也不用去買電動車了。”

梁姨笑著點頭:兩小少年這是打算回家住了。

梁姨心裡盤算著,那些食物對兩個少年身體好,她要怎麼給他們補充營養。

阿辰:“對了,靳水叔叔呢?怎麼不見人影?”

三人面面相覷,不過,這個時候門口有了響動。

跟著,進來了人。

阿辰阿軒立即站了起來。

“靳水叔叔,你去哪了?”

“早上不是說過了嗎?我有點事要辦,諾,就是去叔叔原來工作的地方拿最後的福利。”

除了一大筆錢外還有一堆東西。

靳水搬了好幾個箱子進來。

梁惜霜:“靳水先生,你吃過飯沒?”

靳水抬頭:“吃過了,你不用忙,對了,不是說過叫我靳水就行?”

梁惜霜有些不好意思,實在是讓她直呼人家的名有些不自在。

“梁姨,你就叫唄,反正我看靳水叔叔比你小,你儘管叫就是。”

梁惜霜被說笑了。

幾人在家也歡樂多多,轉眼十點鐘了,照樣不見安伊伊回來。

兩小隻便去洗洗睡了。

而這一晚,安伊伊一直在手術室裡,十幾個小時的手術,到了早上白班的人來上班,她這邊才結束。

束脩顏:“師妹,我來手術殘局,你先去休息。”

安伊伊點點頭,慢慢的直起身子,實在是彎腰太久,她的脊椎都僵了,如今是不能一下子直起了的。

花姐見她不對頭,趕緊扶住她:“大安醫生,我扶你外邊坐坐。”

走廊裡的長條椅,安伊伊坐上去就抬頭靠上牆,脊椎這才慢慢的松活過來。

花姐看著都心疼:“大安醫生,我給你按摩按摩看。”

安伊伊也沒推辭,“那麻煩花姐了。”

“你跟我客氣啥?”

花姐手上力氣紮實,第一下下去,安伊伊便聳起肩夾起脖子來,實在是花姐太殘忍了。

但發覺殘忍過後,脊背舒服了太多了。

“你這個太過僵硬了,剛開始會有點疼,你忍住點,等會兒就全身舒服了。”

不出五分鐘,安伊伊便很是舒服了,比睡了一覺還管用。

“難怪你能段段時間坐上護士長之位。”

“謝謝誇獎!我們做護士的按摩這一項是必修科目,從前為了讓我們學好,老師還讓我們跟同學互換著按摩,然後彼此說感受。再後來還去大街上專找老太太老大爺按摩,經驗積累的一定程度,便就能得心應手了。

當然,我還有一個馬吃夜草的途徑,便是我那婆婆,逮到人就要讓我給她按摩,我那婆婆是個刁鑽的人,你是知道的,她那人總是各種挑刺,不過於我竟然還有好處,我被她挑刺後,這按摩的手藝倒是又躍了一個層次。我跟你講,當初我來應聘時,當時的護士長就是讓我給她按摩的,我猜我能打敗當時同行的一百多人,這按摩手藝應該是起到了關鍵作用。”

安伊伊倒是沒想到花姐進來還有這樣的小故事。

“行了,我得去看看病人。”

“唉!我說你,你現在過去病人也不會醒啊,你那幾個得力助手不是已經替你去了嗎?”

安伊伊沒回答,因為人已遠去。

阿辰阿軒過來時,辦公室裡沒人,兩小隻探了顆腦袋進去,有些失望。

“安女士沒在,不知是不是手術還沒結束。”

阿軒:“昨晚打通電話時是六點十八分,如今是第二天早上九點零三分,估計十五個小時往上,我覺得不會這麼長。”

“那再等等吧。”

小小隻只顧著對話,全然沒注意頭頂有人注視著他們。

看著兩顆毛絨腦袋,商摘心裡有了猜測。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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