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懷氣笑:“雷先生怕是忘記了你和我母親前不久已經離婚了?她可沒那個義務。放心,我們幾個子女也不會眼睜睜看你狼狽,等會兒會給你請護工照顧你。

不過,前提是你不鬧,你要是鬧的話,今後我們兄妹幾個連收屍都懶得管你,就讓你曝屍荒野。”

雷老頭一聽,滿是褶子的臉都黑了,他最忌諱的就是死後的不體面。

別說,到底是最瞭解這個父親的人,雷懷一針見血鎮住老雷頭,今後老雷頭想要搞事情也要掂量掂量。

交完費,找了護理的人,兄妹四人跟醫生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再沒出現。

不管雷老頭如何罵,也無濟於事。

而跟著,兄妹四人以老大為首,設計了一齣戲,讓一個賭徒引誘錢小海去賭,很快錢小海就上癮,起初是偷父母的錢,漸漸的發展成偷祖母董玲的錢,跟著就是二叔三姑家的,能偷的都偷了,變成借錢賭。

這天,地下錢莊要砍他的手,父親錢紹哪裡捨得寶貝兒子變殘疾,忍痛答應拿才到手的兩套房抵債。

至此,轉了一圈的積蓄和房子又回到了雷家幾兄妹手裡。

幾兄妹商量好了,積蓄給母親,至於房子,因為得到內部訊息,一年後要拆遷,就先放在老大手裡,等拿到拆遷款,四兄妹連著母親一起分。

四兄妹邀請孫奶奶跟自己一起住,孫奶奶是想待在山上的,但又怕老雷頭來騷擾,便跟了四女兒去湘城生活了。

安伊伊聽完:“……”都不知道如何說了。

不過想來,老雷頭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不過,安伊伊只想說活該,當初那麼對髮妻,離婚就算了,還一分錢不給髮妻,如今事情顛倒過來,看他如何收場。

轉眼就是五月月底,大嫂的預產期已經過去二十天,如果今天再不發動,安伊伊就準備給大嫂剖腹產了。

此時安青竹何香雲都守在門口,等著自家長孫或者長孫女出生。

喜悅自然不必說,但想必還未到手的喜悅,如今全都是緊張和擔心。

安伊伊臨時抽空過來,安撫了一番父母,這才又去忙別的事。

實在是今天事情都堆到一起了。

好在一個小時後,大嫂這邊有訊息了。

助手宋博超連忙過來喊她。

安伊伊連忙把手上的事情交代給武樂賢,就忙趕去臨產區。

過程很順利,三個小時後,大嫂生下小侄兒安燁熤,這是之前全家定下的名字。

安伊伊有些遺憾,要是龍鳳胎就好了,安瀚玥也就能用上了。

何女士笑女兒痴心妄想,能有個大侄兒叫姑姑已經不錯了,還想要個小侄女也一起叫她姑姑。

心思被戳破,安伊伊也不臉紅,又再次親自檢測了下大嫂的各項生命體徵,確定一切都好後,這才交代護士這邊好好照看。

她得去忙別的病人了。

看著嬌養的嬌嬌女忙得腳後跟不沾地,何女士心疼的厲害。

“你說,她為什麼就不能跟人家一樣當個紈絝?咱家那麼多錢,由著她揮霍,怎麼就?”

安青竹好笑,這世上的媽就怕只有眼前這個會希望自己女兒不成器了。

“媳婦,事情總要有人去做,你只要想想咱女兒救了多少人的命就會釋懷,咱女兒很偉大。”

何香雲瞥了眼丈夫:“我可共情不了,我女兒就不該這麼辛苦。”

安青竹嘆息。

好在這種情緒很快被小嬰兒的哭聲給消弭了。

“哎呦呦,我的小孫孫哦,別哭別哭,是不是餓啦?”

何女士趕緊衝了一瓶奶給小孫孫,哭聲果然停了。

趕過來的護士也跟著笑了,不過見何女士弄的奶有些多,忙提醒:“先喂二十毫升就好,一步步來。”

聽聞大嫂生了,安陌安南安北統統丟下手上的事情跑過來了,而安庭,也在結束一場外交洽談會後立馬驅車直奔醫院。

慪死他了,媳婦生產的大日子,他卻沒能陪在媳婦身邊。

他現在跟瓔珞夫妻關係處得很好,看現在這個狀態,再看從前那個狀態,簡直是不敢想象。

所以說,有時間女人主動也不是不可以,真得分人。

誰能想到安庭這樣一個霸總,竟是要小嬌妻湊上來哄的那種。

雖然哄也算不上,只能算是套路,但人嘛,你換一個試試?

安伊伊這邊忙的不可開交,剛她這邊送來一個孕婦兼胰腺癌患者,婦科那邊根本沒辦法,只能轉到她這兒,胎兒已經七個月大,她現在忙著分析病情,爭取留下胎兒的同時,看能不能把患者的所有癌細胞切除乾淨,這樣確保孕婦能多陪陪孩子幾年,當然,如果今後定期複查後不再復發,患者也就能安然活下去了。

眼前就是孕婦家人這邊,一來就要求醫生保小,這是她見過最可笑最無情的患者家屬。

婆婆咄咄逼人,丈夫當個慫氣包,一切全憑母親做主,說好聽點是媽寶男,說難聽點就是狠毒自私,聽旁邊的親戚小聲議論,說是這個男人聽了別人的分析,說是就算保住命,以後身體也不會好,不可能為他再生孩子不說,可能其他功能也會影響,到時候拖著一副病弱殘體,如何照顧好一家老小的飲食起居?

更何況有可能還要多出一大筆醫療費。

看,男人就是自私,這找的不是媳婦,是保姆是生育工具吧?

“安醫生,我們也是沒辦法的,都怪思媛她身體不爭氣,怎麼就得了這樣一種病,唉!我們也是為了思媛好,家裡條件不好,等孩子生下來還得管他的奶粉錢,要是再給……”婦人頓覺說錯話了,立馬止住聲。

但誰都不是傻瓜,這是明顯想省錢,自己想過好日子,不想給兒媳婦拿錢治病呢!

同學束脩顏跟護士站的護士關係賊好,那些護士可是聽到了這家人的悄悄話,偷偷來告訴同學了。

說這家人根本不窮,三個月前才拿到一筆豐厚的拆遷款,如今準備買幾套房子擺著,聽說還有剩餘。

小道訊息就是,這家人見兒媳婦生了絕症,就是在拖著兒媳婦把肚子裡的孩子養大點,到時候剖腹產。

到時候去母留子,剩餘的錢可以好好養孫子,並且拿出錢來給兒子再找一個年輕漂亮的媳婦。

人家是在做這樣的打算。

如果她是孕婦,自己辛辛苦苦在孕育孩子,在跟病魔作鬥爭,而全家人都合起夥在算計她,怕是一點活下去的動力都沒有了。

安伊伊嚴禁他們在病房裡吵吵鬧鬧,甚至不允許這家人全都擠在病房,統統趕出去,就是怕孕婦醒來聽到這些喪志氣的言論,影響求生意志。

醫生最怕的就是病人自己最先繳械投降,那醫生費盡心思努力救人也將事倍功半不說,有可能還會是徒勞,竹籃打水一場空。

一番分析完畢,又讓孕婦補做了幾個檢查,拉了醫院前輩一起坐下來做了一次會診。

所有人都覺得這場手術太過兇險,一個不好影響胎兒不說,孕婦也將命不久矣。

氣氛是沉重的。

大哥來電,安伊伊摁斷了電話,應該不是大嫂有狀況,那就不是大事。

醫生有時間就是這樣,身不由己。

不過,安伊伊堅持要保孩子的同時,也保住大人,內心深處是竭力先保大人,好在團隊的人對她都信任,尤其三哥,第一個舉手支援她,這讓安伊伊越發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醫院領導看著自己醫院的天才男女,沒有多猶豫也就點頭同意了。

但交代,一定要和家屬溝通好。

的確,做醫生的都知道,他們的難處不止來自病患本身的病症,有時還牽扯到家屬,一個不好,就會造成醫患矛盾,有不講理的家屬是甚至三天兩頭鬧醫院,這些事情也時有發生。

當然,大多數家屬都是對醫生懷著敬仰的心,溝通也是客客氣氣的,大多遵醫囑。

但人嘛,總又一些人要跟醫生反著幹。

中午安伊伊依然沒時間給大哥回電話,下邊的人跟家屬溝通再次無果。

家屬依然堅持保小棄大。

“醫生,請你可憐可憐我們一家人,兒媳婦已經成這樣了,要是再……”拖累全傢什麼的不用說出來,所有人都聽得到這弦外之音。

就很氣人。

醫生和家屬的拉鋸戰繼續,安伊伊讓團隊成員先穩住,冷冷這一家人。

趁著時間,安伊伊忙去病房看嫂子。

果然……

“嫂子,你醒啦?感覺怎麼樣?”

瓔珞一個蹭床,人就坐靠起來,大哥連忙把抱枕墊她身後。

“你慢點。”寵溺不贊同的語氣,熟悉的大哥風又出來了。

“沒事,我跟妹妹說說話唄!悶死我了。伊伊,謝謝你。”

“大嫂,我是醫生。再說,一家人,用不著謝!”

“還是要謝謝你陪著我,要不是你給我接生,我根本沒那麼順利,肯定是要吃不少苦頭的。”

“其實是大嫂本身勇敢。”

看著這姑嫂兩人謙虛來謙虛去的,安庭只覺得自己是個多餘,同時又很欣慰,見多了姑嫂矛盾,有的甚至鬧到離婚的地步,看看他家這倆個,相親相愛得跟親姐妹似的,反倒是他礙眼了!

回頭看看小侄子,正在哄孩子喝奶時,同學跑來叫她了。

原來那個孕婦的孃家人來了,父母親哥哥嫂嫂一起來了,安伊伊一見到人,每個人都在問孕婦如何了,讓她務必保住孕婦,安伊伊心裡大石頭落地。

看吧,這就是孃家人與夫家人的區別。

一個枉顧你的性命,一個卻是巴不得用自己的命來換她的命。

有了這家人的支援,安伊伊很快讓人簽了手術同意書。

一場手術下來累到虛脫,五個小時,讓她一個孕婦一直站,也是相當考驗人。

這不,手術一結束,三哥就連忙把她扶到一旁坐下,熱水奉上,喝了一杯熱水,生理問題又來了,急匆匆去了轉衛生間,回休息室躺了一會兒,這才好些。

還要手術順利,癌變組織雜亂也沒逃過她的手術刀,最終切除乾淨並且順利剖腹出孩子,孩子不能再呆在母體,雙全的辦法就是此刻取出,也好讓母體休養生息,更是怕癌變轉移到子G,繼而影響胎兒,那就事大了,如今母子平安,母親看了眼孩子,安心的睡著了,孩子則送保溫箱。

安伊伊本來只是想休息一會兒,卻不想這一睡就睡著了去。

再醒來,聽說孕婦孃家得知孕婦夫家之前的態度,大舅哥當即就對親家發作了,雙方差點打起來了,因為理虧,夫家都佔下風,大舅哥揚言自家妹妹和孩子從此跟那家人沒關係,等母子出院就接回孃家照顧,並且會讓妹妹跟那個男人離婚。

聽說夫家是後悔的,放下臉面道歉,但孃家這邊統一戰線,堅決不原諒,說他們寶貝的女兒,哪能由著人這麼作踐,要不是安醫生堅持,命早就沒了。

而安伊伊這邊,也得了孕婦孃家的一面錦旗。

家裡沒人,安伊伊索性回孃家休息了幾天。

醒來發現自家三哥又被逼婚了。

院子裡,何女士淑女化身潑婦,手執掃帚還掐腰:“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不孝子?”

三哥不服:“我怎麼又是不孝子了?”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瞧瞧你一大把年紀,連個女生的手都沒牽過,指望你交女朋友娶回家生孩子,得等到猴年馬月?你是不是想把我氣死你才高興?”

安南蹙眉,他覺得她媽有表演的成分。

“大哥不是結婚生子了?他繼承家裡的香火了,要我何用?媽,你寬寬心,別對自家孩子太嚴厲。”

這徹底把何女士給欺詐。

“滾!你現在就給我滾,我安家沒你這種不孝子。”

安南扶額,她媽變得胡攪蠻纏了,從前慈愛寬容的媽媽不見了,眼前的母親簡直比索命的閻羅還可怕。

“去就去,你別後悔。”

何女士:“……”氣死她了,咋生了這麼個孽障?

何女士的咆哮隔著門都能感受得到,安南摸摸自己的小心臟,他媽真的變得越來越不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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