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江父卻是個有本事的,動亂年代主動上交財產,免除了被批鬥的命運不說,還不用下鄉住牛棚受苦。

在他的運籌下,上交的連鎖藥店很快又回到了他手中,他成了副店長,相當於公私合營,有了這個過渡,後來改革開放後,藥店徹底回到他手中,再次完全姓江。就連從前的祖宅多處房產和金錢等國家也都歸還。

江父日子好過,江母自然也跟著享福。

但江母卻還是跟從前的相好一直來往,直到有一年江家遠親老遠尋來,說是因為家鄉遭災,日子沒發過了,說白了就是過來投奔嫡枝。

江父壓根不知道他就是在引狼入室,這本就是江母給野男人出的主意,原來那個老相好也姓江,只不過是江家出了五服的遠親。

之前兩人相隔太遠,每年也見不了幾次,實在忍受不了相思之苦。

更何況江母在生了江樂安後,江父對那種事便沒多大興致,每次她主動求歡,江父就總以工作忙為由,時間久了,江母哪裡受得了,於是就想著把老相好轉移到身邊來,後來也的確來了,發現懷孕後,江母嚇壞了。

不過在老相好的不斷蠱惑性,江母鋌而走險,在懷了三個月時,她開始有嘔吐反應,江母便找藉口想老家了,想回去住一段時間,當然,理由是家裡父母生病了,想要去床前盡孝,江父信以為真,原本要陪著她一道去,卻被生意拖住了腳。

估計江父到死都不知道他生意能在這個關卡出問題,還全得了他引來的那頭白眼狼。

就這樣,江父這一耽擱,就等到了江母生完孩子,孩子就是江舟舟,私生子啊,註定不能出現在江父面前,結果就是也不知道江母的那個老相好是如何說動焦氏的,竟是讓她謊稱是她十月懷胎生的,接到了身邊來養。

就這樣,這些年江舟舟就生活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卻無一人發現江母的卑劣,在外人眼裡,江母始終是那個溫婉知性的當家主母,對於江樂安和江慎言來說,她是慈母,對於江父來說,她是賢良的賢內助,這些年把個家打理得很好,讓他在外面忙事業無後顧之憂。

而在這些盛世太平的表象下,卻是江母萎靡不堪的私生活,也不知道江母是如何做到幾十年無人知曉的。

要不是這次傅浩去查,哪裡會知道那個外婆竟然是有這麼不堪的一段過往。

也幸得老太太迷糊了,才會昨晚上看著他胡言亂語,這才讓他起疑。

她不是一直針對他老爸嗎?他正好斷斷這老太太的脊樑骨。

就是不知道他那個便宜外公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憤怒得從棺材板裡跳出來。

不過,現在想想,這些年也難怪老太太會從小病氣成大病,一步步把自己逼到今天這種地步。

老太太的身體,最大的打擊不是老爺子腦溢血突然離世,而是十年前江舟舟的死。

話說,當年江舟舟要不是德不配位,自己沒本事,還非要讓老太太幫他搶江家藥店,結果到手了又沒有能力經營,江父江母那時終於想起養子來了,想讓江慎言出手救江氏藥店,江慎言當然不願意了。

因為他知道就算起死回生,他這邊花很大的財力人脈救活,藥店最後也不會落在傅浩手裡,而是會到江舟舟那兒,雖然他那個時候並不知道養父養母為何那麼信任江舟舟。

如今倒是恍然大悟。

不過,十年前江氏藥店那場浩劫,對江慎言倒是有利,只不過折損了些錢罷了。

江氏幾十家連鎖藥店,一家一家的衰敗即將關閉,江慎言瞅準機會,讓手下之人背地裡收購,所以,短短三個月的時間,江氏藥店重新回他手裡,只不過後來被他更名了而已。

也就是原江家仁心堂,全部更名成他的“濟世藥房”。

幾百年的醫藥牌匾,他說棄就棄,想來也是太過傷心的緣故。

被追捧了幾個月的江舟舟,忽然從天堂掉到地點,如果他心態好的話,不過就是終點回到起點,可他哪裡會有那樣的眼見,再是被朋友一蠱惑,就去賭了,這一賭就上了癮,欠債也要賭,結果可想而知,窟窿越來越大,還不起之後就想逃跑,一走了之,本就是個套,惹了那些人,哪裡有那麼好的全身而退?

結果在追逃的過程中,不慎掉入濱江大橋下,他是旱鴨子,第二天屍體飄上來,有行人路過報了案,這才知道他死了。

繼老爺子死後沒多久,親兒子也死了,老太太哪裡承受得住,當晚被搶救到天亮,這才把一條老命給搶救回來,只是從此也不能自己走路了。

也不知道江舟舟做鬼後會不會反省自己。

如果當年他沒有在清明節去陵園看到傅浩,或許就不會打電話給江父江母,那老兩個也不會忙著從國外飛回來,不飛回來,哪裡還會有後邊的事?

不過,這大概就是命。

當初江舟舟能夠告訴發現傅浩的存在而告訴江父江母,其實也藏了私心,那會兒不管是江母還是她的老相好,對於江舟舟的身世,都瞞著彼此的另一半。

江舟舟母親焦氏一直以為江舟舟是孤兒,丈夫抱回來的時候,拉著她的衣角咿咿呀呀的,非常親近她,而且本身長的又比大兒子好看,比孫子們還小,老太太就當自己的老來子養著,疼進心坎裡了。

再加上那些年因著江母枕頭風吹著的緣故,江父越發照顧他們這些旁支,家裡日子越來越好過,丈夫又潛移默化的給她輸送一個資訊:自從收養了小兒子,家裡日子越來越紅火,說這是個帶了福氣來家裡的,就越發得焦氏偏愛。

不過,要是老太太知道自己一直疼愛的小兒子,卻是自己老公跟情人生的孩子,不知她會不會吐血?

連焦氏都瞞,江舟舟自然更不會被告訴。

他只知道江母這個嬸子對他實在太好了,跟親媽似的,卻從來沒有往那個方面想。

想著叔嬸因為唯一的血脈死了後,才心灰意冷的跑去國外定居,江舟舟自然是心裡有落差的,畢竟以後不能再得江母時不時的給塞錢了,好處沒了,心裡肯定不是滋味。

他那個時候就想,如果叔嬸還在國內就好了,他們肯定會一直當他是兒子一樣的好,有這個想法,所以他才會那麼積極的尋機會,而傅浩的出現,當然就是江父江母回國的契機。

女兒沒了,江母雖然難過,但她還有個兒子,其實她是不想去國外定居的,如今親生兒子說她還有個外孫在世上,江母當然欣喜了,兩全其美的事,便趕緊攛掇江父回國,江父也不負她望,跟著辦理了回國手續。

財神爺回來了,江舟舟尾巴又翹起來了。

直到他跟狐朋狗友出去玩,無意中看到自己父親和嬸子走進一個僻靜是四合院,那親密的舉止讓他起了疑心,跟周圍鄰居一打聽,竟然鄰居都說他們是一對夫妻,在這裡住了幾十年了,江舟舟大受打擊。

隔日,想問個清楚的江舟舟翻牆進去,正撞上那對男女在家裡顛鸞倒鳳,才真的相信那二人的出軌。

大吵大鬧後,江母提出讓江父把江氏的財產轉給他,這才安撫了江舟舟。

有了好處作為補償,江舟舟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很快他就代入角色。

尤其走訪了多家仁心堂後,發現那些店生意都好的不得了,藥業是暴力,想到那些錢最後都落在江慎言那個非血緣的哥哥手裡,江舟舟非常不平衡,一直催江母趕緊讓他接手。

於是才有江母天天晚上給江父吹枕邊風,鬧得老爺子也失了智,完全忘記了江慎言才是他養大的兒子,是當繼承人培養的人才。

但仁心堂在他們出國前就已經簽下協議給兒子了,但架不住老婆子的胡攪蠻纏,江父最終對當初的協議出爾反爾,跟江慎言討要當初送出去的財產,美其名曰是要給外孫傅浩留的。

江慎言深知那些都是藉口,其實仁心堂對於他來說,接管只是責任,將來肯定也是要給江家血脈的傅浩,但他見父母的行為反常,為慎重起見,查了下,才知道養父母的打算。

當時江慎言是難過的,他沒想到養父母會把他當仇人,反倒把江舟舟這個混子遠親當心肝寶貝,就連傅浩在他們眼裡都不重要,這讓江慎言紅了眼。

傅浩可是他們的親外孫。

為傅浩覺得不公,江慎言才會在仁心堂的事情上做了手腳,果然,江父江母執意要討回仁心堂,又轉手給江舟舟後,藥店從供貨鏈上就裂開了一道口子,跟多米諾效應一樣,其他的也隨著倒塌,偌大一個商業帝國,段段時間衰敗不堪。

後來藥店能重回他手裡,自然也是他運籌的結果。

藥店危機期間,養父氣急攻心不治身亡,江母的老相好則是洗澡時滑倒磕破頭,失血過多也去陰間了,然後就是江舟舟掉大橋身亡,這一連串的事件打擊到了養母,才讓她淪落到長期住療養院的地步。

不過現在,江慎言卻覺得無比噁心。

“石頭,你去把那些資料多影印些,分發到李鳳仙孃家人手裡去。”

人活一張臉樹要一張皮,老太太那麼好面子,他就撕了她引以為傲的面子。

本就故意大聲對外面守門的助理講。

這話瞬間就刺激到了李鳳仙。

床上的江母一聽,瞬間就激動起來:“不,不可以,逆子,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你都敢給我爸戴幾十年的綠帽子,我要是不做點什麼,那才是對不起我爸,畢竟你再無恥也是我養母,我不可能對你怎麼樣,但扯了你的遮羞布還是可以的。”

“不……”

來療養院,不過是扯開老太太的遮羞布,該她承受的就得承受,她該慶幸,她還有命活到今天,不是他狠,而是資料裡還查到了些別的事。

比如他當年的確是養父收養他的,但那些人販子卻跟江母有關係,如果不是江母跟她的老相好,他或許也不用從小離家,而他的父母或許也就不會分開了。

怪罪也好,牽連也罷,這事到今天,他終於可以釋懷了。

******

安伊伊這邊,早上起來就帶著兒子一起上南山,說好的事情,兒子也非常自律的早起,根本不用人去叫,吃完早餐,一家三口出發。

“爺爺,我帶他們母子上山去了,中午給你老人家帶幾條大魚回來吃。”

提到吃的,老爺子心裡那一點失落也散了,高興的點頭。

“去吧去吧,早去早會,我等你們回來一起吃午飯。”

一旁的林叔捂嘴笑,老爺子就是貪吃,當然,就小逸媳婦那手藝,他也饞了,這麼想著,林叔已經開始咽口水了。

一家三口高高興興的上路,不過,不遠處的涼亭裡,喬文修和聞天早就坐在裡邊許久了,喬文修還好,靠著柱子補眠,聞天則是邊打哈欠邊朝後邊望。

終於看到了人影,聞天直呼不容易。

“來了。”

喬文修一秒清醒,扭頭看過去。

聞天見他看的深入,便趁機道:“少主,其實你不用羨慕他們的,只要你願意,明年你說不定也能攜妻兒一道上南山寺吃齋飯了。”

喬文修嗤了一聲,“你哪隻眼睛看出我羨慕了?”

聞天一點都不信:“少主,咱一起長大的,你什麼樣我最清楚,你剛剛就是羨慕了。”

“我沒有。”

“你有,明明你都同意讓伊伊小姐給你介紹女朋友了。”

“那只是月亮惹得禍。”他是昏頭了才會一時說出那樣的話。

聞天不說話了,多說無益,少主這就是嘴硬,明明心裡不是這麼想的。

聞天現在就盼望著伊伊小姐趕緊給少主介紹物件,也好打臉。

走近了,靳謹辰一家三口也詫異。

“小叔,你不會是昨晚不睡覺的跑來這裡等我吧?”

“你臉真大!我跟聞天不過是剛剛過來看日出的。”

靳謹辰看了眼,撇嘴,也不拆穿這個口是心非的小叔,明明這個方向只能看到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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