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凌雲的話,喬青雲沒敢再吱聲,進去看了錦佑,見他臉上的疹子。

心疼不已,同時也想起喬淺小時候。

喬青雲看完孩子後,把一個純金打造的長命鎖放到孩子的枕頭邊,也不想在這裡礙女兒的眼,便也離開了。

得知喬青雲離開了,而現在外面下起了風雪,比之前更大。

喬淺忽的抓起喬青雲給女兒放一旁的長命鎖,噔噔蹬的往樓下跑。

安伊伊、凌雲:“……”不會是去把做錯事的老爹暴打一頓吧?

大過年的,要是打出人命也不好。

要不去看看吧?

於是兩人關了門往樓下去。

只是,他們想象中的血腥畫面沒有。

風雪中,一條避風雪的長椅上,一老一少並肩卻無言。

喬青雲幾次想開口,卻發現無論他說什麼都很蒼白,甚至都像是狡辯。

他怕女兒對他的印象更差。

他想起丫頭小時候,長的又瘦又小,因她媽媽沒有奶水喂她,小丫頭餓得嗷嗷叫,每次他一抱她,小丫頭都會鑽他衣服,咬得他生疼,把他當能喂她奶的媽媽了。

後來聽看門的王大爺說起,二賴子家的表姨家得了一隻母羊,剛生了小羊,如今奶水正足,他便不顧瘋語瓢潑的大雨,尋到了二賴子他二姨處,用身上最值錢的那塊表換了那頭羊。

有了羊奶喂,小丫頭跟見風長似的,一天一個樣。

其實,小時候,他最愛的就是這個女兒。

只是後來,喬沐喬深相繼出事,讓他所有心思都只顧得上兩個兒子。

也因此傷了女兒的心,讓女兒小小年紀漂洋過海。

“當年,是爸爸對不起你。”

哽咽的聲音,讓喬淺甚是煩躁。

她知道他指什麼。

“你是不是至今都以為當年我負氣出國,是因為你們偏心兩個哥哥?”

喬青雲沉默。

喬淺明白了。

“我就知道,你跟媽都以為是這樣。所以,你們根本不瞭解你們的女兒。

當年我之所以遠走他鄉,是因為看不慣你們對待三叔一家。

那一家子都不是好人,偏偏你們把他們當做家人,今天送這樣,明天送那樣,我一個小姑娘都看得出他們家揣了一肚子的壞心思,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我勸你們,你們反而要罵我?”

提起當年,喬淺也是非常氣憤,那是她一直以來的心結,跟蛀牙一樣,時不時就出來找下存在感。

當年她年紀小,一氣之下出走他鄉,眼不見心不煩,但無論如何,這個渣爹也沒虧了她,讓人給她在當地買了房子,並且每個月都打生活費給她。

話閘子一開啟,喬青雲也不再小心翼翼的搓褲腿了。

只是,他沒想到女兒當年出走是因為這個事。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只以為那是自己的同胞兄弟,得好好對待,他日子不好過的話,我理應拉一把。”

沒想到卻是顧了那一家白眼狼,而傷了女兒的心。

這麼說,女兒當年根本不是無理取鬧,而是他看不明白。

這幾天他都在反思自己這一生。原以為只有出軌這一樁,卻忘了錯信兄弟傷了女兒傷了家人也是一樁。

到了現在,喬青雲除了跟女兒懺悔,沒有別的辦法。

他知道女兒不稀罕,但他不能不說。

“對不起,這些年辛苦你了。”我家小閨女。

不知怎麼的,喬淺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她這個人平時沒什麼眼淚的,高傲慣了的人,不會希望別人看到她流淚。

******

趁著假期的尾巴,何女士給安南籌劃出了一場相親,為了這個兒子的婚事,她也是操碎了心。

“我跟你講,下午這場相親你若不去,那你今後也別叫我媽了。”

這可是大殺器。

家裡孩子個個孝順,要真是不叫她媽,那不是不孝順又是什麼?

少言寡語的安南看向兩個哥哥以及挺著肚子的大嫂,希望他們可以幫忙說上兩句。

結果人家不補刀就不錯了。

安庭:“安南該出去看看的,萬一來個一見鍾情,咱媽以後也就省事了。”

有道是夫唱婦隨,大嫂附和:“我贊成,有時間緣分來了擋都擋不住,三弟,你可別錯過緣分。”

安陌自己都在沼澤裡,就不補刀了。

“我還有畫沒有完成,先回房了。”

安南:“……”他知道了,這就是妹妹說的塑膠兄弟情。

“行了,你也別冰著這張俊臉,多好看的一張臉啊,咱家就沒醜人,你可別給你哥哥弟弟丟人。快,笑一個,然後回房好好的打整一番,衣服我給你你放床上了。”

安南:“……”狠還是他媽狠,都到這個地步了,他能不去嗎?除非他不想在家裡晃盪了。

坐在車裡去的路上,安南終於拿正眼瞧了眼對方的照片。

跟妹妹差不多的年紀,扎著雙馬尾,青春靚麗的樣子,看著是個活潑的女孩。

見老三終於走心了,何女士立馬跟安南科普起對方資料來。

“仲初珍。”

安南訝異“腫瘤初診,好彆扭,該是初診我腫瘤吧?”

何女士:“……”好想揍這個兒子一頓啊!還好她提前科普了,要是當著人家面這樣說,還不屁股沒坐熱就把人氣走?

“你給我閉嘴!看好人家的名字怎麼寫再說,我跟你講,你當著人姑娘的面敢這樣說,那你以後也別喊我媽了。”

“媽,咱別總道德綁架好不好?你是我媽,可我也是個獨立個體,我跟你講,你要是再逼我,我忍受不住就搬去研究所家屬院住去。”

何女士才不怕兒子的威脅:“你去啊!別忘了研究所就跟我家一樣,裡邊的好幾個都是我介紹成功的,哼!”

意思是,你以為去了就能逃脫?

安南表示不想跟何女士再講話,腦袋歪向窗戶,眼一閉:我不聽我不聽!

何女士也不講話了,她也不想當討人厭的嘮叨老太太。

還不是擔心兒子老了沒個人陪,至於延續香火什麼的,他們安家沒這種觀念。

就想有生之年把兒女們的未來都考慮進去,到底是過來人,知道老來沒個伴有多淒涼。

雖然侄兒侄女們到時候也不會不管,但到底不是自己生的,沒那個義務。

人啊,得年輕時候付出,老來才有收穫。

跟春種秋收一個道理。

約好的是一傢俬房菜館,何女士帶著不太情願的安南到的時候,仲校長已經和女兒仲初珍到了一會兒了。

“哎喲!仲校長,抱歉抱歉,讓您久等了。這就是犬子安南,在首都醫科大附屬醫院當主治醫師,不過,大部分時間就在A研究院搞研究,這孩子沒別的愛好,就愛搞學術研究,說什麼要為國家儘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

仲校長本就對眼前這個不太講話,還長的好看的男孩子很有好感,這一聽人家孩子這麼年紀輕輕就又當醫生又當研究員的,當即眼睛都放光了。

就差直接拍板:小子,我女婿就你了!

“不錯不錯!年少有為。年輕人就該有一顆報效祖國的心。跟我這個女兒倒也相似。

我女兒初診別看是一女子之身,但從小立志當個涉外記者,走出國門,為國內傳送最快最新最真實的新聞。為此啊,她可吃了不少苦。”

“仲校長不愧是教書育人的典範,看看初診同志也被你教育得這麼優秀,以後我也省事了,等他們倆結婚生了孩子後,有您這樣的外公教育,孩子定當也是優秀的。”

這可把一圈人都誇了,尤其仲校長,嘴角的弧度就沒有落下過。

四人中,唯獨安南苦著一張臉,特媽這是把他賣了,也不問問他的意見。

反觀對面的仲初珍,卻是從一開始就在看安南,在仲校長這裡,女兒這是對那小夥子滿意的訊號。

一張老臉也笑得跟個彌勒佛似的,“既然倆孩子看對眼,那就讓倆孩子單獨處處看,您看,我還約了老朋友,就先走了。”

何女士自然也知道這是要騰出時間給倆年輕人獨處的空間,連忙也起身。

“我也約了朋友,那就一起出去。”

一時間,包間內就只剩兩個年輕人相對而坐。

“我認識你。”女孩子先開口。

安南眯眼:這是想套路誰?

女孩子也不計較,坦坦蕩蕩的道:“三年前在明城街頭……”

女孩子故意在提醒他,想讓他自己記起,但顯然,她遇到一塊石頭。

安南不回應,他確實也記不起。

女孩不氣餒,繼續道:“我被同學騙去酒吧跑新聞,中了他們的算計,覺察到不對就從二樓跳窗逃了,但被他們發現,一路追,追到巷子裡時,我以為天要亡我,是你從天而降打退那些打手。

我一直想要找當年那個恩人,卻一直未果。

知道我為何答應父親來相親嗎?”

答案顯而易見,看到他的照片。

安南沒什麼感觸,直接了當道:“舉手之勞而已,當年換做是誰都會出手,反過來,換做別的姑娘,我也同樣會救,所以你不必放心上。”

仲初珍:“……”果然跟他人一樣,冷得扎手。

“還有,我不打算結婚,來相親不過是因為不想讓我媽把我趕出家,既然說清楚了,那這飯我覺得也沒必要吃了。”

仲初珍:“……”忍!在國外,他們這些記者受到太多不公平待遇,不忍的話根本做不成事。

“我覺得有必要。我可是餓了!相親也很累的,到了現在也正好飯點,難道你不餓?還是你一個大男人連頓飯錢也不想出?”

安南只得坐下。

很快,他們點的菜就上上來了。

仲初珍毫不客氣的吃起來,而安南則是抱著手不動。

仲初珍也不管他,當他是空氣一樣大快朵頤。

這稍微讓安南不那麼反感,至少不是一個造作的女人。

而且看著她吃得那麼香,他感覺也餓了。

可正要拿起筷子時,房門響了。

二人彼此相視一眼,菜不是都上齊了嗎?

仲初珍快一步去開門。

卻因門口的場景懵了。

“你是安南的同事吧?”女人牽著個小孩,頭偏朝包間裡望一眼,而這口氣,像極了妻子帶孩子尋來的口氣。

坐裡邊的安南是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逐也起來看看是誰,想著是哪個認識的。

卻不想看到了那個纏人精林彩彩。

而林彩彩一看到安南出來,立馬笑道:“安南,我帶咱兒子過來接你了,你和你同時吃完飯沒有?”

轟隆隆!

天空瞬間閃電雷鳴,炸得仲初珍不知東西南北。

等回過神來,她氣憤不已。

“安南,雖然我對你有好感,但你也不能這樣作踐我。你都有女人有兒子了,怎麼還能出來騙人?”

說完,仲初珍轉身就離開,忽而又想起個事來,折回來把自己那部分飯錢給放桌上。

既然如此,她也不佔人便宜。

“哼!渣男!”

眼見那道身影走遠,一旁的林彩彩才捧腹大笑。

“哈哈哈……安南,你看,你根本逃不開我的手掌心,不如乖乖跟我去領證吧。你這種相親,來一次我破壞一次,保證次次讓你終生難忘,你倒是不在乎,但你把名聲搞壞了,對你安家可不利哦!”

不想,人家安南壓根不吃她這一套,面無表情的丟下另外一份錢,“無聊”。

“唉!你別走!安南,你倒是說清楚,我哪裡不好了。本姑娘長的好性格好搞研究是一把好手,還懂生活,我就不明白了,像我這樣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十全美人,怎麼就打動不了你這塊臭石頭?”

“你太煩!我不喜歡聒噪的女人。

還有,我不喜歡跟我一樣搞研究的女人,都泡在實驗室裡,孩子誰照顧?所以,你死了這個心吧。”

林彩彩不服:“我不信!你根本不是這種膚淺的男人。”

眼見人家就那樣走了,林彩彩再次挫敗。

一旁牽著的男孩仰頭:“小姨,強扭的瓜不甜,咱彆扭了,這就是一塊臭石頭,抱回來也不香。”

“你閉嘴,你一小孩懂什麼?”

“我懂的可多了。那哥哥一看就不喜歡你,你還是不要自討沒趣了,以我看,你們研究院的姬飛叔叔就不錯,多體貼啊,正適合小姨你這種五穀不清的人。”

“卓睿,你再多說一句話,信不信我把你嘴給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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