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河灘上,原本漸漸濃稠的夜色已經遮蓋了河水的清澈。

取而代之的是一堆成了小山的篝火,火光的沖天歡騰,映照得河面橙光粼粼,別有一番夜的風情。

而在這炫目的焰火旁邊,一個被火光映照著的大男孩,抱著一大捧鮮紅的玫瑰花,臉紅著朝她走來。

“安伊伊,我喜歡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嗎?”男生像是練習過很多次一樣,因為這話有經驗的師兄在的話……

一定聽得出他這是像在背課文,但也不能說他不是真心的。

看人家炙熱誠摯的眼睛,就知道有多真心了。

只不過不擅長跟女生表白,還是當著這麼多同學的面。

安伊伊被這突如其來的表白給炸得有一瞬的愣。

但除此並沒有其他的情緒,唯一的想法就是:難道她有未婚夫的事蘭姐姐宣傳的還不到位?

“安伊伊同學,可以嗎?”見安伊伊遲遲沒有反應。

男同學著急了,連忙追問,像是非要一個答案。

當然,這種情況,安伊伊那肯定回答的也乾脆。

“不可以。沒人跟你講我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麼?”

男生受到了打擊,剛剛還意氣風發的朝氣臉,瞬間就慘白下來,連帶著肩膀都耷拉了。

“可年少時的感情,你確定那是愛情而不是依賴?”

安伊伊覺得眼前的居星淵不是電視劇看多了,就是受人攛掇了。

這實在不像是一個高中生該懂的感情,還分析出了層次感。

情感專家嗎?也不像啊!

“居同學,我和我未婚夫的感情到底是不是愛情。

用不著你操心,而我也請你收回這一套動作。

因為我拒絕。”

被拒絕的居星淵這次是真被打擊到了。

要知道他的這套操作都是昨晚從書裡邊學來的。

如今竟然不管用了。

可是他是真的喜歡這個小仙女。

“哎!你丫的每次都考不及格,還好意思跟我妹妹表白?”

總算反應過來的安北再是忍不住了,上前就把人家的一大束玫瑰花搶過來,塞給了樣貌都沒看清的女生。

女生來不及說聲謝謝,但安北的恩情她記住了。

抱著玫瑰花的女生聞著玫瑰花的香氣。

內心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氣。

忽然,這名女生拉住了居星淵。

“居星淵同學,是學渣也沒關係,你打籃球的樣子最帥了。

我喜歡你很久了。每次你打籃球我都會在角落裡偷偷看你。

你……你願意做我男朋友嗎?”

這個反轉,不但讓三班其他同學震驚,震驚過後就是一陣起鬨。

而居星淵也不知是怎麼了,突然臉紅紅的回握住鄭迎夏的手。

有些臉紅的點頭,“我願意!”

看著篝火邊兩個抱在一起的身影,安北嘴裡“臥槽……”

驚得懷疑人生。

莫蘭抱著安伊伊的手臂,“我不相信愛情了怎麼辦?”

畢竟有人在她面前示範了愛情可以一秒變卦的例子。

對於這些,安伊伊倒是沒有什麼想法。

不過,蘭姐姐還是要寬慰一下的。

不過,她突然詞窮,抓心撓肺也只想到了一個點。

“那你打電話給大表哥。”

莫蘭瞅了她一眼,果斷拿出電話,跑開一段距離。

值得一說的是,原本她二人盛裝出行。

可到了這兒才知道,比盛裝,有人更專業。

比如,這一個二個的沙灘裝,大長腿一露,唉!她們身上的美服簡直不值一提。

基本上聚會還是歡樂的。

幾個班委組織的活動很多。

燒烤盛宴、篝火狂歡、個人才藝、丟手絹……

平時忙著學習,沒有機會展露的一些優點,都在這個時候蜂擁出現。

而她家大明星哥哥,全程都是焦點,而他也很會玩,逗得大家笑彎了腰。

相比之下,安南就是兩個極端。

要不安伊伊拉著他陪她唱了首歌,她這三歌還打算繼續苟呢。

她敢說,她家三哥腦袋裡裝的,除了科研算式就是她。

這怎麼能行呢?

看,他們唱完歌才坐回原地。

就有三個女生前來排隊表白了。

高挑膚白高葉:“安南同學,你做我男朋友吧。你唱歌好聽,我喜歡唱歌,我們天生一對。”

嬌小靈動葉思思:“安南同學,沒想到你還有這麼浪漫的一面,我喜歡這樣的你。

靜,可以當成熟美男子。鬧,可以是全場最矚目的焦點。”

黑美人林楠:“安南同學,你看我們的名字裡都有同一個讀音,是不是很有緣?那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我覺得我們會是天生一對。”

安伊伊:“……”

眼看三哥的臉越來越黑了。

安伊伊連忙趕人,“哈!各位同學,我三哥已經有心儀物件,各位還是歇了心思吧……”

幾個同學露出小小的遺憾,很歡快的又去玩別的了。

安伊伊摸摸鼻子,不太敢跟現在的三哥說話。

可她不說話,不代表三哥不說。

“行啊,小丫頭,你是故意的吧?”

嘖!被發現了。

“三哥,大堂哥要結婚了,還要做爹了。大表哥也和蘭姐姐定下了。

唉!我也想有個三嫂一起疼我啊!”

安南很想說,大哥二哥四弟都沒有女朋友,你單單催我不合適吧。

卻突然明白了妹妹的用意。

他們家,就他一個不愛跟女生交往,別說女生,就是男生他也沒有談得來的,他的性子就是這樣。

所以,妹妹是擔心他不會有女孩子喜歡嗎?

安南慚愧了。

他讓妹妹操心了。

但他沒這個想法,即便有女生想跟他好,他也沒時間陪的。

那還不如不找。

安南想好了,他的餘生就是科研,賺的錢則給妹妹花,就這樣他已經覺得很快樂了。

安伊伊到底沒能讓三哥開竅。

心想以後上大學,一定多喊女同學回家玩兒,說不定三哥就會遇見自己的緣分了。

至於其他哥哥,安伊伊半點不擔心。

她的這些哥哥,不論樣貌還是本事,隨便拉一個出來都是人中龍鳳。

這樣的優質韭菜……哦,不是,是優質男人,隨便拉出去都是最招蜂引蝶的那一款。

唉!就只有三哥了,就他身上的冷氣,每次都能把人嚇退。

現在的女孩子可不喜歡這款,她們喜歡的是朝氣蓬勃開朗的男孩,就是那種會穿著球服打籃球,笑起來露出小虎牙的男生。

三哥這樣的,用她媽的話就是:白瞎了一張臉。

差不多點的時候,聚會就正式散了。

其他同學班長統一用大巴車拉回市裡,確保把每一位同學送回家。

安伊伊這邊就不需要了。

不過,等安伊伊回頭要上車時,靳逸也來了。

然後越過安南安北,直接牽起了她的手。

“她,我負責送回去。”

然後就把她塞進了他的車裡。

看著自家白菜被豬牽,安南眼眸深沉,南北氣鼓鼓的。

好想跟那隻豬打一架,可惜從小到大他就沒打過。

被收買了的莫蘭抬頭看天:她什麼也沒看見!

***

“哥哥,你什麼時候到的?”

“嗯,早到了。”一直在附近守著,他生怕蕭天曼尋來幹壞事。

“對了,有個事阿姨他們去處理了。”

“什麼?”

“之前不是說蕭天曼縱火逃獄嗎?北監三分之二的牢房都被她一把火燒了,據說死傷無數,而其中就有你認識的?”

“誰?高露?”

“不止。你那坐牢的三叔三嬸也在其中,法醫比對過了,的確是他們夫妻。”雖然已經燒成了焦炭。

安伊伊不知是何種心情,不是難過,就是心情複雜而已。

畢竟之前鮮活的人,突然之間就沒了。

這對心靈來說,到底是衝擊。

無關其他。

應爺爺的要求,老爸和二叔給他們搭了個靈棚。

弔唁當天,老爸二叔他們也總算見到了那個只在傳說中的侄兒。

意外的是,喬文修身邊不但有他的第一號助手聞天,還多了一個女人。

而這個女人一抬頭時,何香雲直接愣住了。

“安,安芳?”

“難得大伯孃還記得我這號小人物。

不過,記住又有什麼用呢?

當年我走投無路去求你們,你們不是照樣不幫嗎?

連我一個孤女都不願搭把手,安氏慈善的名氣到底如何傳出?

不覺得欺名盜世嗎?

要不要我向媒體舉報舉報?”

何香雲氣笑:“安芳,當年為何不收你,你心裡不是比誰都清楚?

更何況你跟我們安家可沒血緣關係。

哦!對了,聽說你後來還三番五次的去找了你同父異母的幾個哥哥,他們收了你了嗎?

哦!也對,如果收了,你也不會站在這裡了。”

這話就意味深長了。

連你同父異母的哥哥們都不收你,憑什麼我們跟你沒血緣關係的人要收你?

此時今日,安芳已經不會隨便動怒。

當然,動怒也不會當眾表現出來。

“大伯孃,現場都是你的人,你當然可以顛倒是非。

但事實真相如何,大伯孃心裡該清楚。

只是我想問一句,‘你們這麼欺負一個孤女,就怕半夜冤魂找上門?’”

這似是而非的話,不知道的人都要被引導信了,簡直其心可誅。

安青竹氣笑:“安芳,的確,事實如何也不是由誰一張嘴就可以定奪。

倒是安芳,你這些年的人生可謂精彩。

給自己尋了個乾姐姐,轉身就勾搭上了自己的乾姐夫,弄得人家家破人亡。

那我是不是可以倒推一下?

當年你親生父母,還有當了冤大頭,把你養大的安業海都死了。

是不是你這個掃把星害的?”

想把髒水往他安家人身上潑,是當安家人都是死的嗎?

結果,安芳直接被喬青雲喊人丟出去。

“大伯……哦,現在該叫二叔了。你就這樣丟我的人,可問過我這個主人了?”

喬青雲這才仔細打量這個侄兒,多年不見,原先流鼻涕的光會哭的男孩子,如今長成了一匹桀驁不馴的野狼。

只那麼一眼,他這個閱歷大半生的社會人都會心下一凌。

直覺告訴他,這就是一個瘋子。

果然是三房的人!

卻又遠遠超越三房那些。

三房的人雖然作天作地,自私自利心狠手辣,但那都是在可以控制範圍內。

但眼前這個侄兒那眼裡的邪笑,卻讓他這個活了半輩子的人一個冷顫。

總覺得未來怕是不安寧了。

喬青雲正要開口,一旁的陶落芳先來了口。

“既然是你的人,就該管好。

文修,他們到底是你的親爸親媽,這樣一個特殊日子,卻有人來鬧,不該丟出去嗎?”

喬文修忽然卡頓了。

就挺煩躁的。

弔唁落幕,跟著火化落葬,夫妻二人葬在了南山公墓,又花了一天時間。

下山時,何香雲暈車,中途車一停,她就下車扶住一棵青松吐得一塌糊塗。

安伊伊看著也難受,上山的時候讓何香雲吃了暈車藥,下車的時候忘記了。

安青竹推女兒,“你先上車跟哥哥待著,你媽這裡有我。”

“怎麼樣,媳婦?好點沒有?”安青竹蹲下身,扶住了妻子的肩膀。

“水”

安青竹趕忙回車上要來了一瓶水,擰開遞給媳婦。

“好了,你們先走,我會帶你們媽回來。”

自己爸都這樣說了,幾個哥哥姐姐便也讓司機開車。

車子沒開車多遠,吳叔就注意到了問題。

“大少爺,後面有一輛黑色的奧迪在跟著我們。”

安庭扭轉身子朝後看,卻是看到那輛車子突然加速……

安庭大驚,“吳叔,最大速度甩開他。”

如果他沒猜錯,應該就是他那個瘋子堂弟了。

小一個月也是小。

後面的車子撲了空,司機誠惶誠恐。

“少爺,被他們發現了。”

“蠢貨,讓你撞個車都撞不來,路邊靠停。”

而前邊的商務車,安庭想了下,也立即跟吳叔換了位置。

繫好安全帶,安庭囑咐幾個弟弟妹妹們,“檢查好你們的安全帶,從現在開始,給我扶穩了。”

接下來的時間,車子就像是演某國際大片一樣,兩倆車子你追我趕,在這郊外的路上演繹馬路驚魂。

最終,誰也沒討到誰的便宜。

雙方的車子都有撞痕,好在車上的人都有驚無險。

經過這一系列的陸地翻浪,安伊伊一下車就吐得昏天暗地。

安南心疼的守在一旁,一雙黑眸也在攪動風雲。

既然那個瘋子選擇不顧人命的宣戰,那他也沒必要顧忌。

莫非等著讓他虐?

不可能的!

凌晨,一個黑影掠過古道巷子,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人影。

只是他一心想著等會兒的事,而忽略了不遠不近跟著他的人。

郊外的一處佔地寬廣的新別墅裡,俊逸邪肆的男人坐在太師椅上。

雙腿卻是隨意的搭在面前的茶几上。

在他的右手邊,正站著一個身形偏瘦,但身姿俊挺的男人。

“少主,你真要跟安家人作對?”

喬修文挑眉,倪了眼聞天。

“你有話要說?”

聞天想了下,大膽的開口。

“少爺,恕我直言,三房雖然是你的父母親人,但他們壓根不敢人事,這是其一。

其二,雖然你是他們的兒子,但這些年,你經歷過那麼多生死,他們何曾在意過?

他們永遠在意的也只是少主你能給他們帶來多大榮耀。

說白了就是出去長臉炫耀的資本,他們何時真心關心過少主?”

喬修文氣笑,“聞天,長本事了!”

“屬下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竟然敢質疑起我的決定了!”

聞天臉色僵硬,他是知道這個人的瘋批的。

今晚怕就是他的末日了。

但既然說出來了,那他就想到了後果。

何不一次性說完?

“少主,我知道你最在意的是喬文瑤,可你為了她跟安家人作對,是非常不明智的。

恕我直言,文瑤小姐她不配!”

“啪!”有茶杯落地碎裂的聲音。

“滾!”

聞天:“……”竟然不殺他啊,那趕緊跑吧。

聞天麻溜的離開,本來想離開的,但想想自己也沒去處。

這些年跟著少主,彷彿他是他的主心骨一樣。

他不敢想沒有他的日子。

最終,聞天拐了個彎,還是回自己的住處。

喬文修看著監控裡的一切,那股氣總算稍微好點了。

“扣扣扣……少主,你在嗎?”

喬文修非常煩躁的捏了捏眉心,他最討厭不識趣的女人了。

“進來!”

安芳聽到聲音,旋即開門進來。

“有事?”

“少主,我見少主今晚沒吃多少,想著少主現在該餓了,便自作主張的給少主熬了些粥,少主要不要嚐嚐?”

喬文修嗅了嗅,的確勾人。

“拿來。”

安芳趕緊呈上,是個精緻的小陶罐。

又遞給他一把小勺。

喬文修要伸勺子時,突然停住問:“你不會是在裡邊下了毒吧?”

安芳立馬笑著搖頭,“怎麼可能?如若少主不信,我可以先吃一口給你看。”

喬文修乾脆把勺子遞給安芳,安芳當著喬文修的面吃了一口。

“少主,你看,我吃了,沒事的。”

安芳又把勺子遞還喬文修時,喬文修卻是接過來直接丟進了垃圾桶裡。

“嗤!安芳,別忘記自己的身份,你打的什麼注意,我心裡清楚。

滾吧,沒事你最好別來我眼前晃。”

安芳掃了眼他腰間鼓鼓的東西,果斷離開。

看來勾引喬文修的路走不通啊!

安芳瞧瞧自己身上被她拉得很低的抹胸裙。

剛剛她看得清楚,在那個人眼裡,她跟一個稻草人沒什麼兩樣。

這樣的人,她還是別白費力氣了。

此時碧水山莊外,穿了一身夜行衣的安南正準備朝裡邊丟罐子。

突然有人從後門直接阻止了他。

白嫩的小手,熟悉的氣息,讓安南手一僵。

一個不穩,一個罐子掉到山莊內。

兄妹兩臉色一驚,“撤!”

二人以最快的速度閃開十多米。

如果安伊伊沒猜錯,她三哥剛才掉下去的罐子裡,應該是他自己秘密研製的生化武器。

“三哥,戴上。”安伊伊把準備好的口罩讓安南戴上。

罐子掉下去就碎了,他們不可能去撿。

現在的問題就是那武器是幾級的。

“三哥?”

“放心,沒多少威懾力,也波及不到不相干的地方。”

要不是他不小心那成了等級都不算的殘次品,喬修文也沒這麼好命。

安伊伊很是複雜,也不知道該慶幸還是別的。

“三哥,這次你衝動了。”可不能為了個不知所謂的人,毀了自己。

這是她絕對不答應的事。

“嗯,我錯了!”妹妹兇萌兇萌的時候,最好就是立馬繳械投降就對了。

“三哥若是再做這種事,我保證不再理三哥了。”

這個懲罰實在是他不能承受之重。

安南慌了。

“妹妹,我不會了。我發誓!”

安伊伊:“……”投降這麼快倒是讓她懷疑了。

“是真的!”

“好吧,我暫時信你這次。”

安南汗:大意了!他該做得更隱秘的。

***

陶月這邊,每天出門就能看到紀斯文站她家對門。

只要看到她出來就會跟著。

陶月挺煩的,提步子走了過去。

“紀斯文,你到底要做什麼?信不信我報警了?”

紀斯文一臉沉痛,“陶月,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十年夫妻,你就像這樣狠心把我抬腳踹了?”

陶月聽著這不要臉言論,當即氣笑。

“紀斯文,是你出軌在先,養小三小四在後。哦!連兒子都有兩個了。再長几年都可以來繼承你的家業了。

這樣,你還來指責我,誰給你的臉?”

紀斯文臉色難看,“陶月,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不能容人的女人。

男人哪個不偷腥?我不過是犯了天底下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你有必要像這樣糾著不放?

再說,我出去找人還不是因為你?

你不能生育,我總得想辦法要孩子,將來我們老了也有人養老。

難道你想別人笑話我們?”

陶月一張臉複雜急了,她現在只有一個想法:當年她果然是瞎了眼了。

就這樣一個廢物渣男,她幹嘛會看上啊!

不想廢話,陶月直接叫來保鏢。

保鏢攔住紀斯文,眼睜睜看著陶月坐上車揚長而去。

避暑山莊

一個俊美的男人正坐在辦公椅上辦公。

而剛進來的保鏢躬身打了招呼後,開口報告老闆想知道的事情。

“老闆,剛剛小七那邊傳來資訊,紀斯文又去糾纏少夫人了,還說了很多不要臉的話噁心少夫人。”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忽然停住,抬眸危險的吩咐:“既然他嫌自己倒的不夠徹底,那你就去幫幫忙,務必讓他再也沒機會騷擾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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