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兄妹二人如約去了靜水月色。

一進衚衕,就聽到巷子裡你來我往的叫賣聲。

有推著四腳板車賣豆腐的。

有挑著兩隻籃子賣自制花生糖的。

也有拎著一隻籃子賣鹹鴨腿坐路邊石階上的老太太。

老太太雖然不似其他的大聲叫賣,那嘴也沒閒著。

有路過的人就會推銷她的鹹鴨蛋。

這一切一切的煙火氣,很是能觸動人心。

安陌也被這一條街給吸引了。

心想幸好今日陪妹妹來這一趟,這裡以後可以多來。

他想好下一期畫展的主題方向了。

這市井中的閒適安寧不就是送上門的民生題材嗎?

這時,有腳踏車的鈴聲從身後傳來,不等安伊伊反應,安陌就快一步把妹妹給撈到一邊。

不想那人還是因為一個撿皮球的小孩而摔倒在一邊。

男人氣急敗壞,罵不了小孩那就罵大人。

“真是晦氣!誰家的小孩也不好好管管,是想害死人嗎?也幸虧是這巷子裡了,要是在大馬路上,這得害死多少人?簡直禍害。養不了孩子就不要生,別隻圖爽快。”

這內涵的話讓安陌蹙眉,很是不許,但也沒說什麼。

倒是抱著髒髒皮球的羊角辮小娃兒,此時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對她兇巴巴的男人,“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聽到了哭聲,從隔壁院子裡小跑出一個女人,安伊伊一看,還認識。

這不就是那位看上師父的寡婦嗎?

這是她女兒吧!

“小妮,咋啦?”花嬸連忙抱起來哄。

小姑娘聞到媽媽的氣息,果然不哭了。

但眼淚汪汪的看向那個在發難的男人。

“是你家孩子?”肯定句。

花嬸這才注意到才爬起來的男人,男人指著倒地上的腳踏車。

“你說吧,怎麼賠?你孩子讓我摔倒了。去醫院要醫藥費吧?耽誤我見客戶要損失費吧?我腳踏車摔壞了要修理費吧。

我也不要多的,給一千塊吧!”

男人很不要臉的伸手。

但花嬸也不是個好欺負的,知道是怎麼回事後,立馬拒絕。

“我家小妮壓根沒碰到你,算哪門子的賬?要賴你高明些,我看你就不是個正經人。”

這話直接刺激到了男人。

男人捲起袖子,一副要幹架的架勢。

“你要幹什麼?打女人的男人算是什麼男人?”

這個時候,街邊也圍了人,有人開口幫腔。

“對,本來就不管小姑娘的事,幹嘛為難人家孤兒寡母?”

然後有人直接踢開了那輛腳踏車。

然後……嘈雜的現場瞬間安靜了。

男人正要發作,對上靳逸那張不好惹的臉,瞬間熄了火。

“誤會,誤會……”然後就見男人忙不迭的去扶腳踏車,然後騎上就跑了。

跟後面有人鬼追一樣,那速度,簡直了!

見人走了,花嬸連忙朝靳逸道謝,然後眼光一移,就看到了靳逸牽手的安伊伊。

花嬸一下子就想起來了,實在是這番模樣的小姑娘,就是想忘記都難。

“你,你是老周的小徒弟吧!”

“嗯。”想了想,安伊伊覺得該講兩句,“花嬸還是儘量別讓孩子單獨往外跑,要是被撞了可不好。”

花嬸也深覺後怕,連忙點頭,“是是是,以後我一定注意。今天謝謝你們了。”

“沒事,我們也沒幫到什麼?”

不過是靳逸把人嚇唬走了。

“快謝謝哥哥姐姐。”想起什麼,花嬸連忙跟懷裡的孩子講。

小姑娘臉上有泥,但一雙大眼睛格外有神,看到靳逸也不懼怕。

等等……她看到了什麼?

這豈止是不害怕啊!

這一雙眼睛跟黏在靳逸身上一樣,“謝謝哥哥,謝謝姐姐。哥哥,我長大了可以嫁給你嗎?”

安伊伊一臉黑線:當著正宮的面說要搶人,腫麼辦?

靳逸彎唇一笑,“怕是不行呢!畢竟……”靳逸低頭看安伊伊,“畢竟我已經找到了丟了的那根肋骨。”

小姑娘有些失落,但這話她聽不懂。

“什麼是丟了的肋骨?哥哥,你受傷了?”

“這個問題等你好好讀書,今後考上大學就自己能找到答案了。”

小妮呢喃著,忽而期盼的盯著花嬸,“媽媽,我要去讀書,可以嗎?”

告別花嬸,安伊伊來到師父門前。

因為上次的被騷擾的事,師父的大門都緊閉著,得敲。

“對了,我記得師父給了我鑰匙。”安伊伊朝身上摸去。

靳逸有些一言難盡,“你確定你這身衣服有口袋?”

安伊伊:“……”

也是這當口,門被從裡邊開啟了。

來開門的卻不是師父,是一張欠揍的臉。

“喲!妹妹啊!等等,靳逸,你怎麼也來了?”

靳逸沒搭理他,直接越過人把安伊伊拉進去。

安北:“……我說靳逸,你這樣對待你未來的小舅子,真的好?”

“對於一個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小舅子,要了何用?”

這話不明就裡的人聽著無情,但安北卻是聽得面紅耳赤。

靳逸這是氣他保護不了妹妹呢!

也是,如果那晚邱疏不出現,那些個人就要用他為餌,引妹妹前去……

想起那些人的目的,安北想起來就後怕。

好吧!簡直羞愧難當。

“四哥,邱疏好些沒有?”

提起邱疏,安北一張俊臉就爬上可疑的紅。

“好,好點了。”

安伊伊和靳逸相視一笑:有情況啊!

“走,我去看看她。”

安伊伊進去,靳逸就提步子去了後院看風。

安伊伊進去時,邱疏正坐在床上有滋有味的看著電視呢。

看那氣色,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什麼都沒發生過呢。

“伊伊,你來啦?”

“看來恢復的不錯。讓我看看。”安伊伊站過去幫她檢查傷口,末了又給她把了脈。

“恢復得不錯,這傷口癒合的也很好,按照這種情況,一週後你身上的傷口就會完全掉了,到時候我給你一種疤痕膏,保證什麼痕跡都沒有。”

“真的?”

看邱疏喜悅的表情,安伊伊暗自感嘆:愛美果然是女人的天性!

“當然是真的。”

“我信你,你看我原本那麼深的傷口,如今才過去兩天就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老天,這是我已經從來不敢想的事。”

“你以前經常受傷?”

“也不是了。”邱疏也不知道如何說了。

她是孤女,父母早年離開了她,雖然還有二叔,但二叔一心只想謀奪父母留給她的遺產。

她記得,父母在世時,二叔就是專門吸父親血的螞蟥。

狗屁不通的他還進了父親和母親一手創立的公司。

整日正事不做,就知道拉幫結派讓一幫人跟在後面狗腿他,以享受那莫名的優越感。

父母走後,那個時候她還小,雖然知道公司要發展,二叔這條蛀蟲必須除去。

但她根本沒那個能力。

但自從五年前她掌握了公司實權後,二叔就忌憚她的存在,明面上雖然不搞事。

但也是那個時候起,她平均每個月都要遭受一次追殺。

雖然她篤定就是二叔要對她謀財害命,但她根本沒有證據。

去警局報警了八次都無結果,公安看到她都頭疼。

而前晚則是她遭受滑鐵盧最厲害的一晚。

要不是有小神醫給她醫治,她的命可能就交代在那了。

所以,眼前的人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而她也算救了安北,所以,這關係就有些複雜了。

“對了,我給你帶了一堆補品過來,等會兒我會交代我四哥如何給你吃。”

邱疏看著地上十多個袋子,心裡熱熱的。

感覺久違了的親情又回來了。

“小神醫,以後你就是我親妹妹。”

安伊伊:“……”想起四哥可疑的臉紅,安伊伊立馬嗅出了八卦的味道。

不過,她又想到苗歡。

苗歡肯定是喜歡四哥的,她看四哥的眼神十年如一日的灼熱。

但二人定沒定下安伊伊就不知道了。

不行,安伊伊準備晚上就打電話給苗歡,讓她如果還想要人的話速速來京。

看了邱疏,安伊伊又去看了風。

風傷的重,如今才能杵著柺杖自己在後院走走。

“風,給你帶了些補品,記得吃。”

風感動不已,看看,伊伊小姐都記得給他來電實質性關懷。

就少爺甩著手來。

靳逸懶得管風的眼神。

“好好養病,別廢了。”

風有些一言難盡:對他說點好話會死啊?

風現在覺得,世上只有伊伊好了,前主子就是一黑心肝的。

說話間,師父也回來了,手裡還拎著一籃子菜。

有肉有豆腐有蔬菜。

不用想也是為病人特地準備的,如果是師父一個人的話,可以天天吃麵條。

“師父,給我。”安伊伊立馬接了過去,徑自朝廚房跟去。

靳逸也要跟過去,被安伊伊阻止了,“你陪師父下下棋。”

因著家裡有兩個病號,安伊伊做的菜都沒有放辣椒醬油之類。

基本上都是清淡味美型。

熬成奶白色的雞湯、魚湯,再是弄了一桌的可口小菜,兼顧了所有人的口味。

吃完飯,院子的大門被人搖響了。

引大門沉重,敲的話手敲疼了也不見得坐屋子裡的人能聽到,但搖就不一樣了。

就算坐在後院都能聽到。

安伊伊沒讓師父去開,憑著自己腿腳快,最先一個跑去開門。

這一開,就見門口花嬸牽著李小妮過來了,另外一隻手還挎著一個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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