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掩的房門,看到一個女子坐床上的背影,而女子此時在低聲哭泣。

房門外,此時的莫海已經穿戴整齊,蹲在門口抓頭髮,像是要把自己抓成地中海一樣。

楊荷江慎言莫蘭都在,可以說,全家齊聚,只是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說吧,怎麼回事?”

眼見院子都擠滿了半夜起來看熱鬧的村民,楊荷也終於開口了。

是的,她就是要讓這對狗男女社死當場,別說什麼家醜不可外揚,他們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亂搞,可想過她的臉面?

不,這不單單是臉面的事,這還是尊嚴問題。

更是對兒女的不尊重。

試問一大把年紀了,竟然還跟一個跟兒子差不多的女人亂搞,讓兒子情何以堪?

楊荷最氣的就是這一點,至於說對她不忠,都這把年紀了,忠不忠都沒關係了,她可以不要愛情,她有兒女的親情,又有事業,別的都只是錦上添花而已。

別問,問就是這麼明白。

“楊荷……”莫海近乎哀求的語氣,看看村民。

懂了,這是不想當著大家的面兒處理這事兒,畢竟丟人。

可她楊荷就是要讓他丟人。

也不要說對兒子會有影響,就那女人在莫家住了幾天,她就發現她的不安分,竟然去對兒子表白去,要不是看在她救了莫海,被兒子拒絕後也沒有什麼明顯的勾引行為,她早就把人攆出去了。

楊荷此時才不會可憐他,這是作為一個女人的底線。

沒踩踏之前,你做什麼都可以原諒,一旦你觸碰到底線,婚姻也就倒頭了。

只是,楊荷不鬆口,莫海就不開口,夫妻二人昔日的溫情一朝不復。

就像這樣僵持了一個多鐘頭,村民們到底是耐不住了,見該看的熱鬧也看了,基本劇情他們都知道了,至於莫海要說的原因,他們覺得無關緊要,接下來的熱鬧,突然變得不重要了。

想到這一層,村民就都陸陸續續回家繼續睡覺了。

都不用趕的,莫家門口變得安靜了,江慎言麻溜的去把門關了。

“說吧,爸,多久了?”

莫海一聽這話,氣得當即就要對兒子噴火。

難道不可以是初犯?他今兒個被這婆娘是設計?

父子之間的眼波,卻是你來我往。

意思明瞭:究竟怎麼回事,你自己心裡清楚。

莫海慼慼焉,到底是兒子,只向母親不向父,養的那個女兒更是眼裡只有媽。

莫海突然覺得好冷,雙手抱緊了身子。

楊荷“嗤”一聲,在這個寂靜的夜晚格外具有諷刺意義。

“不說是吧,你說。”此時的羅曼曼已經不哭了,但一雙眼睛眼眶都是紅的,哭過傷心過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至於村民們一走,裡邊就突然沒了哭聲這種事,他們善良,也懶得揭穿她。

羅曼曼當然說了。

她巴之不得呢!

“就是姐姐看到的那樣,都怪我,是我不好,請姐姐不要責怪莫大哥。”

在座的:“……”想吐,怎麼回事?這哪裡來的大綠茶?

“唉!這茶言茶語的,我聽著耳朵難受。楊阿姨,正好我這裡剛得了些資料,我說給你聽。”

羅曼曼,原名羅曼冬,廣市人,之前在港市做玉石生意。

改革開放後,舉家遷回廣市繼續做珠寶玉石生意,在廣市有十多家連鎖店。

十年前我和我大哥去廣市那次,這人第一次見我大哥就對我大哥起了心思,後來因為相關部門嚴打,連鎖店被查出多項違法亂紀事情,其父被收監,只不過受不了監獄生活,自殺身亡。

羅家生意被查封,最後以破產收場,羅家也就只剩羅曼冬一人。

不就後羅曼冬消失,這世上卻多了一個夜店女羅曼曼。

五年前,莫叔有次去明城,被同事架著去了夜來香,就遇到這位羅曼曼姑娘,羅曼曼聽說醉言醉語的莫叔是清水村人,生了心思,當晚莫叔就被算計了跟她在一起。

只不過第二日醒來,莫叔無比後悔,給羅曼曼留下些錢就再也沒出現過。

直到一年前,二人又相遇。

舊情復燃的同時,也讓羅曼曼發現了莫叔陪著一個即將臨盆的孕婦去醫院產檢。

當時羅曼曼就心生一計。

把莫海養在外面的那個女人帶走圈禁起來,女人懷著孩子無力反抗,等生下孩子後,羅曼曼便謊稱是她自己生的,以此為由要去莫海帶她回清水村。

莫海果然信了,便編了個救命恩人的理由把母子帶回來。

這期間,二人在家裡倒也收斂,只是莫海在運輸隊,而羅曼曼也總有機會去縣城,二人就經常在一起,直到這一次,二人終於忍不住,在家裡發生了事情,才會東窗事發。

莫海不可思議的等著羅曼曼。

“所以,莫琰根本不是你生的,是柳兒生的,對不?”

“哈哈!”

羅曼曼沒有直接回答莫海的問題,而是看向楊荷。

臉上是無盡的諷刺,“看到沒有,他說柳兒?聽聽,喊的多親切啊!

恕我直言,姐姐,他應該從來沒有喊過你荷兒吧?”

的確沒有喊過,但哪有怎樣?一個老實了大半輩子的男人,突然就在外面養起了人。

楊荷不知道是莫海後來被帶壞,畢竟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還是這人藏的深,有很多她不瞭解的事情。

楊荷看著眼前熟悉的臉,卻像是看一個陌生人。

這就是她的枕邊人,她卻像是第一天認識他一樣。

“所以,老莫,你跟我講講,你在外面到底有多少個女人,一雙手數得過來嗎?”

莫海不出氣。

“哦!看來不知羅曼曼和柳兒倆個啊!那我再問你,你什麼時候開始有女人的?”

安伊伊本能的希望莫海不要回答,畢竟太傷人。

就是她手上的資料,她也有些隱瞞了下來。

可顯然,莫叔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樣,這好比高智商的罪犯,在被人抓獲後,知道無力迴天,乾脆把一切都招了一個樣兒。

“我在外地尋慎言的那些年,一開始我是在好好找孩子,直到精疲力盡卻看不到希望,有一次暈倒在路邊,被一個寡婦救回去,從此就……”

從此就在養後宮的路上一去不復返?

安伊伊想咂舌,這連帶上慎言哥哥是什麼意思?莫非你自己渣還想甩鍋給慎言哥哥?

安伊伊真的只想咋舌了。

沒想到一向老實而又重視家庭的莫叔,竟然是有這一不為人知的一面。

古人誠不欺我!

知人知面不知心!

想起這些資料哪兒來的時,安伊伊暗搓搓的去瞅慎言哥哥。

所以,慎言哥哥早就覺察到莫叔在外面的那些事?

嘖!

腹黑啊!

你這樣坑我,你良心不會痛嗎?

莫海和楊荷怕是世上最難得安靜離婚的一對兒了。

第二天早上二人就辦了離婚證。

楊荷不哭不鬧,莫海也沒有什麼廢話,畢竟他渣成這樣了,就算當著村民的面跪在楊荷面前道歉,也於事無補。

到底是三年前的夫妻了,她是什麼他心裡清楚得很。

那人是不可能原諒他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

房子車子票子統統留給了楊荷,兩個兒女也沒帶走,莫海唯獨抱走了四個月大的小莫琰。

介於世上荒唐事太多,莫海準備第一站先去大醫院驗個血,好判斷孩子是不是他的。

二人在村口分開之時,楊荷依然沉著一張臉。

莫海卻突然笑了。

“楊荷,不好受吧?不好受就對了!我們做了三十二年的夫妻,可自從慎言那孩子丟了,你就沒再讓我碰過一次,我也是個正常男人,有正常的需求。

呵呵!在你心裡,是不是沒了兒子,我連正常的需求都不配擁有?

行吧!看你這個樣子,我也懶得說了。未來餘生,珍重!”

莫海單手抱著娃,另外一隻手拎著東西朝身後揮了揮,那瀟灑勁兒,可以讓一個無比沉痛的人只覺得人生悲哀。

莫家出了這檔子事,成了村民茶餘飯後的談資。

笑話不至於,畢竟村民也是有是非觀的。

大家現在一致在罵莫海是偽君子是人渣,並教導家裡的男孩子別學莫海。

這樣看來,莫海已經成了男孩子的反面教科書了。

而楊荷,自從出了那個事,就跟工廠請假了,她說她要環球旅行,倆兄妹擔心她,要陪著她去,但被拒絕了。

拒絕的方式是楊荷去縣城買東西,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後面回了一條簡訊給兄妹二人,她走了。

至於羅曼冬,她原本想再蟄伏一段時間,她總覺得不是機會。

其實她所說的機會,是對安庭的執念,她聽說安庭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回村來。

她就想等到那個時候,親自問問她,為什麼對她那麼狠,然後再一刀結果他。

但靳逸冒了出來,他說當年提供證據的是他,而如今安庭還是他是屬下,羅曼冬恨錯人了,想要報仇找他來。

一般復仇的人如果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是撲上去來個魚死網破,但羅曼冬卻突然不想報了,恐懼的連夜逃跑。

不過,還沒出清城縣就被老九帶的人撞了個正著。

然後順道捆了丟進最近的公安局。

隔日,就有報紙報道,三年前的一起連環少女慘死案告破,有好心人把罪犯送到了他們局的門口,並附上完整證據。

要跟準岳父準岳母打好關係的封覆,如今只能草草收場,因為京市的生意出了問題,他連夜帶上莫蘭離開了。

莫家一下子變得冷清起來,江慎言索性鎖門,拎著小江浩寄宿到安家。

“慎言哥哥,我大伯孃講要給你介紹個媳婦,你快去看看。”安伊伊從廚房出來,放下手機對江慎言道。

江慎言看看安伊伊,有種想逃離的衝動。

他就想單身,怎麼就那麼難呢?

最近痴迷於當紅孃的何香雲連忙慫恿。

“別說不去的話,你可以不要媳婦,但孩子不能沒娘,你難道想等孩子進幼兒園,被人跟著講他是個沒孃的孩子嗎?”

江慎言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樣,臉色變了變。

十分鐘後,一個白衣白褲,收拾得乾淨利落的年輕男子逆光中走來。

安伊伊咂舌,好看!真是好看!就慎言哥哥這種極品,別說帶個孩子去相親,就是帶十個八個也會讓女孩子前赴後繼。

太撩人了!

當然,不包括她,有靳逸哥哥那樣的人間絕色,很難喚醒她的審美雄獅的。

看其他人,不過是閒談而已,不走心!

***

“逸哥哥,你不是說有事?”

“嗯,現在走。記得乖乖的,在家等我。”某人說這話時,還不忘在她頭上揉一把。

這讓安陌瞬間眯起了眼。

這小子說什麼話呢?在家等他?不是,他這樣無恥是想死嗎?

如果說距離產生美的話,那這段時間二人密集接觸,就讓安陌對這個鐵狼小子越發的討厭。

這TM的就是一隻沒有被馴化的狼。

可不管安陌如何恨的牙癢癢,自家小妹看人家的眼睛卻是越來越崇拜。

這讓安陌很是無力。

他也想過替代品的,可替代品都沒這人長的好,妹妹又是個顏控,麻煩了。

憂心忡忡的安陌,接到了半山腰上方家的電話。

原來是書蝶前幾天在山上摔了腿,但家裡其他人都有事外出了,而她本人又什麼都不講,這不,昨天方琛帶著小媳婦回來了,才發現書蝶的腿傷。

連忙開車送去縣醫院骨科。

昨晚回來,書蝶就發燒了,方琛還要把書蝶送去醫院,書蝶卻是無論如何都不去。

可以說,書蝶對醫院的恐懼,源自於那些年的病弱體質,讓她身體都產生了一種抗體,去醫院等於是去鬼門關似的,她根本不願意去。

安陌懂方琛的意思,拿了妹妹的藥箱,帶著妹妹上了山。

安伊伊到的時候,書蝶剛好陷入昏迷。

方琛和落月急急喊安伊伊幫忙看看。

安伊伊檢查了一番,發現是紗布底下的傷口發炎了,腫得跟個球似的。

立馬拿出解毒丹,捏著書蝶的下頜強行喂進去。

再就是重新處理傷口,解開了紗布,在傷口處動了刀,重新清洗消毒水上藥包紮,再輔以銀針疏導,很快書蝶就醒過來,彼時燒已經退下。

可謂來勢洶洶,走也匆匆。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再勇敢一點吧

佳琪小姐

撿的少年是血族

木言一

許你久記

遠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