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承認了?

安伊伊挑眉。

有路人看不過去,直接指出。

“我說你這女人,明明是你撞了人小姑娘,如今還反咬一口,一大把年紀了,怎麼也不懂個禮貌。唉!”路人搖頭嘆氣,心想這樣的女人如何教好兒女?可別禍害其他家的孩子。

女人瞪路人:多管閒事!

路人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也較真了,拉住一旁看熱鬧的小夥。

“年輕人,你說句公道話,我說的對不對?”

年輕人其實沒有注意前邊的,但看看安伊伊又看看那女人,本能的就覺得肯定是小仙女對,小仙女對,那就是這個路人對,於是點頭。

“看到沒?你真是做馬不知道臉長,一大把年紀還出來禍害人,你家裡人知道嗎?”

“你……”

這個時候,從後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落雪……”

女人一秒變臉,轉換成了朵小白花。

在場的人無不震驚,這川劇變臉也不敢如此。

看到來人,安伊伊瞬間默了。

她這運氣,簡直了!

顯然,某二叔只顧著哄小白花,還沒空理她這個侄女。

就見某二叔跟個毛頭小子一樣,買的是一串糖葫蘆,此時溫言細語的哄人。

“諾,不是要吃糖葫蘆麼?嚐嚐,聽說在這一帶很有名的。”

女人半推半就,接過糖葫蘆不忘把半個身子貼在二叔身上,像是沒骨頭一樣。

安伊伊內心“嘖嘖”,難怪二叔會招架不住,用這套不要臉的手段勾引人,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現在再看她,嘖!四十多歲的年紀,畫著妖豔的妝容,一舉一動媚態天成,還有穿的裙子,飄飄逸逸,裝清純,打扮得跟個小姑娘似的,活脫脫的裝嫩。

再對比自家二嬸,打扮得中規中矩,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見得了客戶,在兒女小輩面前也是端莊的打扮,畢竟這才是一箇中年女人該有的樣子。

但如果男人不正經起來,想必就更喜歡不正經的女人。

安伊伊瞧著這位二叔的做派,心想以前是錯看了他了。

看看,一大把年紀了還幫一個裝嫩的女人買糖葫蘆,跟哄女兒似的。

大概是背後的目光太過灼人,喬青雲扭頭想看個究竟。

這一看,尷尬了!

安伊伊轉身走了,走之前送給這位二叔一個嘲諷的笑,讓他自行體會。

喬青雲想解釋的,可小侄女壓根不給他機會。

喬青雲第一反應是不能就這樣讓小侄女走人,剛要追出去,手臂被人拽住。

“怎麼了?”

陶落雪捂住心口,狀似痛苦的樣子。

“我不知道,這裡突然疼,大概是天太熱的緣故。”

因這一攪合,喬青雲再回頭,小侄女已經不知去向。

晚上,安伊伊接到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

別說,要不是對方打過來,她都快要忘記這個人了。

約在了巷子最裡邊的燒烤店。

“老闆,二十串牛肉,二十串羊肉,二十串五花肉,再來十條小黃魚,兩串韭菜四隻螃蟹,一打啤酒……”

安伊伊踏進燒烤店時,就聽到喬淺點單的聲音。

嘖!這豪爽的聲音,不知道的人怕是以為她才是喬沐喬深的姐姐,事實上人家是妹妹。

“堂姐”

“來了,坐。”

安伊伊詫異,這麼好心情,她莫不是還不知道父母婚變的事吧。

“怎麼這幅表情看我?”

“沒!就是覺得堂姐越發明豔照人了。”

“這張小嘴真是甜,我要是男人都想親一口,嚐嚐是不是蜂蜜做的。”

安伊伊:“……”不,你不想!別亂說,莫名被撩怎麼回事?

想問二叔二嬸的事,但又怕喬淺不知道,那自己可能就唐突了。

不對,自己父母婚變,堂姐有必要知道。

“咳咳,堂姐……”

“你想問我那渣父出軌的事吧?”

安伊伊頓住:這麼淡定?

“看你這樣我就放心了。”

“有什麼不放心的,他們從小也沒管過我,大概家裡我是他們唯一健康的孩子,他們的心力都放在了倆個哥哥身上,我不怪他們。但也因此我跟他們感情薄弱。

離就離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就那渣父跟小姨子攪合一起的壯舉,如果我那母親還正常的話,都不會留著這包垃圾在身邊噁心人。”

安伊伊:“……”有些複雜就是,不知道二叔二嬸聽到會是什麼感想。

“不回去看看二嬸?”這場婚變,二嬸是受害者。

誰能想到和和美美的一個家,突然有一天要散,是個人都受不了。

更何況女人向來感性。

想起媽媽不要她去給二嬸送東西,大概也是知道二嬸如今是怎樣一個低谷。

這次到喬淺頓住了。

她回國也有半年了,但卻沒有真正回去過。

當然,在家門口徘徊不算。

那個家,對於她來說,到底陌生。

安伊伊見她不說話,心裡也有數了。

把話題扯到別的事情上。

“我和三哥明天去首都醫科大報到。蘭姐姐和四哥兩天後報到。唉!一去就是軍訓,得封閉訓練兩週,也就是兩週時間我見不到靳逸。”

喬淺撇嘴,“你一個小姑娘才多大,一天惦記男人,害不害臊?”

呃!

看來不能跟姐姐談男人啊!

“喲!就倆人玩,不覺得寂寞嗎?”突然的聲音切入,讓安伊伊和喬淺的思緒都打斷了,扭頭循聲看過去,一個翩翩身影肆意的斜倚在電線杆上,溫柔的路燈此時在他身上投射出了暗影,越發覺得對方神秘莫測。

“喬文修?”

“喲!堂姐還記得我啊!”

喬淺撇嘴:三房的異類,誰不知道。

說起來,對方跟她一樣,都是家裡的異類,而且有著相似的出國經歷,就連當初出國的理由都如出一轍,按理說,他們該是一類人,可現實是,二人就算在大街上見到也能擦肩而過,當對方為空氣。

“看來堂姐不歡迎我呢!”來人大長腿一抬,徑直朝她們這桌走來,然後長腿一勾,凳子過來,落座,整套動作如行雲流水,看來這人平時沒少這樣。

喬淺掃了對方一眼,毫不客氣的賞了個大白眼:既然知道不歡迎,還湊上來?

“沒關係,小伊伊歡迎我就是。”

安伊伊看了眼堂姐的臭臉,再看一眼喬文修一眼,很是頭疼的低頭裝不知道。

“哼!喬文修,你這些年在國外,別的本事沒學到,這厚臉皮倒是學到家了。”

“堂姐過獎了!老闆,再加三個肘子,二十串雞胗,十串雞柳。”

“既然我加入了,也不能光吃你們的,對吧?”

說著,這人毫不客氣的抓起老闆剛剛送來的烤串。

“唔!味道不錯!倒是沒想到路邊攤也這麼好吃。”

喬淺再次白眼,“一看你這些年就沒吃過路邊攤,怎地?你那義父身份了得?”

只有義父身份不一般,才會接觸不到普通百姓喜愛的食物。

喬文修眯眼,“你調查我?”

喬淺冷笑:“彼此彼此!更何況我不過是關心堂弟,怕堂弟誤入歧途不是麼?”

“呵!你有這麼好心?”

……

安伊伊低頭默默吃東西,這二人你來我往帶刺的交鋒,她是參與不進去的。

等吃完了,喬淺去付賬,就聽老闆是已經有人付了。

喬淺掃了眼前方路口停著的車輛,嘴角勾了下。

這個堂弟就是個變態,印象中從不幹人事,今日一見,倒是有些人氣了。

“走吧,小堂妹,我送你回去。”

“那謝謝堂姐了。”

“自家姐妹,謝什麼呢?”

把人安全送達,看著小丫頭進了安家院子,喬淺才驅車離開,只不過不是回去的方向,如果喬沐或喬深在的話,就知道這是他們回家必經之路。

久違的歸家。

喬淺抬起手來要摁門鈴,手卻突然停在了半空中,也不知道是抱著什麼心態,突然手轉了方向,落在了密碼鎖上。

“滴!”門開了!

喬淺暗自鬆了口氣。

進了院子,發現院子改變很大,像是換了一遍,唯獨她小時候喜歡坐下面乘涼的櫻桃樹還在,連土也才被翻新過,應該是被精心呵護著。

喬淺再次鬆了口氣。

這回,她不再近鄉情怯,走路都自然多了。

家裡很安靜,像是沒有人。

喬淺想了想,去了那對男女的臥室。

呃!沒人,地上似乎也落了一層灰,她眼力好,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看來起碼有半個月沒有人住了,算下時間,那對男女婚變也是半個月前的事情。

喬淺這下子徹底放下心來,準備挨個房間的看看。

走到轉角的走廊,喬淺看著圍欄出神,彷彿看到小時候的樣子。

拖著爸爸親手做的小木馬,跟個快樂的小雞仔一樣嘰嘰喳喳,大伯過來了,塞塊糖就能高興一天……

喬淺是真的出神了,以至於突然耳朵裡傳來了女人的低泣聲,還讓她一度慌神。

然後循著聲音過去,在最擋頭的那間,也是光線被外面的大梧桐樹葉遮蓋完的那間,定位到了。

真是女人的低泣,聽不出本來的聲音,但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了。

喬淺靠在門外的牆上,等了一刻鐘,裡邊的聲音依然沒有停的跡象,喬淺推門而入。

大概是沒想到突然有人闖入,女人沾著淚水的睫毛顫了顫,掛著淚珠的樣子驚愕的盯著來人。

先是迷茫,後是震驚,最後演變成驚喜……

別說,女人這個表情聯動,讓喬淺心裡舒服些了。

看來她還記得她。

看在這個的份上,喬淺好心的隨手抽了張紙給女人。

“擦乾淨了,真醜!”

非常嫌棄的口氣了。

女人卻是連忙接過來,幾三下胡亂的擦完。

可能哭久了,女人的聲音暗啞,“淺淺,媽的女兒,你終於肯回來見媽了。”

喬淺有些嫌棄,“如果我知道你是這個樣子,我壓根就不想回來。”

陶落芳被女兒的話一噎,是啊,她現在這個樣子,連她自己都嫌棄。

“淺淺,對不起,媽媽該去看你的。”

喬淺手指一頓,“不怪你!你不知道我的地址,尋不到。”

“淺淺,我跟你爸要離婚了,你要跟媽媽還是爸爸。”

“陶女士,容我提醒你一句,我是成年人,不需要決定跟誰。”

陶落芳再次被噎:唉!還以為女孩子都跟小伊伊一樣是媽媽的小棉襖,她養的這個簡直就是破風的棉襖,冷啊!

“淺淺,你見過你爸了嗎?”

“沒!”

陶落芳突然就笑了,搞得喬淺莫名其妙。

看,在女兒心目中,渣爹始終沒她重要。

到了她這個年紀,要什麼愛情,虧她剛剛還糾結,看到女兒那一瞬間,她突然明白了。

愛情什麼的根本靠不住,唯有兒女才是她生活的動力。

沒老公沒關係,她有兒女就行。

如果陶落芳之前跟喬青雲提離婚只是因為爭一口氣的話,那現在她就是發自內心的想要離婚,必須離。

***

安伊伊這邊,跟何香雲說了晚上跟喬淺見過面的事,何香雲心想,喬淺應該會去看看陶落芳,畢竟母女連心。

當晚睡覺前,何香雲把女兒第二天要報到的行李都收拾好,另外還帶了一行李箱的吃食,準備讓女兒帶去給室友吃。

如果可以,她不希望女兒住校,但大兒子也說了,開學先住進去,過後再向輔導員申請就是。

有些事情要一個臺階一個臺階來,才會好辦。

安伊伊不知何香雲的想法,晚上早早睡下,因睡的沉了,連靳逸打電話過來也沒能叫醒她。

沒人接電話,靳逸基本也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對著結束通話的電話說了句:“我的小朋友,晚安!”

第二天,等出發的時候,靳逸竟然出現了。

“逸哥,你不是在醫院嗎?靳木現在如何?”

“沒事了,脫離危險了!上車,我送你們。”

安伊伊其實不想他送的,因為那一雙帶紅血絲的眼睛,看著就讓人心疼。

但身體還是不受控制的上了車,就挺木偶的。

靳水沒來,想也知道是在守著靳木。

到了大學校園,陸陸續續看到拖著行李進來的人。

根據指引,安伊伊找到了接待她們班的帳篷處。

可是帳篷底下卻空無一人。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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