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賓遊絡繹,畫舫笙歌,通天河上,泛起連綿不絕的燈火。

一艘艘花船飄蕩於通天河中,泛起陣陣享樂私語之聲,氣氛淫靡。

李恆對此確不感興趣。

這倒不是他是個性冷淡的和尚,而是這方世界實在太詭異兇險。

他可沒心思沉迷於淫樂之中。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心中無女人,拔刀自然神。

讓他有足夠的實力,能屹立於這方世界上,再考慮這方面的事情吧。

他來到通天河岸邊,隨便找個船家。

這個船家似乎是個年近六旬的老頭,臉上密佈著溝壑,看起來無比年邁。

左手拿著一根菸槍,時不時吐出一兩個菸圈。

“這位公子,不知您要去哪條船上?”

“玉春居?香酥閣?瀟湘閣,伊人居?”

這位老船伕明顯把李恆當做前來消遣的客人,自然的報出了幾個花船的名字。

李恆心中輕笑,這些花船也真有趣。

明明是船,卻起什麼居,閣,樓之類的稱呼,是想和城中的青樓競爭嗎?他也沒打算和這位老船伕辯解,直接指著前方,一個無比碩大,近乎有三四層樓那麼高的花船開口。

“那裡是哪裡?”

老船伕順著李恆手指指的方向看去,不禁恍然,“稟公子,那裡是醉香樓.”

“那可是在眾多花船中,敢起樓這個字號的,影響力甚至超出了城中許多青樓.”

“公子難道不知道嗎?”

李恆微微一笑,卻也沒有回答,他直接開口,“那就去“醉香樓”吧.”

老船伕很識趣的閉上嘴。

自然這位公子,這位客人不想說,那他也不會過問,這是他的生存哲學。

知道太多的人,往往容易死。

在去往醉香樓的過程中,老船伕和他說了這醉香樓的資訊,頗有**的色彩。

比如這醉,是指佳人風姿惹人醉,那香,指的就是花船中的佳人體香。

一舉一動,婀娜多姿,惹人痴醉。

李恆心中感慨。

該怎麼說呢?這就是萬惡的封建社會嗎?窮的人窮困潦倒,富的人風花雪月。

老船伕說的一些玩法,更是令他這個現代人大開眼界,覺得看見了新世界。

紛紛感嘆,居然還能這樣玩。

要知道,這還是老船伕道聽途說,那些客人隨便透露幾句得來的。

真要是親身經歷,那別提有多麼銷魂刺激了。

雖然李恆覺得,這船伕肯定去過,畢竟也才六十,還能老當益壯。

逐步接近醉香樓,那淫靡之聲越發清稀,李恆面不改色,細細聽著。

他是在感知周圍的動靜,在他感應當中,自己離那個詭異越來越近。

已經來到醉香樓這艘花船之前。

他付給這個老船伕船費。

“船家,儘快離去吧,不要逗留.”

這老船伕聽到話中有異,眼角餘光不禁瞥到了李恆身上的某個圖案。

瞬間瞳孔驟縮。

直接連感謝的話語都不說了,收下錢之後,連忙衝著船,快速離去。

這個圖案他之前見過......三天之前也有一個女的,曾經來過醉香樓,至此再也沒有出現過。

他還以為那女的是風塵女子,前來醉香樓不過是來賣身,當時心中還在惋惜。

現在看來,貌似有些奇怪了。

這老船伕沒有看出這是除魔司的圖案。

但是六十年來的經驗,給了他足夠的危機感!李恆看著這艘風花雪月的花船。

邁步前行。

醉香樓四層,樓頂之處。

這是一處女子閨房,門口有薄紗遮住,透過薄紗往內看去,才能看到充滿魅惑,無比妖嬈的妙曼身姿。

如果不是來了不速之客的話。

此時這處閨房裡有三個人。

又或者三個東西?“王郎,我沒想到,二十年之後你居然還存在著,還變成了詭異想找我復仇.”

閨房之內,妖媚之音響起。

一女子坐在閨床之上,紅衣罩體,修長玉頸,一雙頎長水潤的秀腿裸露著。

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地,媚意盪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

這女子繼續開口。

“其實當初我也不想這樣的。

可是你們王家的血脈實在穩固,不當著王郎的面和別人歡好,怎麼能刺激你的血脈?”

“然後提取王郎的神道之力?”

這女子站起來,妖媚看著被禁錮在原地的詭異,又或者是以前土地廟的廟祝?這個害死了曹洪的詭異,被屋頂上方八卦鏡的鏡光罩住,無法動彈。

他露出了詭異所不該有的猙獰神情,無比憤怒,渾噩的靈智讓他瘋狂嘶吼。

“該......死.......的賤人!”

好不容易罵完這句話,這女子卻展顏一笑。

“賤人?沒錯,我就是賤人.”

“在二十年裡,我不知和多少男子歡好。

所以你真是可憐,沒有徹底死去,還知曉了這個現實啊.”

女子感慨著,滿是笑意。

“或許我早該想到,你身上應該還存在王家的力量,再加上時隔二十年,節點之際,你確實有資格變化成詭異.”

“可惜啊,你實在太過魯莽了。

不,變成詭異的你,怎麼有腦子?稱不上魯莽.”

這女子轉頭看向旁邊的女子。

又或者說。

是這隻廟祝詭異的附屬?面色蒼白,頸上有著深深的勒痕,無比死寂,身上穿著著除魔使的制服。

“唉,多好看的一個姑娘,居然就這麼被你殺了。

你真是惹了大麻煩,居然敢殺除魔司的人,那就拿你來當賠償吧.”

這女子搖搖頭,感慨著。

“你生前有神道之力,我無法控制你,但是你已經變成詭異,我可以隨便拿捏.”

說罷,妖嬈秀美的蓮足直接踩在這隻詭異的頭上,然後符文亮起,直接印在了這詭異的頭上,變成了個大大的奴字。

“生前你是我的工具,死後你給我當狗,這是多少人求之而不得的幸運啊.”

這女子感慨著。

忍不住心中快意的呻吟。

二十年前獲得了天大的好處,現在沒想到還能白撿一個好用的工具。

上天都在眷顧她上官燕啊!“嗯?有外人闖進這裡?”

陡然間。

上官燕皺起眉頭,似乎感應到了什麼。

她心中不由暗罵,就知道會有麻煩。

“既然是你惹的禍,那你就自己解決!”

上官燕給這隻廟祝詭異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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