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前提是找的這人得靠譜,討封的時候知道應該怎麼說才行。

因為人是最低層次的仙,許不了太大的東西。

有句話叫德不配位,必有災殃。

他要是信口胡說,封你成佛成仙什麼的,不僅實現不了,還要被造化反噬,道行廢了不說,能留一條命就算不錯了。

在已有的傳說裡,出現次數最多的是黃鼠狼討封。

道行淺的會沖人打拱作揖,討你句吉利話,說不定就能增加它多年修為,道行深的,就會口吐人言,問你它像不像人。

尤其在東北的深山老林裡,人和動物和諧相處,總會有各種從老輩人那裡口口相傳的民間禁忌,比如,遇黃鼠狼討封,不能讓它輕易得逞,最好能說它像個驢糞蛋叫花雞之類腌臢不堪的東西,能一下廢掉它很多道行,否則,真讓它成了精,會變成個禍害,攪得人畜不寧。

不過陳湘林給我們講的故事並非是發生在東北,而是發生在中原地帶。

相傳太行山下有個小山村,名叫綠豆屯,村裡人口不多,大多以種莊稼為生,一到冬天農閒時節,村裡的青壯勞力就會進山打些野味之類帶回來用鹽醃好,留著好過年打打牙祭。

運氣好了還能碰上野豬等大件,這時候大家都會提前約好,扛起獵槍,在野物出沒的地方貓個一兩天,等抓住了再一起扛回來把肉給大夥分分,這對村民而言是件大喜事,意味著能過個不錯的年。

這一年大雪封山,村裡有個年輕人叫沈煉,入冬剛一下雪,就有人掛了野豬的影,似乎還不小,要是能逮住,每家都能分個十幾斤野豬肉沒問題。

聽說這件事情之後沈煉和村裡幾個年輕人一合計,這天一大早就進了山,約定了分頭去找,誰找著了就沖天放一槍,其他人圍過來一起搞定。

畢竟野豬跟尋常的野兔山雞可不一樣,要是遇上尋常的野獸基本上一槍也就結束戰鬥,可野豬不同,除了拱嘴兩側長著鋒利的獠牙之外身上還有一層厚厚的野豬皮。

這野豬沒事就喜歡去松樹上蹭癢癢,松樹年月久了就會流淌下松油,一旦野豬皮蹭上了松油就會變得堅固無比。

別說刀剁斧砍,就算是用槍也不一定能夠把野豬皮穿破。

因此要想抓住一隻成年野豬少說也有五六個成年男子才行,要是少了別說抓住野豬,就連拖拽都是個事。

因為一般的成年野豬足有四五百斤,兩三個小夥子根本拽不動。

沈煉年輕,那年剛滿十八歲,以前他從未進山打過獵,以為打獵是很簡單的事,幾個人一攛掇,就興沖沖的來了。

可不到半天他發現白茫茫的天地間只剩了他自己,別人不知道都跑哪去了,怎麼喊也沒人回應,沒遇到危險,也不敢放槍,再說子彈不多,得緊著點用。

就這樣轉悠了一天,野豬的毛都沒見著。

眼見天色已經即將黑下來,他只得先行返回村子,於是他順著記憶的方向返回,可走了大半個時辰又回到了原點,他竟然在林子裡面迷了路!沈煉這下徹底是慌了神,大冬天的深山老林什麼事都可能發生,除了天寒地凍之外還面臨著諸多危險,比如食物緊缺野獸襲擊,憑藉他自己一人恐怕在這林中連一晚上都過不了。

沈煉不甘心被困在這,比著太陽落山的方向確認了無數次,跑得氣喘吁吁,最後無一例外都回到了原點。

眼看天逐漸黑下來,沈煉知道回是回不去了,無奈之下他只得在附近找了個山洞。

這山洞內部一片漆黑,而且十分幽深,不知是什麼動物的傑作。

他找來乾草鋪在洞口位置,又用帶來的打火石生了一堆火,熱氣升騰,洞裡都暖和起來,沈煉原本驚恐不安的心情也頓時平復了不少。

既然註定要在這過夜了,沈煉反倒不急了,既來之則安之,一夜時間很短,眼睛一閉,很快就天亮了。

況且手裡還有槍,洞口還有火堆,就算是有野獸前來也不敢踏入洞門半步,也許過這一晚上,明天就能打到野豬滿載而歸呢。

到時候村裡人都會衝他豎大拇指,把野豬肉給大家一分,自家留倆豬腿,一條送給媒人,媒人一高興,說不定媳婦也有了。

沈煉美美的想著,漸漸睡過去了,到了半夜,他感覺身邊冷上來了,睜開眼睛,柴禾已經燒完了,還剩點死火。

沈煉剛想再去找點柴火,突然發現不對勁,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毛骨悚然。

他慢慢的轉過頭,發現洞的深處有雙綠幽幽的眼睛在盯著自己,沈煉頭皮瞬間炸了,雙腿一軟跌倒在地上,緊緊抱住獵槍,渾身瑟瑟發抖。

那雙眼睛慢慢走過來,沈煉藉著死火微弱的光發現,這是一隻碩大的黃鼠狼,足有半人高度,這隻黃鼠狼渾身長滿棕褐色的毛髮,看上去年紀已經不小了,而且最詭異的是,他竟然像人一樣,是直立著身體走路的。

他靠近沈煉上下打量片刻,咧開嘴巴陰惻惻地笑了一聲,問他:“你看我像不像一個人?”

沈煉這會渾身都是硬的,只有眼睛還會動,嗓子發緊,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

黃鼠狼見沈煉沒有回應以為他是沒有聽清,於是又問一句:“你看我像人嗎?”

沈煉聽到這話心情稍微鬆弛了一下,想起從小聽到的傳說,還有村裡老人的告誡,開口想罵,無奈卻不敢。

這隻黃鼠狼太大了,少說也有幾百年的道行了,真惹急了它,一口下來,真不知道能不能禁得住。

那隻黃鼠狼揹著手,盯著他,似乎在等他回答,沈煉嚥了口唾沫,哆嗦著說:“像,太像了,你就像我親兄弟一樣.”

黃鼠狼又咧開嘴,陰惻惻地笑了,然後揹著手,從沈煉身邊走了過去。

就在黃鼠狼在身邊經過的時候沈煉突然一陣頭昏腦漲,然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沈煉被人搖醒了,睜開眼睛一看,天已經大亮,火堆已經徹底熄滅,洞口圍著一堆村裡的人,驚奇看著他。

沈煉見村民皆往自己身下看去,臉上顯露出驚詫神情,於是便低頭往自己身下一看,這一看不要緊,沈煉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一頭巨大的野豬杵著兩隻獠牙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

看樣子自己是和野豬睡了一夜,沈煉見狀趕忙翻身站起,再看那頭野豬,脖子上有兩個窟窿,不知被什麼東西咬的,已經流乾了血,看情況最起碼已經死了好幾個時辰了。

村民以為沈煉自己打了頭大野豬,這是村裡從來沒有的事,再有經驗的獵人也不敢獨自捕獵這玩意兒,沈煉在眾人的簇擁下回到了村裡,後面跟著幾個小夥,抬著那頭戰利品,村民們敲鑼打鼓,還放起了鞭炮,簡直把他當成了打虎的英雄,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都投來傾羨的目光。

這下十里八村都知道沈煉的大名了,沒過多久,媒人還真上了門,一提起抓野豬的小夥子,大家都豎起大拇指,跟著他過日子,保準受不了窮,都用不著媒人那張巧嘴,新媳婦自己就進了門。

只有沈煉自己明白,這一切大概都是拜那隻黃鼠狼所賜,幸虧當初他沒有開口破罵黃鼠狼,要不然的話現在他絕對過不上這麼好的日子。

陳湘林講完故事之後那隻黃皮子依舊站在鄉道中央,雙手不斷朝著月亮拜著,樂平見狀回頭看了一眼寧楠溪,說道:“師叔,這鄉道兩邊都是田地,車子根本過不去,要不然摁喇叭把這黃皮子給嚇走吧,現在天已經不早了,還不知道這黃皮子要拜多久,他要是真拜到後半夜咱們也一直在這等著啊?”

寧楠溪聽到這話剛想開口,這時陳湘林連忙阻止道:“不行,黃狼拜月的時候千萬不能打擾,這黃皮子最記仇,如果你要是打擾他吸收月光精華那麼他肯定會記恨在心,到時候肯定會報復咱們,依我看再等等.”

樂平聽到這話轉頭看了一眼寧楠溪,見寧楠溪點頭預設後他只得繼續將車停在原地。

我們坐在車裡大概等了有十幾分鍾後這隻黃皮子總算是將合十的雙手落了下來,原以為它拜完月之後就會離開,可沒想到的是這隻黃皮子竟然轉身面向我們幾人,一雙幽綠的眼神在夜色中如同兩顆寶石一般散發出詭異的光芒。

“這黃皮子什麼意思,怎麼還不走?”

黎海不禁問道。

“我先前說過黃狼拜月討封成精,現在黃皮子拜完月正是體內靈力最盛之時,這個時候它若是討封的話成人的機率也會越來越大,所以他現在站在咱們車前就是想向咱們討封.”

陳湘林說道。

“你剛才說只要說他像什麼他就是什麼對吧,那我下去整整他,大半夜不睡覺在這裡攔路,就這還想成精化人,我呸!”

黎海一臉怒氣的看著站在車前的黃皮子說道。

眼見黎海就要開門下車,我連忙一把將其拉扯住,沉聲道:“老黎,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要是傳聞有假怎麼辦,這黃鼠狼根本變不成你說的東西怎麼辦,到時候直接給你脖子上來一口那你這小命就算是交代了,依我看你在這車裡等著,我去會會這隻黃皮子,不就是說兩句好話嗎,這事我擅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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